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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他说。
“嗯？”唐颜茫然的看着他：“为什么突然向我道歉？”
于浩谦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没什么，走吧。”
莫名其妙。
因为两个人徒步走了回去，唐颜一回到家就累成了狗，趴在沙发上，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于浩轻轻地踢了下她的脚：“上去洗完澡再睡。”
唐颜哼哼了两声，换了一个姿势就睡着了。
于浩谦：“……”
最后于浩谦将人扛进了浴室，一番折腾下来，唐颜连眼皮都没掀开过。
……
翌日。
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过来，将唐颜周身都笼罩在一片灿烂的亮光中，连发丝都带上了暖融融的光。
于浩谦换好衣服，从饰品柜里挑了袖扣，迈开修长的腿朝着唐颜走过去：“给我戴上。”
？？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的金色物件躺在他并拢的五指间。
？？虽然小，却是做工精致，被太阳光一照，璀璨夺目。
女人对这一类的小饰品总是情有独钟，唐颜伸手捻过来，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真漂亮，这是哪个品牌的？”
？？她以前就爱送秦一鸣这些，国内外各大奢侈品牌的袖扣款式她都熟悉，只是那个男人很少穿衬衫，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实用性不大。
？她送的，大都被他用于收藏了。
？这一款，她还真没瞧见过，难道是新款？
于浩谦：“私人定制，只有一款。”
唐颜想起他浴室里的洗浴用品：“和你那堆洗浴用品一个设计师？”
？那堆东西连个标签都没有，肯定不是外卖的。
“吃醋？”
唐颜手指握紧，理直气壮的道：“是，所以没收。”
于浩谦：“……”
？他哭笑不得的揉了揉她的头顶，“脸皮怎么这么厚？”
？话虽如此，倒也没计较，转身又重新拿了一对出来，让唐颜给他扣上。
外面传来说话声。
？是于韩军来了。
于浩谦：“你在房间里呆着，我出去一下。”
“好。”以唐颜目前的身份，不太适合出去。
他出去后，外面很快安静下来了。
唐颜将手举到眼睛前方，那枚金色的袖扣在指尖翻转，光线刺进眼睛里，有点疼。
？袖扣虽然精致，但对她而言，却没有什么用。
？她也不知道那一瞬间，为什么会起了据为己有的心思，大概是这些年送习惯了，看到好看的，总是想留着。
外面传来门打开又关上的响声。
很快，于浩谦在外面敲门：“出来，去吃饭。”
唐颜将袖扣收起，起身去开门。
……
中午，唐颜接到了杨若云的电话。
“能不能借我点钱？”
“？”
唐颜没说话，杨若云又问了一遍：“一鸣住院，没钱。”
唐颜突然笑了：“你是他的女朋友，他没钱住院，你来找前女友要？杨若云，我问你脸呢？”
脸？
呵，早就在她答应陪秦一鸣演一场出轨的戏的时候就没了。
“算借的，等有钱了，我们会还你。”
“算利息。”
“好。”
唐颜也不想做的太绝，毕竟像杨若云的性子，若不是她真的走投无路，是不会找上她的。
可见现在他们真的没有钱。
下了班，唐颜直接去了医院。
杨若云没在，唐颜过去的时候，秦一鸣还昏迷着。
唐颜给杨若云打电话：“我到了，你人呢？”
那头沉默了下：“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办，要一会才能来，一鸣今天早上又动了一场手术，他身边没人，你能不能先照顾他一下？”
“快点。”
“好！”
刚挂了电话，于浩谦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你在哪？”
他的语气有点冲，那口吻仿佛是唐颜做了天大的错事般，她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
没人。
唐颜：“……”
于浩谦压着气，面无表情的又问了一遍：“你在哪？”
“医院。”唐颜没撒谎，如实道，她看了眼病床上还处在昏睡状态的秦一鸣，抬手摁着眉心，用脚尖将床尾的凳子勾过来，坐下：“有朋友生病了，我在这里照顾一会。”
“你不知道现在有一种工作叫护工？”
“知道，但护工这种工作是要收取费用的。”她偏着头，T恤的衣领坠下，露出雪白的肩线：“而且，我只是照看一会。”
等杨若云来了，她把钱给她就走。
“……”于浩谦：“唐颜，你很缺钱？”
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他的不悦。
唐颜七百无聊奈的鼓着腮帮：“难不成还有人不缺钱？”
男人哼了一声：“有，我。”
？“那你工作干嘛？回去躺好请几个佣人端茶递水服侍着啊。”
“牙尖嘴利。”
若真要争论个输赢，唐颜肯定不是于浩谦的对手，他只是懒得跟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较真。
“哪个医院？什么朋友？”
“秦一鸣。”
唐颜没有隐瞒，因为她堂堂正正。
“秦一鸣”这三个字一冒出来，于浩谦的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他似乎咬着牙：“所以你打算再那照顾他一夜？”
“不是一夜，是……”
？电话突然就断了。
？嘟嘟的忙音从听筒中传来。
唐颜将没说出口的话咽回去，合上了半张的嘴。
……
杨若云一直没有回来，唐颜打了她好几次电话，开始她还说快了，到后面就不接了，再打过去就是忙音了。
唐颜：“……”
？秦一鸣醒来是在半夜，眼睛还未睁开，闻着周围的气息就已经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他背上有伤，不能平躺，正对着门的方向侧躺着。
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秦一鸣转过脸，唐颜睡在旁边的一张病床上，背对着他，身子蜷缩着。
被子掉了大半在地上。
他没有动，借着从病房门的玻璃上透进来的微弱灯光目不转睛的看着唐颜纤瘦的背影。
已经有许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毫无顾忌的看她了。
秦一鸣看的专注，目光在她身上一寸寸掠过，仿佛要将她的身形牢牢的记在心里，即便闭着眼睛，也能分毫不差地描摹出来。
没有血色的唇角渐渐勾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空旷荒凉的胸腔被一种柔软的情绪填充着。
满满涨涨的。
？酸涩甘苦，五味杂成。
“秦一鸣，后悔吗？”
他在心里默默的问了自己一句，答案是“不知道”。
但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秦一鸣看的入神，中途，唐颜翻了个身，脸正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