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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往会在两种情况下,会去思考存在的意义。
一种是温饱不缺的情况下,他们会静下心来思考更深层次的问题。
一种是求温饱而不得的情况下,他们也会思考,不过他们思考的怎么才能填饱肚子,只有填饱了肚子,才有生存下去的意义。
现在的吴若阁,就是第二种。
他的肚子还在咕噜咕噜的响着,就像一只猫酒足饭饱之后,躺在阳光下发出的声音。
但是这个草庐里,却没有任何可以填进嘴里去的东西。
他翻身站了起来,向房后走去。
他开始翻开草丛,挖开泥土,他现在在找蚯蚓。
就算他再饿,他还是不想吃蚯蚓的,他之所以在找蚯蚓是因为他看到了,草庐里有一杆鱼钩。
而且在草庐的后面就有一个池塘,既然有老太傅挖了这个鱼塘,鱼塘里必然会有鱼。
既然有鱼,就不会饿肚子,这本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
但是吴若阁却依旧在饿肚子,因为他此前从未钓过鱼。
天已经又要黑了。
太阳已经西斜,山雾已经开始弥漫。
吴若阁的身上已经沾满了泥土,就像刚从粪坑里爬出来一般。
他的蚯蚓也已经用掉了不知道多少条,但是他现在连个鱼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前胸已经贴上了他的后背,他的肚子仿佛已经放弃了,停止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并不是池塘里没有鱼,或许是为了故意嘲笑他的垂钓技术,几条鱼还从他面前的水里飞起,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脸。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果然书上学来的东西,并不太实用。
天已经马上就要黑了,总得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些吃的才好。
老太傅既然能在这里活下去,他肯定不可能一点东西也不吃的吧。
脑子里的这个想法一浮现出来,他的眼睛就开始了搜寻。
可是就是一间不大的草庐,草庐前面也是一个不大的小院,若是有什么吃的,一眼就可以看见。
但是他还是发现了一些异样,在那池塘向下游流去的地方,一堆枯草似乎跟周围的不太一样,那草在水里张的也太浓密了一些。
吴若阁走到跟前,才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原来在那草下,有一个长长的树枝编的竹篓,池塘中流出的水必然会流进这个竹篓,然后才向下流去。
而此时这个竹篓里已经装着几条,正在跳动的小虾和小鱼。
竹筐已经摆放在草庐前面,里面不过七条小虾,两条小鱼。
吴若阁已经蹲在地上数了十六遍。
虾米不过半个小指的长度,小鱼也不过只有一寸。
好在他正要数第十七遍的时候,屋后的拴着鱼钩了柳枝却弯了。
正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本来都已经放弃了希望,现在却带来了惊喜。
一条一尺多长的大鱼被他从水里拖了上来。
大鱼做菜,小鱼虾当食,虽然从来没有饮过酒,但是他现在开始有点想喝酒了。
现在温饱已足,他拿起一本书,用油灯点上了老管家留下来的烟袋。
一股飘飘然充斥着他的脑袋。
明天应该吃什么呢?他开始思考存在的意义。
老太傅的这些书,他都已经看过,虽然此番读起来又有一番感悟。
但是他现在却已无心读书,他更面临着更迫切的问题,明天吃什么?明年又吃什么?
他已经打算在这里常住下去。
他又从怀里掏出了那本《诡兵道》,这本他唯一还没能读完的书。
这本他从家里带出来,一路都未曾丢掉的书。
陷阱!
他脑袋中灵犀一闪,从床上翻身坐起,从墙上摘下老管家留下来的钢刀。
虽然有些卷刃,但是砍树还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太阳再次从东方升起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
现在他已经在这草庐方圆十里的地方,布下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一百四十八个陷阱。
无论是天上飞的鸟,还是林中走的兽,只要他们踏入这个禁区,就会变成吴若阁今天晚上的晚餐。
所以他现在睡的格外香,睡的格外沉。
他已经十多天没有睡过这样的觉了,草庐里已经传出了鼾声。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陆小云正欢快的在山间的小道上唱着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慢慢的走在身后,只是吴若阁却看不清他的脸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