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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乘筏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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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年轻,我们愿意奉献自己,也许是因为经历的挫折痛苦,我们学会了保护自己。

初见,没有对你一见倾心,只是把你当一个普通的少年看待,不过你已经有了婚约;再见,我们已经成了敌人,你的未婚妻正在苦苦的寻找着你;我以为时间能够磨灭一切,我以为再不会见到你,可我们还是相见了,你却即将成为人父,我居然产生了一丝嫉妒。

这是琼贝公主对师正业说的私心话。

师正业感叹:“如果没有你六皇兄,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故事和遭遇!”

琼贝公主却道:“如果没有我六皇兄,我就不会与你相见,其实我进入大唐最先见到的是杨奕,聂飞,还有孔霏!”

师正业回应:“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琼贝公主有些惊讶,继续道:“还有莫显声跟你师父剑神前辈!”

师正业听到这些名字,不由黯然伤神,师父已经离世,这些名字也都渐渐远去,无法磨灭的是曾经的记忆。

琼贝公主用汉语念起了一首散文(当然被作者改编成了白话文):

我的外祖母是你们大唐的文成公主,所以我身上有这四分之一的汉人血统,也因为我的外祖母,我从小对你们汉人的一切都非常感兴趣,不过我第一次进入大唐时的遭遇,却令我对你们大唐所有的人都起了戒心,尤其是你。

不过当我在酒会上再一次遇到你,我对你们汉人的看法有所改变,尤其是你对班云的愧疚,对彩姑娘的关爱,我对你的戒心正在减退,在新年时,当我听到你在诏狱中的遭遇,你的坚强和坚持,令我对你刮目相看,虽然你的朋友都还在怀疑着我!

师正业听着她的诗句,两人一起翻山越岭,这里如果没有太阳,很容易迷失方向,琼贝公主却凭借着她良好的记忆来到了一条江边。

这条江从崇山峻岭间急速流淌,师正业仿佛再次看到了地狱河。

琼贝公主介绍:“这就是沱沱河,我们在这里找船,如果没有船,皮筏子也可以!”

这条河的河面距他们立足的山道至少有十多丈的落差,想要走水路,就必须先下到谷底,可这山道人都很难通过,更不要提他们还有两匹青赛马。

琼贝公主道:“不急,我们先在这里找地方停下歇息,走水路,总得先把船造好才行!”

师正业听着她的诗歌,知道了她内心的一切,就关爱道:“你在这里休息,我去伐木!”说着把镔铁枪交到她手里,自己提了玄铁剑就要离去。

琼贝公主却拦住了他,道:“傻瓜,我不是说我们我们要造一只皮筏子出来,这条河里是不能行船的,只有皮筏子才能适应这种水势!”

师正业对她说了一句吐蕃语:“乍得扎勒!”

琼贝公主愣住了,登时眼中涌出了泪水。师正业就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深情的解释:“这句话是你对我讲过的,可我却一直不知道它的意思!”

两匹青赛马在陡峭的山道上却仍然耳鬓厮磨,无论多么艰苦的环境,都无法扼杀爱情的滋生和成长。

琼贝公主道:“乍得扎勒!”

“乍得扎勒”

“是什么意思呢?”师正业询问。

琼贝公主回答:“就是平安喜乐!”

但琼贝公主对师正业索要表达的意思绝对不止是平安喜乐,从他们上次在大唐分别到现在在吐蕃相遇,已经一年半时间了。

师正业不想再去思考“平安喜乐”四个字之外的意思,就询问:“我们要如何造出一张皮筏子呢?”

琼贝公主介绍:“我们先猎取一些野兽,不要将它们的皮弄破,所以就不能用刀剑和弓箭,当然你也不能用剑气,我们需要一张完整的皮子,然后扎紧四角,把皮子吹起来!”也叫吹牛皮,最初说一个人很会吹牛皮是称赞的话,到了后来就是贬义词了。

师正业明白了,琼贝公主就取出干粮准备两个人的饮食。

一只雪雕从山岭间飞过,后面跟来了他们的鹰隼和鬼狼。

琼贝公主大喜,夸赞:“想不到你们也跟了过来,不知你们有没有我六皇兄的消息呢?”

鹰隼或许是没有听懂她的话,鬼狼向他们摇头晃尾,师正业就取出了肉干喂食,琼贝公主就道:“如果你们俩没有我皇兄的消息,那就继续跟着我们,追风负责为我们抓捕猎物,鬼狼负责保护我,好让师公子抓紧把皮筏子造出来!”

师正业疑问:“你养的这只鹰隼名字叫追风?”

琼贝公主点头回答:“是的,我刚刚为它起的名字!”

师正业就表示:“沧澜前辈的那位苍狼朋友也叫追风!”

这样的山林中从来不乏野兽,师正业捉起来也不飞吹灰之力,但是用鹰隼抓来的野兔剥皮后,烤熟,肉香气就引来了无数猛兽。

师正业施展轻功,拿马鞭当武器,很快就勒死了一只山熊,第二日又捕获了一头野牦牛,琼贝公主在闲暇时指导师正业完整的剥下兽皮,然后在山岩上寻找一些芒硝,把皮子炮制软,用牛筋把兽皮的四角扎紧,师正业开始往兽皮里吹气。

这样的活虽然不重,却费腮帮,他忍不住就想要吐。

这样过了两三天,他们终于早出了一张长两丈半,阔一丈的皮筏子,当他们把武器和干粮都搬到了皮筏子上时,却傻眼了,他们现在还在山岭上,另外这两匹青赛马怎么办?以后肯定还要骑。

琼贝公主就道:“先把皮筏子丢下去,但不要丢到河里,不然我们还没有下去,皮筏子就被河水冲走了!”

鬼狼却衔住了皮筏子的绳头,一个箭步冲向了山崖,师正业惊讶时,就见这一犬一皮筏已经坠入了山谷,轻飘飘的落到了谷底的河中。

琼贝公主也惊讶了,疑问:“鬼狼想干什么啊?”

就见鬼狼叼着绳子,从湍急的河水中往河边游去,师正业夸道:“它这方法倒快,我的方法也不比它慢多少!”

琼贝公主询问:“你用什么办法下去?”

师正业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纵身跃起,左手挥舞了手里的马鞭,卷住了山崖下的凸岩和树枝,减缓了他们坠落了速度和力道,当他们的双脚即将踏到河面时,师正业施展轻功,身体从河面迅速掠过,带着琼贝公主就跳到了河边的皮筏子上。

琼贝公主惊魂未定,忙坐下休息,师正业对鬼狼表示:“你的办法启发了我,把绳子给我,我来固定皮筏子!”

师正业接过皮筏子一角的绳子一端,就向山崖上一株横生的槐树卷去。绳子牢牢的卷住了槐树生满刺的树枝,抖落了一片白色的槐花。

琼贝公主伸出了手,接住了一片槐花。

师正业向她询问:“我们的马匹怎么办啊?”

“把它们牵下来,如果河边有路,就让它们走在河边,如果河边没路,就让它们到皮筏子上跟我们一起行!”

师正业应了,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把我们的坐骑牵下来!”又对跳到皮筏子上的鬼狼叮嘱:“你留下保护好我的公主,不要乱跑!”

他施展轻功,身体一边点过横生在山崖上的树枝,一边利用手里的马鞭卷住头顶的树枝,使自己身体不断呈上升趋势,很快就返回到了他们歇息的地方,迅速收拾了剩余的东西,熄灭了火堆,牵着两匹马寻找下到山谷的路。

如果没有路,那就用手里的工具开凿出一条路。

师正业牵着坐骑跟琼贝公主会合后,把缰绳放长,绑在了皮筏子的前后两角上,让马匹跟在后面,这样就可以减缓皮筏子被水流冲击的速度。

马是可以在水里行走的,不过这里的溪水太冷,不能让马匹一直在河水里泡着。

遇到水深的地方,师正业就把两匹马拉到了皮筏子上,琼贝公主怕这样不安全,但师正业自恃武功高强,稳住了下盘,保持皮筏子的平衡,二人的行进速度增快了许多倍,速度快的后果就是他们没有了饮食和休息的时间,等河流转过一道弯后,水流渐渐平缓了下来,他们找了处平坦的地方,停下了皮筏子,开始进食休息。

等他们从沱沱河进入牦牛河时,水位出现了十几丈的落差,如果换成了莫显声,他可以镇定自若的驾驭船只通过。

师正业也有一次乘船经过落差比较大的地方,那是在药皇谷以东。

这里的落差令人心惊胆寒,但是已经不给他考虑的时间,在鬼狼的狂吠和琼贝公主的尖叫中,师正业调运了内力,握紧了镔铁枪。

当皮筏子坠落到下面的河水中时,溅起了一人多高的水花,两匹青赛马跌入了河里。

师正业也跳入了河中,手里的镔铁枪一抖,就将这两匹马挑了起来,重新放到了皮筏子上,不过皮筏子已经被水流冲的直打转。

他自己忙也跳到了皮筏子上,用镔铁枪一戳水流的断面,立刻将打转的皮筏子顶出了旋窝,顺着河流就朝下游漂去。

进入牦牛河后,水面变宽了许多,水流也减缓了,琼贝公主已经吓出了一头汗,忙让他把皮筏子靠边停下。

师正业扶着琼贝公主从皮筏子上走下,坐在了河岸边的石头上休息。

鹰隼从天空降落,叼着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师正业有些厌恶,鬼狼却冲着山林吠叫了起来,这里人迹罕至,自然充满了各种野兽毒蛇,危险到处都是。

不过他们有鬼狼相伴,危险就减轻了一半,这些猛兽也是他们的食物。

一阵劲风吹过,吹的树叶哗哗作响,普通的猛兽不能使鬼狼畏惧,但鬼狼全身的毛都树了起来,难道这山谷里还有妖魔鬼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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