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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面色渐渐地好了一些,却仍旧显得苍白,却是微微地笑了起来,道:“杨兄弟切莫怪罪,我家老五就是这样的脾气,也是因为在乎我,从此我们兄弟五人,能够受邀前来,自然就是早已将生死至于度外,还望杨兄切勿过于自责。”
终究,老五强迫留下来照顾老四周全。杨亮一行人便是往里走。
那吃着扇子的老大,缓缓地摇动着扇子,对杨亮说道:“杨兄,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亮刚刚消耗了真气,此时也是有些面色苍白,缓缓道:“兄弟但说无妨。”
那人轻摇着扇面,说道:“不知李兄去了哪里?”
杨亮道:“应该是去里面了,这一路也没发现,他不经意闯动了机关,定是逃亡了里面,我就是想去寻他。”
那人轻笑道:“杨兄倒也是信得过人,敢问杨兄,此次我们来劫狱的计划谁人知晓?”
杨亮道:“只有我等七人知道,旁人无从得知。”
那人追问道:“既然旁人无从得知,我们的计划却又就此暴漏,杨兄不觉得其中可有蹊跷之处。”
“您是怀疑?”
“有内贼——”
杨亮此时也是被一语道破,满脸的难以置信,追问道:“兄弟看出谁是内贼?”
那人缓缓地摇了摇扇子,微微笑道:“兄弟我敢以性命担保,我兄弟五人,绝不可能勾结朝廷鹰犬,做得内贼,杨兄既委托我五人救人,自认不会。但你可知道那李云兄弟是怎么想的?”
“什么?”杨亮面上有着愤怒,喝声道:“绝不可能——我不相信我过命的兄弟会是内奸。。。。。我杨某敢以性命作保,我兄弟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可能会是内贼。。。”
那老大也仍旧是持扇摇了摇,正色道:“你可以保证,你兄弟可以么?”
杨亮目光坚决的望着那摇扇的老大,满眼的不肯相信的神色,道:“那兄弟可有证据?这可不是说着玩闹。”
“那你且听着。”那人摇扇说道,“我们来之前,他便知晓计划,完全可以实现和朝廷取得联系,设好陷阱请君入瓮。我们在来的时候,他为何屡次未经思索冒失的闯入?每一次不都是他在前面,还有那些囚犯,虽然看上去早已不是什么凶神恶煞,却看到他时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还有他的那些感慨,这里是什么地方。后来,他居然在没有得知的情况下,轻车熟路的便走了进来,一切的一切都已指明,他——就是最大的嫌疑内奸。杨兄三思啊,此人要防”
杨亮此时听闻,眉头一皱,表情阴沉,心里却是一惊,“是啊,他的确有很多可以的地方,的确有很多机会可以做手脚,但那毕竟也只是嫌疑,兄弟还是莫要再说了,救人要紧,此事日后再议”
幽深的黑暗里,充斥着所有未知的危险。那是一条永远都没有尽头的路,所有人都会踏上那条路,只是有的人觉得那条路很黑,心有余悸。而有的人却眼中充满了光彩。有人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践行一个承诺,走上那条路,也有人会自私的把别人逼上那条路。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被乌云遮蔽的夜晚,一切都好生不自在,继而刮起了风,也只是露出了一点光彩。
客栈里,一个满面白色胡须,仙风道骨之人,正独坐喝酒。桌上,放着一把浮尘。眼睛却还在凝视着死牢,面上无悲无喜,波澜不惊。
端起酒杯,再放下,又端起,又放下。。。。继而又摇了摇头,喝了起来。
嘴中好似在念叨这些什么,隐约在呜咽着:“世事无常啊,原本想图个宁静,却有人陷害于他。近来掐指算卦,早知有不祥之兆,却也并不肯扰乱与他。。。。。”说罢,便是感叹一声。
······
牢狱里,始终是阴森森的。
杨亮等人还在往牢狱的深处走去,如不是进入着狱中,怕是有人死都不会相信,这牢狱今日会如此的深。但除了这安置的几盏灯火,怕是这原本就是一个天然的洞穴。
那墙上倒挂的蝙蝠便就说明了一切。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也只是隧道的入口处花了精力设置了机关暗箭,后来一路探入的地方,倒也没有什么,这也正是杨亮等人的猜测。
又是一炷香的功夫,脚步在这山洞里踩着石子,响起阵阵的摩擦声,响彻在幽暗的洞穴里。
几人仍旧警惕的走着。
——轰轰轰
几声巨响,带着沙石的抖动,地面竟然陷入了下去。
“不好,是陷阱——”几人皆都往下掉落,老三手中的剑猛地插在了崖壁上,一把抓住了老二,老二抓住老大,老大便抓住了杨亮。洞穴里,一个人手中抓着剑,身下抓着三人,四人就像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般,在苦苦坚持着。
黑夜,无尽的黑夜,却总是有人要熬不到头的。、
“大家都抓住——”老三几乎是怒吼出来,因为他一人几乎是要承受三人的几百斤重量,且是悬在空中,更是不知道这柄剑什么时候会突然断掉,而老二原本被暗箭射伤的手此时也是在淌着血。
杨亮本就对老四的断腿很是愧疚,这下便更是如此,看着那一个个挣扎的人儿,更是鼻子一酸,落了泪来。
“各位好意,我杨亮心领,只是今日,若是无法丢了我杨亮的手,恐怕今后再也没有我等的性命,再见啦——记住,杨某求你们倘能生存,定要救得我父亲,还有照看我的妻儿,来生,做牛做马,我杨亮一定不皱一字眉。”说罢,便挣脱开那老大的手,掉下洞去。
那一刻,杨亮仿佛灵台清明了许多,被岁月的风尘掩埋住的回忆有现了出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默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那是他记忆里,一个曾经温暖而又温馨的所在,满世界都是金色的花瓣,她在花丛中笑颜如花。她笑得好美好甜,但如今,却有一种心底不安的感觉,她好像离他越来越远,远到在灯火阑珊处都遥望不到她····
魏氏此时正坐在油灯下,静静的缝着衣物,缝的很细很细。她想起了曾经的他,那也是一个像风一样的男子,他曾经是她眼中的英雄,因为他武功高强,有一个很有力气的肩膀可以够他依靠。在他的身边会有一种安全感,哪怕他常常受伤,哪怕他也会有畏惧和恐怖,哪怕时过境迁他武功尽废。她仍旧觉得他很有安全感,那是岁月和时间都带不走的过往,是风携花朵带来的讯号,因为爱情,可以走的好久好久。
他从前的衣服也总容易破,都是她乘他睡觉的时候偷偷补好的,后来安静的而是年里,她再也没有给他补过衣服,因为那是他早已褪尽所有的光环,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好丈夫,如今,她又再次给他补起了衣服,却早已不复当年模样,想着,心头不禁一阵苦涩与悲凉,她不知道一切是喜是祸,也不知道这次他能否平安的回来。
“啊——”那一刻,她的针尖忽然就扎在了手指上,猛地一阵钻心的痛,之后便又没了。
杨巍走了过来,发觉母亲的手指扎破了,问道:“母亲,您···您没事吧,太累了,早些休息吧。”
“没事,我的线没了,你看看附近的杂货铺有没有关门,父亲的衣服坏掉了,没有补好明天就穿不了了。”
夜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油灯静静的燃着,将影子衬得格外悲凉。
继而,客栈却来了一群士兵,直接上了楼去,将魏氏和杨飘给带走了。
走后,那喝酒的老道士也是不禁摇了摇头,这都是定数,谁也改变不了的定数啊。
杨巍此时才刚刚从杂货铺买来针线回来,却也是躲过了一场劫难,上楼去,却寻不到母亲和姐姐的踪影。
当他下来时,才发觉客栈的小二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询问,客栈的小二却也如实的回答了。那老者将他找来,给他说了一些话,又递给他一本书,然后便就消失无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