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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地醒来时,轻舞睁开眼睛一看,见自己已经身处竹楼的木床上看着床前王恒关切的殷殷眼神,她莫名其妙地问:“恒兄,小弟刚才不是在茶馆听老人书吗?怎么突然就回了家里,还躺在床上?”
王恒疼爱地说:“青弟你呀,如今这旧疾晕眩症越发地严重了。原来为兄见你不过只是看不得血腥的场面,记得刚来云南,我带你熟悉这里的环境。你让我带你去市集,正好碰见鱼摊的摊贩在宰鱼,你一看到血,就立刻晕了过去。
这件事情轻舞至今还记忆犹新,那次在王恒的怀中醒来,旁边围着很多人,都在指指点点,说他一个大男人,看见点血腥,就会晕,实在是太不中用了。当时她真的是无地自容。
王恒继续说:“如果只是看了血腥的现场晕倒,倒也情有可原。现在青弟索性连血腥的故事都听不得了。”你可知道,方才在茶馆里,你刚刚听到我朝远嫁匈奴的馨公主,被匈奴王子的人头砍下人头,呈给皇上,就立刻昏迷不醒了。
轻舞惊奇地问:“恒兄,那我是如何回来的?”王恒略一迟疑说:“是我抱青弟回来的。”想起方才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情景,他的心顿时泛起丝丝涟漪,那一刻,真的是又担心轻舞,又有一丝难言的窃喜。
轻舞俏丽的脸颊顿时飞上红霞,她掩饰地说:“多谢恒兄。”自己和兄长虽然情深意重,毕竟是男女有别,尤其是这种亲密接触。不过两次王恒与自己有肌肤之亲,都是因为这晕眩之症,实属情非得已。
这时,她又想起了那个自己想忘又不能忘的男子。也许他知道自己私自出走,是和另一个男子隐居在大理,恐怕又会雷霆大怒。也许自己对他而言,不过是飞鸟飞过天空的一点影子,石子投入湖心的一点涟漪,两年的时间,足够一切烟消云散。
轻舞想起前尘往事,就自顾自地坠进自己的世界里,沉默不语。王恒见她若有所思,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这两年来,虽然他们朝夕相处,情同手足,但是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深藏着一个自己永远无法走进的世界。
许久沉默的轻舞冒出一句话,顿时石破天惊,恒兄,我明日要告辞了。王恒急忙问:“青弟,你父母双亡,无亲无故,你不是经常说为兄是你唯一的亲人吗?现在提出告辞,是要去往何处?”
轻舞的脸上现出刚毅之情,语句铿锵:“如今匈奴犯我边境,残杀我朝公主,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弟想前去投军,浴血疆场,报效国家。王恒情急之下拉住轻舞的衣袖说:“青弟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