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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你说,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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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手,虽然没有像练过右手时的那般娴熟,却是需要一个过程,倘使这左手之剑,有朝一日连成,也定会反超右手,快步些许。

宝剑在身前飞舞,在天际轮回,阵阵嘶啸——

他宝剑在手,每一次出剑,便是在空中划过一道幻影,转瞬间,又是第二剑,之后,第二剑又再次追上第一剑的幻影,如此,便可寒芒大现,宝剑出手,仍旧像剑身未动一般。

时人话谒:

刀光剑影自无情,

江湖漂流履薄冰。

谁人自感道生死,

生人不过薄命纸。

间伐怒张命运输,

今生前世自当诛。

宝剑锋从磨砺出,

梅花香自苦寒来。

无白,无白

颔首轻抬···

······

杨亮水寒掷出,击破一行雨水。身体蹬地向前飞去,追赶寒芒。

遂一把抓住,又是一脚蹬地,飞上长空。

手腕猛地一动,道道寒芒便是劈砍在了上壁之上,一道道火花惊现在上壁之上,而这几将劈出,便是一刻的时间。

一刻之后,又是飞奔到别处去了

旁边,在那山边的树下,一个少年藏身其旁,表情复杂的看着发生的一切,抬头望向山壁时,一块块的山墙便就坠落,露出几行飘逸的字迹。

“去年今日,

挥剑相斥。

今年去日,

皆成往事。

朝朝暮暮,

暮暮朝朝。

漫漫人生,

人生漫漫。

情系斯人,

早已不见。

困倦困倦,

往事际会姻缘,

皆似手中线···

···

男孩看的出神,眼里却已是含满热泪,微微道:父亲,你的心思,孩儿今次,是真的猜将不透了。

之后,便是看着雨中那个像固执的折翼飞鸟一般的父亲,缓缓升起、坠落、在升起、在坠落,很久很久···

那晚,杨巍虽然沉浸在失去亲人的苦痛中,却也是过得尤为开心的一晚,因为这一生都很少和父亲两人在一起生活,以前是——以后、更加茫然,无从所知。

夜晚的江南城里,细雨缓缓落下,在如梦如烟的江南中,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缓慢,就像那摊血水,也不过是最终终究会被雨水冲走,远离人们的视野,最终包括那个曾经在人们心头留下脚印的传说···没人会再记起你我

城中,大大小小的街道旁,贴满了通缉杨家父子的告示。他们的人头,顿时变得比金子还要值钱。

原来的丞相府,不知为何,却又住进了人,不过新主人还扩充了府邸,占地千顷,比那往日的相府繁华的太多太多。

在美好的一切,也终究逃不过时过境迁,斯人逝去。

当下人摘取那相府的牌匾,换做【李府】时,一切便就注定了。

夜晚的江南里,有一段永远不会被人记忆的爱情,就像那百年之前,亲手打碎的青花信物,前世今生的伤口永远都不会愈合,而再见时,两岸间,隔着一条永远都跨不过的河····

夜晚,李府

屋子里,一个美貌的妇人,对着燃烧的蜡烛哭泣,不只是哭它终究会有烧尽的一天,还是在哭泣自己也是和它一样的命运——或许,是比那更凄惨的命。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人影翩跹。

这是,屋外一人推开房门,又急切的关上。歪歪扭扭的,朝着坐在榻上的魏氏走了过来。

他满脸通红,嘴中还带着满嘴的酒气,醉醺醺的说道:“小师妹——哥哥好生想你,寂不寂寞,空不空虚啊——哥哥来——陪你了”说罢,便打了一个酒嗝,这人正是李云,李府的老爷,喝醉的汉子,无赖的嘴脸。

魏氏满上还淌着泪,泪眼模糊的看着李云,嘴角微扬,不知是在笑他还是在笑自己。

她缓缓道:师兄,你喝醉了,早些回房休息。

李云道:啊呀,小师妹,怎么这么急呢?这么快就想和我休息呢?

她道:师兄,念我俩多年的兄妹之情,请你说话尊重一点。

李云道:哎呦——小师妹,你还念旧情呢?好——我李云喜欢,你可以成为我的女人了,哈哈——

她道:呵呵,师兄真是醉了,早些回房休息,我也要歇息了,不送···

李云道:回房?哈哈——小师妹,你真是糊涂呢,这里就是我的房间,这府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我最爱最爱的小师妹,来——让师兄亲热亲热。

话罢,便朝床上扑了过去。

魏氏见他扑来,一个闪身,他便扑了个空,跌在了床上。

魏氏道:师兄,你在这番,我和飘儿便离去了,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我多年的兄妹之情,你就可以胡作非为,若是亮哥回来,他一定——

李云仰天,大声笑道:还亮哥呢,他回来干嘛?杀我么?哈哈——老实告诉你,你的亮哥早就被我杀死了,早就下了地狱呢,哈哈——今天,没有任何人可以可以组织我爱你,包括你自己···

魏氏道:我自己?呵呵,师兄,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死心不改,我早已为人妻娘为人妻,我劝你趁早打消你的念头,你怕是早已堕入了魔道,望早日回头是岸,否则——我们连兄妹都没得做。

李云仍旧在大笑着,缓缓道:“今日,劝你是最好从了我,否则——哈哈”

话罢,手掌轻轻一拍,朱门便缓缓的打开,门外,一个美丽的女孩被两个下人反擒着,嘴上蒙着纱布,一时动弹不得。

魏氏大惊,望着李云,急切的道:放开我的女儿,李云,你还算不算男人,怎么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若是我的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不会再原谅你,你混蛋···

杨飘说不了话语,却仍旧拼命的挣扎,无奈怎么也挣脱不开。眼中噙满了泪水,望着他们,拼命的摇着头。

若说这世上有什么软肋最为可怕,那便是自己的亲人。他们是你心头永恒的一根长线,永生永世都注定牵扯着你的心。

黑夜里,一抹月光印刻在李云的脸上,让无情多了些许冷漠,那是个眼里满是怨怒的人,他的心中没有一抹光彩,全然都是冷淡,他是个没有思想和感情的动物,对,就是动物。

他淡漠的看着眼前猎物的生死挣扎,也只是看着,他的表情不悲不喜,只是偶尔会看向魏氏时又趋于炙热,他早就做好了胜券在握的打算,而那个在拼命挣扎去徒劳无功的杨飘便是他的筹码,他是一个喜欢阴谋的人,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那么的自负和骄纵,却仍旧不会允许有人染指他的计划,而所有人在他——在他们的眼中,不过是一颗为了达到目的而肆意利用和玩弄的棋子——所有人。

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缓缓道:“怎样?小师妹?可答应哥哥的请求?啊哈哈哈哈——”

话罢,又望了望魏氏,她瞧着那嘴角含着纱布,怎样都说不出话来双手也被人死死擒住的杨飘,心里最为不是滋味,那是为人母心上的一种揪心的痛楚。她好像看到的不是一群人的作为,那是几头长着獠牙,面目狰狞,随时会吃掉自己的女儿的饿狼。

李云见她眼中噙满了泪水,身体只是些许的颤抖,却仍旧没有什么作为。便缓步走到了那两个下人的身边。

李云道:“哎呀——这小丫头,长得真是水灵,虽然你母亲不同意,不如···”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大拇指和食指摸着自己的下颚,嘴角一阵阴笑,眼神中,是一抹贪婪的光彩。

话罢,又是伸出食指,勾着在一旁拼命动弹的杨飘的下巴,勾了勾唇,脸庞也贴着她的脸近些,深深一嗅,销魂道:“啊——得不到你母亲,那叔叔会好好宠爱你的,小美人,真是颇有几分你母亲当年的风韵,啊——真香”

话罢,又是一阵感叹,又忘了望魏氏,大笑了起来

魏氏站在那里,好像一下子身体就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般,一股脑的软卧到了地上,目光中,是永远都化不去的仇恨与悲哀,继而,又被深深的无奈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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