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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怎么你走了这么多天,才到南阳地界?”张简问道。
玄灵真人反问道:“我一路走一路停,脚力不及的时候,坐下来吃些东西,很慢吗?”
张简和甄瑶听得一愣,心想这位师叔……该不会是从江州一路走过来的吧?关山万里,他们坐在马车上都觉颠簸疲倦,要真是走过来的,未免让人汗颜。
玄灵真人道:“下山游历,自当身体力行,遇山登山,遇水渡水,于道心有益,不过……张简你道法未成,难悟真端,不必苛求。”倒是并未责怪。
张简点了点头。
甄瑶在侧说道:“……师叔,今日重九,便与我们一路先回南阳,吃些东西吧。”
玄灵真人瞧他们二人相偎缱绻,便点头应允:“也好,月许未见,稍后我还要考校一下张简近来功课,要是有懈怠可不好。”
张简自是欣喜若狂,他倒不怕考校,这一路行来,早课晚功,并未松懈,况且从他十岁开始,日夜不缀,便再没有挨过戒尺了,而此番去往楼兰,若能与师叔同路,总好过自己盲目找寻。
便是这般,张简与玄灵真人在这南阳重逢,一同去了揽月楼。
好在玄灵真人与荧惑真君斗法时,雷光奇彩,凭虚御风,让前去凑热闹的南阳百姓们看不真切相貌,否则玄灵真人要是被认出来,恐也免不了一场围拥。
及至傍暮时分,甄瑶在揽月楼订了一席酒菜,席上只有玄灵真人和她与张简,三人围坐,倒真像是一家人吃晚饭,席间,张简通秉了甄瑶的身世来历,与一路而来的各番遭遇。
玄灵真人只是听着,当他听到甄瑶受‘极乐令’中的气息所染,稍稍皱了皱眉,朝甄瑶看了一眼,却未瞧出什么端倪,张简隐去了些他和甄瑶私下的那些事,却未曾想,其中关窍相扣,致以此事揭过,玄灵真人说道:“那玉符上的符法被掌教师兄所破,应只是些残余之气,既然之后未曾发作,想必也已无碍……”
张简欲言又止。
“江州的事,仙居不惹俗务,我便不强出头了,可既关联到甄瑶冤情,何去何从,由你二人定断,若有碍道心,一剑斩了,也算了结因果。”玄灵真人淡然道。
张简挠了挠头:“可那凌远志武艺高强,我和瑶儿都不是他对手。”
玄灵真人无奈摇头:“那也罢,你便去求老酒鬼,他修入世道,挑剑斩龙,那是他的活。”
甄瑶在旁,沉默无言。
起初张简只道这重九之时,无一长辈在侧,连敬奉菊花酒的对象也没有,现在也算是补足了遗憾,不过想起之前才答应了甄瑶滴酒不沾的话,低声对甄瑶道:“瑶儿,今日重九佳节,这菊花酒……”
甄瑶白了他一眼,心里却甜蜜,虽然张简未免迂腐,可到底还是持守诫约,便端起了桌上的酒壶,替玄灵真人和张简各自斟了一杯:“师叔,这菊花酒乃是重九风俗,如今瑶儿无父无母,却也跟了阿简,师叔便是瑶儿的至亲长辈,这一杯,瑶儿先敬师叔了……”话语间,自斟了一杯,举杯饮尽。
玄灵真人面露微笑,看样子十分满意,低头看了一眼这杯中之酒:“甚好,甚好,我自入仙居二十年,倒是久未尝一尝这南阳当地酿制的菊花酒了。”
张简知道了甄瑶心意,便也端起酒杯:“我资质驽钝,却仍得蒙师叔悉心教诲,教我通晓书中真义,无以为报,这一杯酒,当谢师叔传道解惑之恩。”
今日,当为玄灵真人笑得最多的一次了,他少时便痴于求道,无与人言,后又经历种种三教劫祸,令其舛纳在心,久而久之,叫人生出不苟言笑之感,可今日,他先是还剑解了二十年前心结,又与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子重逢,顿生慕孺,便也大开心怀。
玄灵真人饮尽杯中,对张、甄二人道:“师叔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们,全身上下,只有一个书篓,一本残书,和三柄剑,张简机缘未至,否则那本残书可送与你观详,但翻阅残书若是修为不够,恐生祸端,如今便只好赠你三剑之一的‘紫电’,道剑为基,可助你通玄辟邪,持守本心。甄瑶虽未通道术,倒是心性端正,摒思无邪,世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却偏不信,便赠三剑之一的‘湛卢’……”
说着,玄灵真人指间一弹,一青一紫,从书篓中跃出,一左一右,在玄灵真人指尖处飞旋起舞。
张简和甄瑶,惊得相顾失语,虽说早已见识过黄松子凌空而渡,可飞剑是何物?
世人即便武道无敌,却哪里有这飞剑千里取敌令人惊叹?无数市井传奇故事,书中剑侠,在此之前于他二人不过是故事,而如今,亲眼见识到了这修士飞剑之术,又怎能不惊不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