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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对这届庙会我期待了多久吗!?”叶鸢璃紧紧抓着叶云的衣领,大声质问道。
“……”叶云沉默不语,因为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说什么。
“明明……期待了,那么久……”叶鸢璃低着头颤言道,秀发遮住了她的上脸,看不出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鸢璃……”
“你闭嘴,让我说完……”叶鸢璃捧着叶云的面庞,叶云现在才看清,她已是泪眼汪汪。
“从小到大,你都是我的精神支柱,就算你被不断欺凌,我也始终坚信,总有一天,你会把这些失去的东西,全部夺回来。现在,你终于能修炼了,而且天赋极佳,只用了两年就到了化虚境,知道吗叶云哥,我真的很为你高兴,真的……”
叶鸢璃就像一本叙述着往事的书一样,回忆着以往的点滴。
“可是,好像从那时开始,我认识的叶云哥离我越来越远了,你渐渐变得繁忙,性格也逐渐怪异起来,有时候我连续好几天都见不到你,这是为什么?叶云哥,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叶云顿了顿,才道:“对不起……”
“你没必要道歉,真的,叶云哥……”叶鸢璃有些悲凉的微笑道:“因为,你能修炼了,眼界自然也就高了,你不会满足于此,我知道,你会不断的变强,不断的获得更多东西。当然,也会,离我越来越远。”
“鸢璃,时间繁忙,我没能顾及你的感受,我很抱歉,但,这无法避免。”叶云歉意言道,他知道,自己最近冷落了鸢璃,这跟以前自己经常陪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不能停下脚步。
“这我当然知道!”
叶鸢璃声嘶力竭的吼道:“正因为叶云哥你时间越来越少,我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我并没有要求你天天都要陪我!但是,为什么,好不容易以为庙会这几天能让你陪我,却还是不能实现!?我已经退让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不能让你陪我几天!?为什么那两个人要来跟我抢叶云哥那宝贵的时间!?”
说到这里,叶鸢璃把自己的脸埋进叶云的胸膛,放声大哭,泪水弄湿了叶云的衣襟。
“我只想让你单独陪我几天而已……现在,连这小小的私欲都已经难如登天了吗,还是说,叶云哥你已经变了?”
……
“啊,是啊……”
叶云仰望夜空:“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呢。”
从叶家被分出来开始,自己的心底就已经被埋下了很多种子:怨恨,复仇,不甘……等等,但唯独没有快乐。为什么要快乐?自己原本应该被那些人称为大公子啊!自己的童年原本不会那么黑暗!
能抹去这些耻辱,只有不断变强,要不断变强,只有不停的奔走,绝不能停下。
哭泣过后,叶鸢璃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从叶云身上起来,对他说道:“叶云哥,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我,才不想当你妹妹呢……我更想的是……”
叶云在此刻闭上了双眼,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鸢璃,你,一直都是我妹妹。”
……
叶鸢璃瞳孔骤缩,似是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都是,把我当妹妹吗?”叶鸢璃双手颤抖着,再次问道。
“嗯,一直都是。”
……
一直都是四字,如同宣判死刑一样,在叶鸢璃脑海中不断回荡,也摧垮她内心的某样东西。
“我知道了,看样子,是我自作多情了呢……”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让眼泪流出来了,叶鸢璃的内心已经是悲伤到了极点。
“谢谢,始终都是这么的不近人情,也彻底打破了我的幻想,让我明白了,我心中,儿时的叶云哥,已经死了。”
解开束缚着叶云的绳索,叶鸢璃转身,独自一人,没入小巷的黑暗之中,她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独。
“……”叶云无言的起身,坐在地上,目送叶鸢璃,直至再也看不到她。
叶鸢璃内心到底把自己当作什么,自己当然清楚,那种情感范畴,根本就不能用堂哥与堂妹来形容,而自己,则选择了无视叶鸢璃这份炙热的情感,他,不敢接受。
自己现在就是这么一个不近人情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能毫不犹豫的拒绝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对自己是再怎么的好,哪怕那个人把自己当作心中的光明。
或者说,叶鸢璃需要的,是那个重生之前的叶云吧,而不是现在的自己,索性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拖拖拉拉,还不如直接挑明,这样,也不会耽误了叶鸢璃。
想到这里,叶云便自嘲道:“我早晚都会下十八层地狱吧……”
……
叶鸢璃跑出了城门,坐在枯荣树的巨大根茎上,缩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双腿,把头埋进膝盖中。
现在的枯荣树,因为临近丰收时节,已经重新长出了粉红色的树叶,而那些挂在上面的头颅,也已经被取下,替换成了一根根系着小木牌的红线。
现在的枯荣树,是名副其实的姻缘树。
明明知道叶云哥不会回复自己,自己还硬要把事情挑明,这么一想,自己还真是个十足的笨蛋啊,现在好了,连兄妹都当不成了。
“叶鸢璃啊叶鸢璃,你真是没用,连喜欢的人都追不到……”叶鸢璃自骂道,眼角再次泪光闪烁。
……
姻缘树之上,两人正悄悄的的观察着下方的叶鸢璃。
“老大,那不是叶鸢璃小姐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库奇小声问道。
“你笨啊?没看到她哭了吗?”信战敲了一下库奇的脑袋,然后便继续观察。
说来也巧,他们两人在计划坑了一把叶云以消心中小小的怨念之后,便跑来这里偷懒,没想到才休息不久,叶鸢璃就来了。
“哦,原来如此。”库奇顿悟,然后道:“那,老大,你不去安慰一下?”
说完,不等信战回话,库奇直接一脚踹在信战的屁股上,把他整个人都踹了下去。
“你!”
信战来不及反应,身形便瞬间掉下,只能瞪着一脸奸计得逞的库奇。
“老大,不用谢,这是应该做的。”库奇坏笑着对下坠的信战挥挥手,然后重新在树枝上躺好:“啊,这一脚踹得真舒畅。”
“哇噗!”
沉闷的落地声回荡四周,也吓到了正在哭泣的叶鸢璃,让她一时间忘却了哭泣,有些愣神的看着坠落在地上的信战。
老实说,信战的落地,着实不敢恭维,他是脸先朝地的。
“可恶,库奇你给我等着……”信战小声的咛喃着。
擦拭了一下鼻孔流出的血,狼狈的撑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活动了几下身子,信战才转身看向叶鸢璃,对其打招呼道:“叶鸢璃小姐,真是好巧啊,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叶鸢璃怔怔的看着信战,片刻后才回过神:“你偷窥我?
信战嬉笑道:
“啊,不不不,这可不算数是偷窥哦,毕竟我是先来这里的人,硬要说的话,是鸢璃小姐您闯入了我的休息处才对。”
信战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朵砂海花,叼在嘴里,对叶鸢璃单膝下跪行礼道:“那么,鸢璃小姐,能告诉我你是为何而哭吗?”
被信战这么一说,叶鸢璃才意识到自己是满脸泪痕,赶忙用衣袖擦了几下,然后别过头去:“要你管。”
“哎呀?这可是鸢璃小姐您的不对了。”信战靠着姻缘树,随手摘下一块小木牌:“任何事情,总是向着非常完备的方向发展的,就比如这块求缘的小木牌,它被挂在这里,等待有缘人摘取,或是在这里,无人摘取,然后过段时间便会被取下,丢进火堆中焚烧,亦或是向这样,被我取下来,然后丢掉。”
信战扔掉小木牌,然后又摘下一片姻缘树叶:“又比如这片姻缘的树叶,如果我放开它,让它自由飘落,它肯定会落在地上变脏。”
信战放开夹住树叶的手,任其自由飘落。
“但,这都是可以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