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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啊,我们同样都是道家的人,受到的待遇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同。”我假装生气着,并看了看我们身上各自的衣服。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希望师傅以后要是再来干这种事以前,最好还是学学人家,在身上披上一件专门标志着道家的袍子。
师傅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他告诉我,真正的道士对那些表面上的东西不屑一顾的。而他们,作为道家真正的成员,什么道袍完全不需要。
“师傅,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诧异着,“难不成,按照你的逻辑,既然道士不需要道袍,那刚才那两个穿着道袍的人岂不是并非真的道士?”
“聪明。”师傅朝我立起一个大拇指。
“不至于吧。”我还是不相信。
无论如何,刚才那两个人看上去都比我和师傅像道士多了。
他们的言行举止比起我们也博大精深了不少。
师傅却反问我,“咱们之前在火车上遇上的两位道友,他们有这样装扮过自己吗?”
我摇摇头。
“这就对了。”师傅耐心地跟我解释,“对于这种道士出身的人,不管他是来自于哪个门派,在出门的时候都不会刻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是道士的这个真实身份,反而会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这也算是每个门派的道规,因为,门派的名号是不能随意泄露的。”
听完师傅说了这么多,我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么多规定。
并很是疑惑地问师傅,既然是这样,那他从前怎么都没有提起过。
师傅白了我一眼,“你的表面身份就是一个学生,真让你穿什么道袍,你愿意吗?”
确实,要我穿着道袍在学校里面晃来晃去,别人就算不当我是傻子也会认为我是从深山里面出来的土鳖。
毕竟,比起正常的衣服,那道袍看上去还是落后、难看了不少。
一点也表现不出我们这些青年人应该有的朝气蓬勃和时尚活力。
“如果说,里面那两个道士是假的,那他们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师傅提醒我,这里主要是用来做什么的地方。
我如实表示,当然是用来吃的。
“那不就是了,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吃,伪装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骗吃骗喝。也只有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才会相信这一套。”
“这倒是一个好方法。”随即,我无语道:“师傅,咱们来化缘不也是白吃嘛,这性质和人家比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啊。”
“当然有区别。”师傅立马否定我的看法。
他告诉我,我们来化缘是堂堂正正、诚心诚意地做,我们真是目的是让别人知道的,没有骗人家。
说得也是,和那两个假道士相比,我们唯一的好就是“没有骗”了。
我不想再驳斥师傅的早年,只得表面上同意着,“师傅说得对,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高尚了很多。”
师傅没有搭理我,迈着步子准备走进去。
我赶紧拉着师傅,“反正我们都和餐厅闹翻了。那我们不妨就换个地方吧。”
其实,我是想说,咱们还是不要继续在这里丢人了。
他这个老半仙不要脸,我作为新兴时代的年轻人还要脸面啊。
这要是让学校里面的人知道我和师傅为了“要饭”然后搞出这么多的乌龙来,我真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在学校里面待下去了。
简直是被人误会成为杀人犯的感觉都还要不好受。
岂料,师傅在遭遇了方才的侮辱也没有改变主意。
他坚决地摇摇头,“不,今天的这顿饭,我一定要在这家餐厅进行。”
“有那个必要吗?”我气不打一处来,“师傅,你又不是孝子了,非要耍性子证明你的能力也要多考虑考虑你的徒弟我啊。”
师傅扭过头,向我抱怨着,“你都说了,你是我的徒弟,你也要为你的师傅多考虑一下啊,单单是让我替你考虑,是不是对为师不太公平啊。”
我赶紧跟师傅解释,我从头至尾都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觉得,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我都对它产生过敏效应了。
既然东边不亮那就西边亮。
好的餐厅不是只有这么一家。
这种选择,就算是摆在一个智商有问题的人面前,他也知道,我们接下来的选择是要另外重新再找一个餐厅才对的。
“你的想法为师自然明白,这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合适的。”师傅目视着餐厅上面的横匾,“但你认为,你师傅我算是普通人吗?”
我叹口气,“是是是,师傅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半个神仙,这我早就知道。”
师傅笑着用碗在我头上敲打了一番,“你并不知道,为师之所以要坚持,那是因为,方圆十里以内,也就只有这家餐厅和为师是有缘分的。”
“缘分?”我开始觉得师傅的话有些深奥了。
“不要忘了,咱们并不是来要饭,而是来化缘。”
师傅特意将“化缘”两个字的语气加重了不少。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师傅听。
所谓的“化缘”就是“化解缘分。”
要想完成这一过程,首先就得满足“缘分”这个条件,要不然就没有对象可以用来化解。
师傅听完我的想法后,他高兴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我抱怨着,“师傅你早说不就是了,要不然我还以为你有病呢。搞得我刚才都一阵莫名其妙,要是早知道的话,说不定,以我的口才还不至于和餐厅闹得那么僵。”
面对我的埋怨,师傅毫不生气。
他乐呵呵地让我明白,有些东西只能靠我自己在实际的经验里面去思考体会。
那样才能从根本上达到道法要求的基本悟性。
要是从一开始就挑明的话,对我往往是很不利的。
原来如此。
我立刻明白师傅的苦心,看来,我确实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去学习。
师傅这才带我来化缘也算是增加了我独自思考的能力和悟性的提高。
对师傅在没有方才的抱怨,反而生出了一份更加浓烈的感激之情。
“可是师傅,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我们还能如何再进去。他们肯定还会再次把我们赶出来的。”
“不。”师傅摇头否定,“现在不一样了,因为里面多了那两个假道士,我们今天填饱肚子的事就包在他们的身上了。”
说完后,师傅便昂首挺胸的跟了上去。
我虽然不明白师傅究竟要如何做,但我现在相信师傅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有道理的。
于是,我不再提反对的意见。而是紧紧跟随在师傅的后面,快步走入了餐厅。
此时,餐厅里面大部分的服务员都围在一个桌子的面前,他们手里面端着各类菜肴,像是在准备着随时将桌上的餐盘给换下。
走近后,就见餐厅经理带着众人全神贯注地伺候着两个假道士。
经理还亲自拿起筷子向两人的碗中夹菜,“多吃点,一定要吃好吃饱。”
两个假道士真够享受,他们的真实身份要是被戳穿了,这些服务员指不定会气得吐血。
师傅越过服务员挤了进去。
我也顺势而上,直觉师傅要直接坐下来吃霸王餐。
但现在,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作为徒弟,我既然选择要相信师傅,那就得随时和他统一战线。
服务员因为手里面都端着菜,他们没办法阻止我们,只能目露诧异地盯着我们。
果然,正如我所料,师傅来到两个道长的对面直接坐下,并拿起自己的筷子开始夹起面前的菜。
这时,经理才看清情况。
他瞪大着双眼,“死叫花子,你的脸皮到底厚成了什么样子。”
“这里是公共诚,小心你的语气和内容,不许你对我师傅无礼。”我站在身后对着经理怒吼着,竭力维护着师傅。
“好样的,这才是我刘办仙真正的徒弟。”师傅边说边大方地拿起桌上的一瓶饮料,打开盖子就喝了起来。
我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那眼神的复杂程度几乎没办法来形容。
他们会这样也很正常,毕竟,我师傅的表现实在让人“大开眼界”。
而面前的两个假道士也放下了筷子,他们的眼神里面也全是诧异。
“你们来要饭还他么充当大爷起来了是不是?马上给我滚,不许打扰道两位道长用餐。”
说完后,经理还低下头对假道士赔笑着,“对不起道长,他们两个就是混混,打扰到你了,你莫要见怪,我马上就把他们给轰出去。”
“且慢。”年龄偏大的那个假道士却用手制止住经理接下来的行动。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嘴角处略过一丝丝的鄙夷,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道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经理弱弱道。
道长却开口表示,“他们既然要吃那就让他们吃吧。”
此话一出,连我都有点搞不懂,这个假道士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他该不会是为了显示自己这个“道长”宽容仁厚故意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