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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疯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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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乾刚出门,正在回身锁门的时候,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从背后,一左一右,架住陈乾双臂。陈乾扭头一看,范可欣怜悯地看着陈乾:“对不起,我带你去看病。”

这时,从范可欣背后,走出一个人来——郑译!

“可欣,我没病,没病!”陈乾用力挣扎。

两个白大褂力气很大,也很有经验,无论陈乾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范可欣幽怨地说:“郑大哥,你看,他一犯病就这样,他力气又大,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呜呜——”

说着说着,范可欣伤心的哭起来了。

郑译走到陈乾跟前:“兄弟,你常说,哲学家都是疯子,你没成为哲学家,却先成了疯子。”

陈乾飞起一脚,踢向郑译,却被白大褂往后一拖,这脚就踢空了。虽然没有踢中郑译,可是陈乾嘴里一口唾沫飞向了郑译:“谁他妈的跟你是兄弟!有你这样的兄弟,老子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表面装兄弟,背后使绊子!老子是疯子,你他妈的更是疯狂!说,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郑译擦擦脸上的唾沫,对范可欣说:“这是典型的妄想症、精神分裂症和迫害狂,看来是真的疯了,让他到医院住几天吧,幸亏发现的早,也许治疗一个阶段,就会好起来的。”

看来这是早有预谋的,陈乾被牢牢的控制住了,他知道挣扎没有意义,侧身看了两个白大褂,看到他们的胸前,有一个红十字标志,旁边一圈写着“汤山精神病院”。

一辆救护车载着他们来到汤山脚下的医院,大门打开,救护车直接开进里面的一个院子,这里将近五米的高墙,墙上还装着铁丝网,两个白大褂架着陈乾,来到厚重的铁门前面,里面的看门人通过了望孔看清来人,这才把门打开,将陈乾关进一间独立的病房。

陈乾椅着铁门:“可欣,我没疯,没疯!”

范可欣回头安慰道:“陈乾,乖,我这就去办住院手续,好好听医生的话,治好病,我就来接你回去。”

郑译意味深长的说:“兄弟,我们这都是为你好!”

“别假惺惺的,老子算是认识你了!”

郑译也不动怒,拉着范可欣的手,肩并肩走了出去。陈乾想饿狼一样咆哮着:“郑译,老子要杀了你!”

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陈乾顺着门滑到在地上,冰冷的地面,让他感到从外到里凉透了。朋友的背叛,战友的背叛,妻子的背叛,陈乾都经历过了!

还有什么痛苦,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的呢?一行冷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到了第二天上午,这才看到有医生过来查房,一个主治医生带着两个戒护过来,因为,这里住院的病人,都是攻击性极强的。

开锁进来,陈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医生,我不是疯子,我是被他们这对狗男女陷害的,不信,您检查,我真的没疯。”

“你疯没疯,不是你说了算。”医生检查了一下,从口袋拿出一个小铁锤,敲击了几处关节,翻看了陈乾的眼睛,随手在病历夹写了几行字,带上门出去。

“医生,别走啊!放我出去,我没病!放我出去啊!”望着几个白大褂的背影,陈乾绝望的呼喊。

不一会,就有护士拿着药过来,监督着病人服下药物。

陈乾知道,治疗这类疾病的,都是些镇定类药物,长时间服用,会让大脑变得痴呆。他故意将药丸藏在手心,装作仰头服下。可是这些精神病医院的护士,老是跟这类人打交道,哪里会不知道病人的这些小伎俩?

于是,两个戒护,将陈乾按着,捏着陈乾的鼻子,硬生生将药丸给灌下去了。

陈乾记起来,有一部电影,一个被关押在疯人院的正常人,为了避免自己被治疗成为痴呆,用呕吐的办法,把药物吐出来。

于是,他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用手指抠自己的喉咙,终于呕吐出来,一股难闻的气味,留在口腔,眼泪也呛出来了。

正在这时,头顶天花板上方的扩音器响了:“23号病人,不配合医生的治疗,将药物呕吐到马桶里。请戒护将他带到电击治疗室治疗。”

这是说自己吗?陈乾被关进来的时候,没注意自己病房号码。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说的就是自己!

两个人高马大的白大褂,“咣当”一声,打开病房的铁门,老鹰抓小鸡似的,将陈乾抓住,带到医技楼,来到电击治疗室,将陈乾捆绑在治疗台,一个医生摁了一个红色的按钮,陈乾惨叫,浑身抽搐……

陈乾被丢回23号病房的床上,昏昏沉沉的。他感到自己从一幢高高的楼房上掉下来,他伸出自己的小手,想抓住楼顶父亲的那只大手,可是,就差那么一点点。

穿过一层迷茫的云雾,陈乾飘飘荡荡下落,似乎不是那么恐怖,好像进入一种自由飞翔的状态。

正在惬意,可是,不一会,越落越快,轰然一声,砸在地上。

咦,怎么还能感觉到疼痛?——原来,陈乾从床上摔下来了!

这一跤,将陈乾摔回了现实,他想到了父亲,感受到父亲从高楼跳下的那一刻的感受,也许,这就是一种解脱吧!

他突然意识到,父亲的死,有些蹊跷。在他的幼年的记忆里,父亲有一次到幼儿园接自己回家,老师说:“陈乾,你爷爷来接你来了!”

是的,跟其他小朋友的父亲比较起来,自己的父亲年龄显得大很多,头发花白,满脸的皱纹。难怪别人误以为是自己的爷爷。

从此,陈乾不愿意父亲接送自己了。他曾经问过妈妈,为什么找一个年龄这么大的老男人。妈妈打了陈乾一巴掌,说父亲年龄并不大,是因为自愿参加了国外一家医疗机构的新药实验,变成了这个样子的。

母亲离开他们父子俩,陈乾猜测,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他隐隐约约感到,父亲的死,可能跟这个筑梦空间有关。

两代人的仇恨,不能就这么算了,再艰难,也要努力活下去,砸破这个罪恶的世界!

可是,现在,自己这样的处境,又能做些什么?假如这个时候,筑梦空间召唤自己,可能就是死路一条,医院就会把自己当做意外死亡的病人,给处理掉了!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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