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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实验室。”宋枢楠说道,门口的墙上挂着牌子,写的便是第一实验室。
门已经破了,碎片遍地,不需要开门了两人鱼贯而入。
里面被破坏得很严重,玻璃碎了一地,不知道打破了多少试管、烧杯。看来这里就是研究血中脸的实验室了。
宋枢楠关心道:“小心点,别让玻璃刺伤脚了。”
“你也是。”
“你说血中脸的技术源于云中院,那时还没有这么发达的科技,怎么现在要借助高科技了?”
“所以说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其实宋家得到的技术不过是冰山一角,当然要借助科学进一步发展,只靠着那一点点技术是不够的。”宋琦道。
“哦。”宋枢楠翻找着柜子,里面的资料未被带走,一大叠资料放在里面。宋枢楠抽出几张,都是对血中脸各种条件下的观测,温度、酸碱度、光照等等因素都记录得十分详细。还有一沓照片,拍得都是关于血中脸的特写。这些都是珍贵的资料,不应该被抛弃在这。
“为什么他们撤走的时候没有带走这些,这么多,积累了很久吧。”宋枢楠狐疑地说。
宋琦看着那厚厚的资料,也不解,“是啊,没有理由不带走这些资料,他们收拾得这么干净,实验室却留下这么多,说不通。”
宋枢楠轻笑道:“我想,这里恐怕是什么都没带走。”他蹲下身子,捡起几片碎玻璃,又回头望向那道破门,眉头锁得更深了。破坏得如此严重,究竟是为什么?毁坏实验室,销毁研究成果吗?不会,如果是这样,他们没必要留下资料。可他们偏偏留下了资料,却把实验室砸得干干净净。
想不通,悟不透。
宋琦突然道:“莫非有价值的是他们打碎的这些?”
“他们带不走这些试剂,于是打碎了它们,这些资料也没有我们想的那般珍贵,他们毁了重要的,留下这不重要的。”宋枢楠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话虽如此,宋枢楠还是将那些资料放进了背包。
宋琦道:“这里也没什么了,换个地方找找吧。”
“等等。”眼尖的宋枢楠看到了什么,他走过去,把那东西拿了起来。这是个盒子,被灰尘盖住了,只露出一角,不仔细看确实发现不了。
他知道这是什么,那是装血中脸的盒子,这和老钱家中那个虽有不同,但也不过是大同小异。他轻轻地打开盒盖,里面确实是一张血中脸,苍白如纸,但不失水分,似乎丝毫没有收到岁月的打扰。
“这……”宋琦一脸诧异,“怎么会有这个?”
“兴许是半成品罢了,去下一个房间吧。”他待宋琦转身后,悄悄地把它装进背包。
这扇门半开着,宋枢楠用刀拨开蛛网,一脚踢开门。里面依旧是乱糟糟的景象,一片狼藉。
一进门就看见一张很大的写字桌贴墙放着,两把椅子已经损坏了,左手边一张铁质的双层床倒在地上,衣柜的柜门大开。这是间双人房。
宋枢楠走近几步,手里的手电筒照着那倒在地上的双人床。这种床很重,没有理由会自己倒下来,应该是人为的。
手电筒明亮的光束停住不动,在地上留下惨白的光斑,宋枢楠照着的是另一具白骨。看身上的衣服是个男人,一副手铐一头扣在双层床上,另一头扣在死者的右手上。他是被锁在床上的,没有钥匙,无论如何也离不开这个房间。
“又有一具尸体,在这床下压着。”
宋琦随着手电筒光束看去,照得惨白的头骨显得更为骇人,令人毛骨悚然。
“又死一个人,都是被困死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枢楠摇摇头,保不齐等会还会看见更多的尸体。“有人用手铐把他锁在床上,他挣扎着,把床弄倒了,但无济于事,甚至还把自己压在床下,动弹不得。为什么要这样杀人呢?”
“那是恨,我觉得只有恨才能解释,凶手要死者在**中慢慢死去,还有绝望,那是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凶手的恨意应该很浓啊。”
当年的事越发的扑朔迷离。
宋枢楠将一个抽屉拉开更多,一本厚厚的工作笔记放在最上面,还好这里不闹老鼠,要不早就被啃得干干净净了。宋枢楠拿起笔记,抖抖上面的灰,将它放在桌上。宋琦也凑了过来,盯着笔记看。
他翻到扉页,上面写着名字——宋权,他应该是住在这间房的,看来弥漫在宋权身上的迷雾要散开不少了,宋枢楠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翻开下一页。
字迹清晰,一手行楷写得很好。
“1995年12月24号宋尊亭接我来到安息堂地下研究室的第二天,今天正式上班,第一天工作给我的感觉是兴奋、惊讶,这里的研究颠覆了我的认知。”宋枢楠读了第一篇,他看到了宋琦眼底的兴奋,他自己也很兴奋。
“他会不会就是宋权,或者说外面那个是,宋权若是离开,不可能不带上这本工作笔记吧!这本笔记写了将近一半,必定耗费了宋权大量的心血,不带走,不正常啊。”他回头去看那具尸体,对了,自己还没搜身。
他把手电筒关了,“你给我照明,我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他搜着死者的口袋,掏出一个钱包,烂得差不多了,宋枢楠直接扯烂钱包,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一些零钱,一张照片,已经看不清了,最重要的是一张身份证。
身份证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宋权”。
宋枢楠把身份证给宋琦看,“是他没错,他就是宋权啊。”人死了,可身上的秘密却还留着。当年杀他的凶手,和他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宋琦颇感无奈,“死的人是他,那谜团就更多了。”
宋枢楠把身份证放进背包,转身去看那本工作笔记。笔记写得很详细,都是记录宋权对血中脸的研究进度以及各种注意事项。
血中脸居然是这样制造的,真是惨无人道。原材料用的自然是人脸,但都是死人的脸皮——那是宋家从殡仪馆买来的。接下来就是添加各种药剂了,药剂名用希腊字母表示,宋枢楠自然不知道是什么。
“易容么?”他自言自语道。
1997年1月11号
今天进行了第一次试验,很成功。
易容时间大约五分钟,过程中没有任何不良症状,试验者也表示无痛。但是可控易容依旧不成熟,声音控制难以把握,对容貌描述也过于笼统。下一步是打算使用意识控制血中脸。
1997年12月19号
以意识控制血中脸的技术已经相对完善,暂未发现不足。
他快速地往后翻着,看不懂的部分他不想浪费时间,这些研究资料他也不感兴趣。
他的手停了下来,他已经翻到最后几页了,他快速地浏览过去,宋琦在一旁跟着浏览。
1998年1月13号
研究出现了ω计划开始以来的最大失误,更是失败。杀人、易容以及对血中脸的控制都成功完成了,只剩下借助血中脸控制人的意识这一项了,可今天试验品被杀死了。还好,不是用人做试验。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问题在哪?会议上大家各持看法,并没有讨论出确切的结果。我比较倾向于是药剂的问题。
1998年1月14-18日
计划暂停,调查事故原因中,没有人相信我的观点,我也无法验证是否是药剂的问题,直觉告诉我情况不容乐观。
1998年1月19号
今天计划重启,研究继续。
1998年1月23号
今天出现了极大的失误,组长一味坚持血中脸已经成熟,差错出在试验受体上。今天直接使用活人作为试验受体,依旧未能控制人的行为举止,同时还导致试验受体失控。
试验受体肉眼可见变异症状,表现出极大的攻击力。
最后一篇就是到这里,之后发生的宋枢楠已经大致猜到了。
“我之前的推断错了,不是因为叛乱才导致研究室全体撤走的。因为试验受体出现了变异,成了他们无法对付的怪物。他们把试验受体关在一号实验室,刚刚我们看到了,那里被严重地破坏了,就是它所为吧。研究人员知道困不住那个怪物,开始收拾资料,准备立刻撤走,所以他们没有带走第一实验室的资料,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其中有人很恨宋权,在最后关头,把他拷在床上。那个时候自己都来不及走,怎么会去管他。所以他没有离开,还有一个人,被所有人抛弃了。”
宋枢楠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应该是研究组的组长,是他一意孤行导致这场事故的发生,在平时,他应该也是不得人心的,众怒之下,他被锁在了研究所。他很想离开,不停地拍着门哀嚎,但没有人救他。最后,破门而出的试验受体杀了他和宋权。”
这是他对真相的还原,这也的确是真相。但他所猜测到的,还只是那是那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