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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心里还有疑问，为什么坐在城门口的少年身上这么干净。
少年的脸也很白，很白嫩，看久了会觉得他像个女孩。
少年的脸红了，他好像被柳絮看得害羞，柳絮立即把目光看向别处。
他道：“城里那些人都被沙呼拉控制了，别看那些人看起来奄奄一息，要是沙呼拉给他们神秘币，他们可以马上跳起来捅破天。”
这一点柳絮明白得很，当初他被神秘币控制的时候也经历过那样的苦楚。
少年继续说：“等太阳下山了，你跟我一起去别的城吧。”
柳絮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阳光，眉头一皱，坐在了他身边。
柳絮问：“这是什么地方？”
“天界。”
“天界？”柳絮感到不可思议。
少年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天界应该像地摊书上那样，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柳絮道：“难道不是吗？”
少年道：“可惜这里的确是天界，我从十三岁到现在二十一岁，没听说过这世上还有另外的天界。”
城里那些僵尸般的人，一下子击溃了柳絮幻想中的天界。
被沙呼拉控制的天界好不到哪儿去。
柳絮道：“为什么没人反抗沙呼拉？”
少年眨了眨眼，“反抗，看来你是真的第一次来这里，沙呼拉在这里就是他们的主人，你什么时候见过背叛主人的狗？”
“主人不好，狗迟早会跑。”
“算了，懒得跟你说。”少年从衣兜里拿出个青色的帽子盖在脸上，挡住了斜射的阳光，也挡住了柳絮的目光。
太阳一点点落下山。
柳絮的心情逐渐激动起来，“下山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少年摘下帽子，眼睛有些迷糊，“哦，绕过城墙，后面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一个镇子。”
他的眼睛明亮了许多，转头盯着柳絮，“待会儿在路上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明白吗？”
柳絮点头，心中激动又变成了惊异。
可是他没有问。
跟着少年绕过城墙，柳絮看见了一片枝叶茂密的森林。树荫下杂草丛生。一条没有花草，全是稀泥的小路呈现在他们面前。
阵阵冷风吹，柳絮几乎看不清道路，四周一切动静都只有用耳朵去听。
好在他还能听见少年的呼吸声。
随后呼吸声加重了，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一男一女在床上交合时发出的。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柳絮的手。
柳絮手心渗出冷汗，他发觉是前面给自己带路的少年抓住了自己的手，不由得松懈下来。
两条腿已失去了往日的灵活，木棍般往前摆动。
前方微弱的光让柳絮的视线开阔起来。那是镇上房屋里的灯光。
柳絮忍不住扭头往后看去，终于看清楚森林里有一些人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有男女一丝不挂相互拥抱，也有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缠绵，还有人和野兽。
那沉重的喘息声在柳絮耳边徘徊。
柳絮握紧了拳头，跟随少年一点点远离了森林。
走到无人的街上柳絮才忍不住低声道：“现在可不可以发出声音了？”
少年道：“你已经说话了。”
他松开手，大摇大摆往前走。
柳絮的手有些滑，他发现灰衣少年的手刚才也出冷汗了。
就算没出冷汗那少年的手也很滑嫩。
他两只手放在一起摩擦，把汗擦干，“不知兄台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本来应该在他俩认识的时候说出来的。
不过当时柳絮觉得他们没多少相见的机会便没有问。
现在少年把他从沙呼拉的城带到这里来，柳絮觉得认识一下比较好。
“小柳。”他说。
“刘？”
“柳，柳树的柳。”
“柳兄弟，我也姓柳，我叫柳絮。”
“我可没有姓，九岁的时候在柳树湾长大所以才叫小柳的。”
柳絮有些尴尬，又觉得不好意思。实在没想到小柳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他们走进了一家客栈，柳絮还没喊店伙计出来给他们准备房间，小柳已经拉着他的手走上了二楼。
柳絮问道：“这是你家？”
“不是。”
听到这样的回答柳絮更感到奇怪，既然这里不是他的家，为什么他会直接走进二楼厢房？
小柳笑着说：“这里又没有老板，已经荒废很久了，路过的每个人都可以进来休息。”
柳絮道：“原来是这样。你知不知道怎么去荒灵吗？”
这才是他跟小柳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小柳道：“不知道。”
柳絮几乎崩溃。看来他还是得去别的地方问一问。
小柳道：“要是你急着要找到荒灵，我可以帮你问问。”
他又拉着柳絮的手走出客栈。
黑漆漆的镇子只有一家店铺亮着光，门帘是一张长方形的黑布。
柳絮抬头看见了“金银赌坊”的牌匾。他心想天界怎么会有赌坊，传说中的天界，每个人都清心寡欲，醉心于修炼。
可是这里没有。
黑布后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盯着自己手上的骨牌。
有的人光着膀子，有的人穿的衣服像是一床棉被，也有人连裤子都没穿。烟酒、汗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弥漫着。
他们唯一相同的地方是身上的汗水，仿佛刚淋了一场大雨。
里面还有个小房间，也有人在赌博，桌上的赌注是神秘币。
柳絮眼角跳了跳。他把嘴凑到小柳的耳边轻声问道：“这里怎么会有神秘币？”
小柳推了他一把，低着头说：“这里也是沙呼拉的地盘，只不过沙呼拉没经常管这里。就算不是沙呼拉的地盘也一样有神秘币，很正常。”
“那你可知神秘币是什么东西？”
“知道啊，是一种能让修士痛不欲生的东西。”
“这里的人也知道吗？”
“嗯。”小柳点头。
柳絮忍不住道：“既然这些人知道神秘币会让他们痛不欲生，那为什么……”
“已经上瘾了能有什么法子？”小柳忽然打断他的话。
上瘾之后便会对神秘币产生依赖，养成习惯之后更是难以戒掉。
柳絮对此也只能无奈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