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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眨了眨眼……
身后,虎吼声炸响一片,体修看了看宋白,说,“这人不是有毛病吧……”
宋白指了指脑袋。
“嘿……回来……”
虎头转身去拽,而那人仰面朝天,倒腾着胳膊,脚硬是从狰的利爪之下把球够了出来,“放开宋白……放开宋白……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他的动作和声音告诉宋白,又是羽宁,执着的羽宁……
宋白抹了一把脸……雪下得太大,球内的王冠就像灯心一样,迷蒙了宋白的双眼。
虎头拍了拍宋白的肩膀,要振啊,这个时刻最需要振作起来!羽宁亦冷静下来,站在虎头的右边,虎头按着他的肩膀。
那边站着虎子,几头转来转去的黑鬓狰困住了他,他站在红色禁区里,一步也离不开了,一步也离不开了……宋白也迫于外围的黑鬓狰的威慑,并不敢放声叫喊,说出的只是形同呢喃的一句“嘿……”
虎头捏了捏宋白的肩膀,宋白隐蔽地一作手势,虎子幅度不大地点了点头,宋白只能读到他的大致的表情,但是他敢于强调自己的信念……宋白呢……还能作什么……
黑鬓狰是天生的战略家,此刻,它们移动得从容不迫,在中间的那头特殊的红鬓狰王的指挥下,在力所能及地部署天罗地网,狰的一个转身,一个脚下移动,一声低沉的暗号都被赋予了准确的意义,那头火鬓狰王不时地咆哮一声,确保其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能确保万无一失,彻底打垮咱们的突围。这一带的黑鬓狰在逐步成为一个整体,大部分都移动得不疾不徐,偶尔有一两头高高跃起,闷吼一声,附近的狰便立即改变速度;或加快移动,或辗转缓冲,如果感觉吼声不够,也会用上爪子进行强调——它们很喜欢面授机谊。其中的一头会马上示软,同时对对方的意念心领神会,去执行。
显而易见,这一带所有的狰执行的是火鬓狰王的意念,这是一个难以说清的体系,火鬓狰王是一个帅才,它是一个信念的引领者,它够不够智慧,够不够强大宋白不知道,可就是因为它在,全部的狰才会如此接近统一行动的状态,摆在宋白们前边的是一张天罗地网,宋白们的前路充满了艰难险阻,挑战颇巨。
大红胡子、巴琴苏婕、虎子都被波澜壮阔的狰阵给分割包围了,可是黑鬓狰看起来并不想急于吃掉他们仨,它们现在能足以确保他们仨呆在红色禁区中不能动弹,同时准备着手对宋白们进行阻击,如果宋白们失败,其后果可想而知,现在,全场的观众都在平心静气,一切都超出了常人的想象。眼睛会告诉他们,往下发生的事情……
一阵静默,后边的其他的狰也都停止了咆哮,停止了走动,只有暴风雪在呼啸,一片死寂,这一带形同墓场……
“吼……”
火鬓狰王一声令下,三个红色禁区内的包围圈散开了,沿路的狰各让出三条通道,方向朝宋白们这边。
看台上掌声再起,三个队员走过了狰让出的通道,将发起最后的冲击。
“嘿Y!传球!”这两声叫喊来自两个方向,一个在前,一个在右,宋白一个踉跄步,前方的狰柔韧性比较差,宋白还能晃它一下,现在不是传球的最佳时机,至少对宋白来说,保护球意义更为重大,对全队来说,也是如此,毕竟,这是宋白们所能发起的最后一次进攻。
因为,宋白瞧见了狰的相对侧的前肢离开了地面,肩膀有所倾斜,右边的羽宁又冲得太急,如果碰球,也只能是在红色禁区内,那头的狰一定在侍机而动,羽宁能抢先一脚触球,但未必能逃过狰的尖牙和利爪。
宋白反向一扣,狰已经腾空而起,朝的却是另一个方向。后边,狰扑了上来,宋白带球躲过致命的一击,转身,吊球,后仰……
“球进了!”
看台上传出一阵高呼,所有人涌入场中簇拥着宋白,将其包围在众人中间,宋白在欢呼潮声转头回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高台上方,恍惚间,他记起那天的场景。
那天,楔爷和他去找姜家报仇,被四灵学院提前录取的顾九疆被人抓走踪迹全无,楔爷告诉暴走的宋白说它查到的踪迹消失在了天宝阁,而天宝阁正是姜家的产业。
自上次事情苟活下后宋白才知道,姜家暗中是掌控万雷十城的家族,与十城的城主府可以分庭抗衡,而那万宝公子只不过是万雷城的暂时主管而已,是姜家族长候选人选拔之一。
宋白收回目光,狗子在人潮中开劈出一条道路,拉着他向外走去,周围欢呼的呐喊声不绝于耳,虎子很兴奋的挥着手,他们已经成为了万雷城的英雄。但没有人注意到,宋白始终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回到破落的客栈中,狗子表示,第二天就会有人引导他们去新的地方休息,宋白无所谓的躺在一边,脸上装出很兴奋的样子,却始终不加入他们的狂欢中。
终于躺倒破旧的木床上,宋白翻身仰望屋梁,木床在他健壮的身躯下咯吱作响,他闭上了双眼。
长平城。
“素文纯是谁?”顾九疆困惑地问道。
“休国的一个老相识了,我都替你记着呢,你却忘了。”青栾说。
顾九疆挠了挠头,旁若无人,是的,他已经习惯在青栾面前这样了,有些弱点他得承认,不然一切都会暴露无疑的。这个快人快语的魅一向可以在三言两语内道破一个话题,令他威风扫地,尤其是在一对一的诚下。人多时则另当别论,说起来她还是最给顾九疆面子。
“休国的素文纯?“顾九疆感觉对方在帮助他翻阅脑子里的记忆,那些休国部分,真乱啊,他被动地锁紧了眉头,哦!哦!哦!
”让我想想。”他拿出了一点防卫的态度,一个魅的思路他很难跟上,他看到魅的嘴唇在动,脑子则有魅的回声在滑翔。
他觉得有点乱,他跟不上她的每一句话,他搭起两个胳膊肘上桌面,两脚踢踏着地板,就在两个脚尖钻到了立足点,脑子里已在整齐划一地形成概念。
“那个素文纯不是他。”
“哦,不是吗?”青栾的眼中泛滥起了嘲弄之情。
“不是!绝对不是!”顾九疆杵起双眉,可是一双眼睛却以千斤之力抗斥着,他硬是固执地压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