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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你们竟敢拆我家牛棚。”
林和拨开人群,见到牛棚已经被拆了一半,冲向以刁霸为首的痞子。
村民们看这这批把村里搞得鸡飞狗跳的痞子,愤怒却又忌惮,有拆迁队长撑腰,无人敢阻止他们。
随着墙壁被人用大锤咣当咣当的砸到,烟尘席卷四周,一道黑影风卷残云的冲了进去,挥着拳头要去打刁霸。
刁霸膀大腰圆,冷哼一声,不仅没有半点慌张,反而不耐烦的一脚将林和踹翻在地。
“拆你家是你的光荣,别给脸不要脸。”
林和用力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了肉中,沾染着鲜血的泥土从指缝中溜走,他目眦尽裂地怒视刁霸。
“我家早就表态了,不同意拆迁。”
林和一只手捂着肚子,刚才一脚把他踹的七荤八素。
这个混蛋,收了拆迁队长的钱,为了让修路顺利进行,强行低价征收了不少土地。
一千块征收一亩土地,简直就是打劫。
这三亩薄田,上面还建着一座牛棚,原本林家还打算在这里建一个房子,过着种田牧牛的小日子。大梁轰然倒地,茅屋上方的茅草簌簌落下,林和见到牛棚彻底倒塌,顿时明白愿望将要落空了。
“刁霸,你个狗腿子,我和你拼了。”
林和瞪大双眼,双眼充血,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心中火气火山喷发一般汹涌而出。
牛棚被拆,意味着这三亩薄田被征用了。
田是农民的根,林和见状犹如筋骨被抽出身体,忍无可忍。
林和一个健步上前,可下一刻就被四五个混混按在了地上。
“小兔崽子,你敢骂我!今天,我就让你尝一尝刁爷的厉害。”
众目睽睽之下,刁霸居然解开裤腰带,随着滋滋声,一道水柱朝着林和的脑袋落下。
刁霸有恃无恐。
村民们敢怒不敢言。
刁霸有拆迁队长撑腰,他们真的不敢得罪,且不说刁霸什么都敢干,单单一个拆迁队长就可以用五保户的名额要挟他们就范。
“哈哈~”
肆虐的笑声,灌入耳膜,林和只感到一阵刺耳。
旋即,又是几道水柱滋滋落下。
这些混混纷纷效仿,居高临下的羞辱他。
林和每次想要起来,都被丧心病狂踹了下去,最终,徒劳无功的被尿了一身。
“不要打了!我们家同意拆迁。”
林莫夫妇讪讪老吃,求饶声响起。
木已成舟,他们也只能任命。
“算你们识相,我今天就饶过他这一次。”
刁霸等人扫了一眼在场的父老乡亲,趾高气昂,面带不屑,这才罢休。
人都走光了,林和才屈辱的站了起来,低着头,发梢上的就水珠滴答滴答的落下,腥臊味十足,他羞愧的低着头,沉默不语。
林莫夫妇想上前询问。
可林和憋着一口怨气,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了,徒留两夫妻,看着倒塌的牛棚无奈的唉声叹气。
牛棚没了,里面的牛也没了。
那头老黄牛并没有被砸死,昨天晚上被偷了,不用猜,都能想到是谁干的……
碧溪村,是十里八村比较贫穷的地方。
林和出生在穷山僻壤的这里,从未受到如此大辱,他从小被爹娘灌输‘以和为贵’的思想,自以为只要自己什么都退一步就可以海阔天空,今天的遭遇让他才发觉以前的想法多么可笑。
碧溪口,上游一条瀑布飞溅而下。
林和落魄的来到下游,这里水流不那么湍急,他捡起了一块石子,奋力一扔。
“刁霸,田横,你们太欺负人了!”
随着石子在水面上打着水漂,林和一声怒吼把心中的怨气泄了出来。
田横,正是村里的拆迁队长。
得到了他的默许,刁霸才敢堂而皇之的强拆。
林和对两人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喊声回荡。
林和牙根痒痒,口唇都被咬的渗出血丝,坚毅的脸上,双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咕咚~
林和一个猛子,钻入到了水中,
几圈小水泡荡漾。
这里的水很浅。
大约只到林和胸口部位。
他是为了除去全身的污秽,才全部浸入水中。
过了好久,他才漏出脑袋。
林和落汤鸡一般,狠狠的把水泼在自己脑袋上,使劲挠了挠头发,似乎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臊旋入鼻腔。
“啊,什么咬我?”
林和后脚跟一阵疼痛,连忙伸手朝着光线不明的水下摸去。
入手,是一个滑不留手的东西,似乎是泥鳅。
这玩意想要挣扎,可是正在气头上的林和,使出吃奶的力道,将它死死的攥住。
黄鳝?
蛇?
林和挑眉,盯着这个莫约半米长的小东西。
按照长度,这通体雪白的玩意绝对不是黄鳝,而且没有毒蛇那种醒目的三角头,从上到下包括双眼都是白色的,更像是一种基因突变的异种。
林和仔细看着它小脑袋上那莫名的凸起,定睛一看,那分明就是一根独角,晶莹剔透宛如袖珍版的鹿茸。
“嘶~”
被捏痛了的小东西,倏然朝着林和的手背咬一口。
林和感觉清晰,就像是被擦了一下清凉油。
然而,他不为所动。
凌厉的眼神,表明他正处在暴怒边缘。
“人欺负我,畜生也欺负我!你咬我,我也咬你!”
林和第一印象觉得它无毒,顿时恶向胆边生,朝着它的七寸部位,一口咬了下去。
吭哧吭哧。
小玩意夸张的张了张血盆大口,丧失生机的垂下了脑袋。
林和一口鲜血,柔滑的蛇胆直接顺着伤口被挤入他口中,他还没来得及应反应,随着喉结扯动那蛇胆就进入了肚中。
林和连忙把它扔掉,握着嗓子想要咳出来,也不知道这玩意的胆能不能吃,如果吃坏了肚子就不划算了。
忽然,他感到腹部一阵灼热,同时,昏眩上脑。
也许是被咬的伤口毒素爆发,他一个踉跄就栽倒在了水中,伸手乱抓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立即上岸,可是徒劳无功,随着一层水幕遮蔽视线,他整个人没入了水中。
他全身麻痹,连喘气都办不到。
不知何时,风平水静,四下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