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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这种医疗机构,听就听得多了,但极少能见,因为这些地方都建立在远处城镇喧闹的地方,一般都在郊外。
听这死胖子这么说,我在岛里看到的那栋建筑应该就是荒废的精神病院,这点我有点诧异,但不觉得奇怪,本来就猜到不是医院就是学校。
见我表情没有配合得当,胖子又说了:“怎么?你不觉得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
我摇摇头。
那岛顶多就是怪异一点,像百慕达三角,昆仑的地狱之门,神农架的野人沟,墨西哥的鬼娃娃岛,哪个不是离奇恐怖,我都已经见识过了,最多就是感叹世界的离奇而已。
胖子见我兴趣不大,就独自吃饭,我们也没有再谈过关于那个岛的事。
吃饱饭,结了账,这死胖子居然吃了我两百多,这货良心过意不去,说如果想要再次进岛,可以叫上他,别的不谈,对奇门遁甲,他敢称第二,这世界没谁敢称第一。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就他还精通奇门遁甲,我家哈奇士还诸葛亮呢!
回到船我没有找到老赵,这老坑货肯定知道我回来找他晦气,老早就躲起来了。
经过船舱的时候,倒是看见老赵。
老赵就是最先说要回家送特产的人,四十岁出头,皮肤很黑很结实,是个老烟杆,可以看到,桌子的烟灰缸已经堆满烟头,他坐在这里怕已经有半天。
“老魏,你怎么没回去?”
老魏在打盹。
听到我的声音醒了过来,见到我,松了口气,眼神满是愧疚。
“回去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你没事就好,李扬阿,真是对不住了,那委托,不是大伙故意推给你的,而是委托实在没法推托,必须要个人过去。”
老魏话中有话。
我就知道,那岛不是想象那么简单,不仅是老赵那坑头,就连些老水手都隐瞒着一些事情。
想起我刚岛看到的那些元宝蜡烛,我觉得老魏要跟我说的,应该跟这件事有关。
果然。
老魏接下来就坦白跟我说了。
“其实那岛,大伙在早些年都进去过,也有很多兄弟留在那。”
这么看来。
那些元宝蜡烛应该是烧给老魏那些兄弟了。
老魏见我料到这事,看我一眼继续说道:“不过我们没有恶意,那地方虽然诡异,但只要不进去那栋建筑,是不会有事的,当年那些兄弟就是进去了,结果都没有回来,后来我们在外围种满荆棘,以免外来者误闯,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难怪。
在那栋精神病院的外围,我见到里三圈,外三圈都是荆棘,原来是老魏他们当年种植的。
可我就不懂了。
既然不能进去,为何还要我……
“李扬,你也别怪老赵,这件事老赵也是迫不得已,这件事好不容易淡了,可人死了,讲究入土为安,这些年,那些兄弟都在报梦,希望老赵能够将他们的骸骨送回去,我也梦到过。”
老魏表情很是认真。
我感觉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单纯报梦,就要做这事,就连我都说服不了自己。
“这东西给你。”
老魏将一块黑不溜秋的玉佩交给我,然后颤巍巍站起来,看来,他是真的在这里等我,现在交代好事情,可以安心回去见家人了。
这块玉佩手感很特别,不是玉,应该是类似铁块的东西,只不过被焚烧得很严重。
“对了,当年那件事,其实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走到门口,老魏忽然对我说。
我一愣然后看着他。
“他叫金三,是个脸上有道疤痕的人,算起来,应该五十岁,不过,自从经过那件事,他看起来就像二十岁,我找过他,要他过去阻止你,你能平安回来,想来是见过他了,李扬,虽然我很想你能够给我们找回当年那些兄弟的骸骨,那还是想要说,别听老赵的话,那活,别接!”
然后老魏就真的离开了。
看到他那委屈的背影,我觉得老魏对那件事是真的愧疚,也真的想要我能够将那些骸骨带回来。
我忽然想。
那些骸骨,会不会是我在岛里看到的,吊在树上的那些?
想了想也没有结果,我还要等老赵,必须要他给我一个交代,无聊了,就拿起玉佩端详起来。
看着看着,眼睛忽然犯困,那种困意来得是如此忽然,就好像服用了大量安眠药,眼皮沉重得根本没法撑开。
然后我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船都是黑的,看起来已经天黑,整个船舱就只有一个躺在沙发上。
哒哒哒。
奇怪的声音,就像是木头快速打在地板的声音,这声音正在向我疾速过来。
就在门口那边。
“谁?”
我隐约看到人影。
只不过他是爬在地上的。
“再不说话,我就动手了?”
我拿起烟灰缸,警惕看着那片黑暗地方传来的怪异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浮想起在岛里天忽然黑的时候,看到的尸体如同蟑螂走的景象。
虽然看不清,但我觉得,这东西也像这样走路。
就是像是……贞子那般。
“我要砸了!”
那东西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简直就是打桩机,但速度极快,如同蜘蛛!
然而。
就在我忍受不住那股恐惧,想要用烟灰缸砸过去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手被握住了。
我一看。
发现怨毒而扭曲的嘴脸正死死盯着我,我看不清的脸,只知道他有遮住脸目的长发,正用枯瘦的手仅仅捉住我。
然后,那用四肢爬地的东西过来,我能够感觉到它停在我脚前两公分的地方仰头看着我。
在这个恐惧交杂的瞬间。
我看到了。
一堆脸色苍白,完全失去血色的人目无表情站成一排出现在门口盯着我。
嗄!!!
那种想要发出声音,却被堵住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它逐渐接近过来,想要告诉我点什么。
但我浑身战栗,我觉得,要是没有在船这几个月,怕已经尿裤子了吧。
就在我神经快到到达极限,恐惧彻底将我淹没的声音。
我听到老赵的声音。
“李扬,李扬?”
我醒过来了。
醒来就看见老赵跟其他老水手莫名其妙看着我。
原来刚才的,都是梦。
只是我发现,我的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一圈,多出了黑色的枯瘦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