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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坚信故事的好坏绝大部分取决于自己本身的质量,只有一少部分的比例才被讲述故事的人的功力所掌握着。
现在,情况正是如此,完全证实了我的观点是对的:
秦青明的讲述并不精彩,除去很标准的普通话之外,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特别是讲道激动的地方,就连他自己说出来的话竟也是断断续续的。这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这些听客们的体验。
但结果呢?因为邱月死亡的现场过于血腥,真实的情况就是如此,所以几乎不用秦青明过于出色、详细的描述,这就已经在听后使得我们这仅剩的九个人被震慑得久久不敢言语。
字里行间中,我们被虽是简要描述过,可仍是很血腥的事发现场所胆颤,一联想到邱月泡在血水中死去,盘起乌黑秀发的头颅无力地挂在纤细的勃颈上,惨白的面容没有血色,我就感觉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没错,这凶手当然是个野兽无疑了,这是个变、态的家伙,居然会用这种残忍的方式了却一个年轻女孩的性命,我不能不这样想。
虽然我不喜欢邱月,甚至对她那种锲而不舍的黏人精神还有些厌恶,但我从来没有盼望过这样的结局。纵然再想让她离我远一些,别缠着我,别跟着我,可我从来不想要她会是这样一幅下场。
“谁这么残忍...简直,太变、态了!”吕晓晓同我的想法一样,关于凶手是个变、态的这件事儿上,我与她不谋而合。
秦青明还在我身边无精打采,一脸惧意地不言语,听了吕晓晓的话后,身体竟还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在我分析,应该是方才现场所留下的后遗症,凡是多少与其有关的字或句子,都会激起他恐怖的回忆。
他果然还是那个胆小的秦青明,不管在事业上取得了多大的进步,即便是依靠着自己出色的个人能力,获得了苏老爷子的赏识,从而在苏式制造业站稳了脚跟,可也仍旧一样,一旦遇上了这种远超出他想象的事态发展,就会变成如今这幅麻爪的模样。
“大哥...真不关我的事儿,这信用卡是我爸用我身份证办理的,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别打我,我真的还不起钱...我就是一个穷学生。”
古老的记忆缓缓苏醒,好像已经是大一新生时候的事情了,秦青明被几名黑色礼服的人拽着衣领,想要下跪却跪不下去,浑身瑟瑟发抖的样子又一次清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记得那是我过了十八岁生日之后,第一次同人动手,黑色礼服的人一个又一个倒在了我的拳头下面,与此同时相对的,我也挨了不少的揍,对面的拳头如同漫天的雨滴,噼里啪啦落在了我的身上,火辣辣的疼。
“你们这些暴力讨债的人......来啊!”
我鼻青脸肿地吼着,眼中尽是怒火,黑色礼服的这群人互相搀扶着,缓缓退后、离开......果真,流氓还需流氓治。
好像就是那件事儿以后,秦青明改口管我叫陈哥,也是这件事儿之后,他开始学习了散打以及自由搏击。不过性格的问题似乎不是强大了自己就能轻易改变的,遇到了事情之后,他还是终于慌了起来。
但也不难理解,那样的场面,自己作为第一个见证的人,被深深地惊住以至于久久回不过神也是正常现象。
“陈森先生,”李牧俊朗的脸少有的紧张,之前不是高冷就是无表情。
“对于这样令人畏惧的凶手,你有什么具体的应对手段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春华拉着刘大鹏的手腕,小心翼翼地问。
邱月这事儿发生之后,我想所有人都对自己的手腕呵护有加了,毕竟谁也不想以那种惨状而死。
“我想说既然我们周边,甚至往最坏了说,我们之中有人就是那头杀人的野兽,那我们这仅剩的人又该如何去防备呢?总不会有人想稀里糊涂地做第三个死鬼吧?”李牧注视着大家,声音高昂,似乎再同一些愚昧的人讲述着什么真理一样,这会儿如果是花在漫画里的桥段,那么他的脸上应该尽是圣洁的光辉了。
无形之中,邱月的死带来的改变已经悄然出现了——起初坚信凶手在内部的人除去陈森之外,就只有我与秦青明,其他游客们或多或少对此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李牧传达了一个讯号,他已经接受了“凶手是自己这伙人中的一员”这一说法,不然又怎么会询问陈森具体的应对之法?
陈森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睛,露出了一抹尴尬的苦笑,似乎在纠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的嘴张了张,而后才发出声音:“很遗憾,你们显然高估了我的水平,假设凶手真的是我们之中的一员,那么我能给出的具体应对意见,就是睡觉的时候锁好门窗,有人试图敲门,不要轻易开门。”
“这个办法怎么呢?也太糟糕了吧?”安晨虽然年轻,但并不比吕晓晓刻薄多少的嗓音响了起来。
“那也就是说,同伴之间已经不存在信任的关系了?我们一行人被无缘无故地封闭在了这个孤山中的缘山庄里已经是不幸的事情了,那么接下来的等待日子里,还要彼此防备着?真就一点好办法也没有吗?”
“或许最完美的解决办法就是逃离这个地方,不然的话,我实在是没有更高明的招数了。”陈森淡然的脸,显然是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对于他这种人来讲,或许不用依靠任何人,只要专心致志等待着半个月之后接我们离开的人出现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想想也对,能熬过医学院,出来当医生的人,定力又怎么可能不强呢?
安晨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在椅子上继续不说话,陈森给出的主意让她十分不满意。年轻的女孩,怎么能轻易被这封闭的环境关住丰富的内心呢?
“好些了吗?”我见秦青明的脸色已经有所缓和,轻声问道。
他点了点头,对着我疲惫地笑了笑:“最起码能集中精力做别的事情了,不至于一直为那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恐怖画面紧张,从而丧失掉做其他任何事儿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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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听我老妇说一句可好?”
头发花白的赵妍近日以来似乎主动说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话,她浑浊的眼珠望着喧嚣的人群,语出惊人,不紧不慢:“谁知道食物与水放在了哪里?既然被困此处,不能断了粮,否则不用凶手动弹,我们统统就都得饿死、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