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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清楚她是如何察觉到我们这些人围在门前的。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多人在门前嗡嗡嗡地闲聊,怎么想都可能被听到,不管房门的隔音效果如何好。
“你好,请问是你在拉琴吗?”我礼貌地问道,真挚的双眼看向面前的老妇。其实对于赵妍这个妇人,给我的印象并不坏,就是有些奇怪罢了。
“啊!是我是我,吵到你们了吗?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就要到时间了,所以习惯性地拉起了琴。”她承认着,嘴里面又接二连三地说起了奇怪的话。不过因为她一直再给我们鞠躬以表歉意,反倒是弄得大家都不知道怎么该开口往下问了。
我急忙扶住了她干瘪的身躯,柔声说道:“还请别这样。其实并没有印象到我们,我们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才循声看看,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能拉奏出如此美妙的曲子,是很反常的。”
“是啊是啊,陈哥说得对,我们也都是这么想的。”秦青明友好地点着头,赞同道。
“哦哦,这样啊,那老妇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我的时间要到了,会给诸位带来什么不便呢!如果没有影响到各位,我也就放心了。”
看着她咧出笑容的褶皱脸,我心头不由得微微一凛。对于她说得话,感觉到相当的奇怪。遂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到时间了?”
“哦!没什么没什么,你们都是好孩子,不应该听到这种可怕的消息。”赵妍急急忙忙把门敞得更开阔了。“大家都进来吧?”
我们彼此间互相看了几眼,说实话来之前是真没想到居然会被欢迎进去。这样的情况出现,总觉得有些奇怪。
赵妍不由分说,先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客客气气地谦让着:“快进去吧,好孩子,放心,时间不会到的。”
言罢,我着实一愣,可没容反应整个人便已经被赵妍牵引着拉进了房间。秦青明轻呼一声,“陈哥?”也追了上来。陈森与李牧当时的表情我不知晓,但结果是这样的:我们四个人全都整整齐齐地出现,坐在了赵妍房间的客厅中。
赵妍的房间很小。也不是很小,只是相对于我的,秦青明,包括邱月、吕晓晓等人的房间而言是很小的。没有我们那么多的房间,只有三间:一个是带浴室的卫生间;一个很大很大,远比我们房间客厅宽敞明亮的客厅(一进门就是整间客厅),如同高端场所的会议室一样;卧室那间房就比较小了,同我的卧室想比小了差不多七平方米。
不过赵妍女士的这间房拥有一个超级大的阳台,从客厅推门出去,外面就是阳台。阳台采取全露天模式,脚下所踩的是高级的外国镶鹅卵石款式的瓷砖。一些绿色的盆栽围绕着阳台的周边,花叶的朝向皆是一方摆放。当然了,这个季节有的绿植已经有些干黄、枯萎了。
总的来说,虽然房间不大,但是大阳台还是给房间加了不少的分。
我想到如果我也住在这间房里,在这样的局面下会不会也拿着心仪的乐器在外面的阳台处拉上,演奏一曲呢?
当然,前提是得掌握这些技能。目前的我,并不会。
“这个,是你的吧?”在沙发的一端,秦青明发现了一架红色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提琴。他指着这个乐器,笃定着问道。
“怎么说呢?是我拉的,不过这个琴不是我的。”
赵妍端来了四杯清水,分别递给我们。我们笑着点了点头,但所有人都将水杯放在了面前,没有人去喝。
“这个琴也是山庄自带的吗?”我联想到了安晨的房间内摆放了一架钢琴,冒出了这样的问题。
“是的。”赵妍端庄的笑道。这幅样子的她还真是少见,毕竟这个老太太在多数的情况下都挺奇怪的。
“不过我们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天,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你拉小提琴。之前完全想象不出来。”
陈森说罢,朝我露出了一记苦笑。小声地又补充了一句,“完全与气质不符啊!”因为我们两个坐在一起,所以我相信这记嘀咕只有我们两个彼此间能听到。
我没理会陈森的嘀咕,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赵妍,很不自信地问了一句,“刚才那首小提琴曲是叫《爱的悲伤》吧?”
“对的。”
赵妍点点头,明显看得出她的神情划过一丝惊讶。或许,她根本没想到我们这里居然有人懂这些。她如同发觉了知音一般,一扫先前脸上神经兮兮的模样,认真且略有期待地问道:“陈先生,你也喜欢小提琴曲?”
“没...没有,我不会,也很少听。”得到了她的肯定回答,我反而开始变得感到沉重。
“那,为什么啊?”在她的脸上闪烁着与实际年龄严重不符的,好奇的光辉。
我没再说话,选择了沉默不语。
“陈先生,你怎么不说话了?”赵妍诧异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好奇怪啊!”若不是我接受了良好的义务教育,真的很想吼她一句:给老子闭嘴。
“嗯——那赵女士是什么时候开始钻研小提琴的呢?”秦青明很有眼色地替我岔开了话题。
“我嘛\久了呢.......”
转眼间赵妍的注意力就重新被新的人,新的话题给吸引走了。“好像是五六年之前了吧?那时候的我刚刚参加了XX音乐会,担任了钢琴伴奏的角色。紧邻我的是一群小提琴演奏者们。他们的年纪都很小,最起码比我小多了,应该就像陈森医生那么大。”
“以前你是玩钢琴的?”平日里很少发言的李牧似乎有了兴致。
“没错,我是一名钢琴老师。怎么了?李先生也喜欢钢琴吗?”只要涉及到与音乐有关的事项,赵妍这个平日里神经兮兮,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老妇人就立即变得非常非常认真、上心。
“不,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李牧说罢,整个人靠在了沙发上,本投向我们的目光也给收回了。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总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命运。莫非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儿?我不禁陷入了深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