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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依见古靖天的反应,打心眼里真的笑了一下,便瞬间沉下了脸:“王爷,小生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是会遭报应的。”
说完,便打马往回走去。
画无骨在城墙之上看着,若依是凡人,自然察觉不到周围的不同,可画无骨不一样,只是一眼,便望见了古靖天暗暗使用的术法。
画无骨嘴角勾起一笑,他在这,还敢玩小心思?怕是今日吃多了撑了,脑子不灵光。
于是悄悄一勾手指,肉眼看不见,却并不是如此,一缕蓝白的光围绕在若依身后,古靖天施下的法术,就这样被挡了。
古靖天察觉有高人在此,四下查看,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又怕吃亏,看看打马而去,回过身时,眼角的余光,看见了站在墙头之上的画无骨,一袭白衣,看着就不简单。
回了城,画无骨扶她下马,若依心里乐开了花,牵着画无骨的手,跳下马来。
“父亲,依依做的好不好?可和你意?”
画无骨一笑:“你如今是男儿身,名唤君拂,要记好了。”
若依挠了挠头:“记住了,嘿嘿。”
……
翌日清晨,暖阳初升,温度却还是很低。
若依立在院子里,画无骨从身后为她披上披风:“若是我没有随你一同前往,今日,你怕是要病了。”
若依先是被吓了一跳,后头反应过来时,咧开嘴笑了笑,拦腰抱住了画无骨,软软的唤了一声:“父亲。”
画无骨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将她拉开:“怎么了?今日,你格外粘人。”
若依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想抱抱父亲。”可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会今日会这样,但她的心里,是真的只想抱抱。
为什么呢?若依也想问自己。
每每午夜梦回时,她都会审问自己的内心,她不是那种盲目不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的人,后来得到答案,她却开始自欺欺人,时间久了,就把假话当真了。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发现,自己对画无骨,已经不仅仅局限于父女之情,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只要她和画无骨在一起,就会很开心,很开心,可是只要一离开,便会想,想的夜不能寐,茶饭不思。
是爱吗?她曾经这样想过,自己爱上了自己的父亲。
“嘿嘿。”若依兀地一笑。
画无骨不解皱起了眉:“笑什么?”
若依赶紧摇了摇头:“嘿嘿,父亲你猜。”
画无骨冷冷淡淡:“今日你很奇怪,我去给你叫个大夫。”
若依抓起画无骨的手臂:“父亲以前说宠着我的,哼,父亲你变了,变得不宠我了!”
“宠你,只不过,你的脑子实在有问题。”
“何处有问题?”
画无骨细细的看了看,认真的答道:“处处都有问题。”
若依丧了脸。
画无骨看着突然哈哈大笑,许久,他都没有这般顽皮了。
记得以前,在百柳谷时,他也经常这般与君拂斗嘴,每一次,都是君拂大败而归,然后生了气,他便去哄她,正如现在这般情形。
末了,画无骨收了笑声,突然神情的看着她,理了理她鬓角的碎发:“你真的很像你你母亲。”
若依咧开的笑脸堪堪僵在了脸上,对哦,她差点忘了,他们之间,还有个母亲。
可她还是强颜欢笑,问:“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画无骨眼神看着远处:“你母亲,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父亲能不能同依依讲讲,你与母亲的事?”
画无骨收起眼神看着她脑海里,全是这千千万万年他与君拂的一切。
他说:“我与她初见,是在素叶河边,。”
他说:“我与她初见,她便要我以身相许。”
他说:“我与她初见,便私定终身。”
这些,都是真的,即便他能在素叶河便遇到君拂是盘古一手策划,这些,也都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若依听得入了迷,可只有她知道,所谓的入迷,不过是怔住了而已。
原来,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她的心,是有画无骨的,而且她的那颗心,也只有画无骨。
她就想问一下,四年的朝夕相处,谁能不动心?
“父亲。”
“何事?”
你心里有过我妈,哪怕曾经的某一个时刻有过,也足矣。
她想这样问他一句,可终究是没有勇气问出口,看着他的那双眸子,摇了摇头。
……
之后的几日,若依不在时时纠缠着画无骨,除了去城墙巡视,也就只会在院子里练功。
画无骨也没察觉什么不一样,若依不在,他也落了个清闲,于此。便过了五日。
差不多是第五日傍晚的时候,便出了问题。
这一日深夜,若依喝了个烂醉被临清硬生生从酒肆里背了回来,进屋时,画无骨先是一顿,随后便从临清怀里接过若依,将她放去了榻上。
“怎么喝这么多酒?”画无骨对着喝的酩酊大醉的人儿问。
若依不答,吧嗒吧嗒嘴,睡得似乎根叔。
画无骨无奈的摇了摇头,帮她掖好被角之后,便打算离开,只是万万没想到,若依双手一抬,直接讲画无骨圈进了怀里。
画无骨一看,眼睛确实紧紧闭起。
只听她软揉揉的说:“父亲,依依喜欢你,喜欢你的一颦一笑,喜欢你的一举一动,喜欢你的所有。可是为什么我们是父女,兄妹也挺好啊,可为什么就是父女呢?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又有什么错?”哼了一下,若依又接着说:“我其实并不奢望能够和你在一起,只是希望,每天都能看见你,和你说说话而已。”
画无骨听着,心里的某处,狠狠地动了一下。
他知道此时此刻是若依喝醉了,说的梦话,可是酒后吐真言,所以说的这些,都飘进他的心窝里了。
可是后来,若依真的睡着了,画无骨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说话的,不是君拂,是若依,心中突然有些失落,爬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