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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君眼皮轻抬,漠然的从陆鼎面上扫过,陆鼎被扫的心一凉:阎君看他的眼光真不像是看个人。估摸看只鸡都要比看他带的情感多点,毕竟鸡还挺好吃。
“行。”但阎君同意了:“你娘叫什么?生辰八字。”
陆鼎被问的涨红了脸,他握紧拳,羞臊“轰”一声涌上大脑,险些把他炸了。他下意识转头去看陆凉,但陆凉已经被他超度了,哪能替他回答呢,身为人子却连这些都不知道,陆鼎确实想一头撞死自己。
“嘶....”阎君看出了点乐子:“你连这些都不知道吗?”
陆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没有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父亲招黑的理由,真真是打落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吞了,阎君还要再出言嘲讽,冥主抬手警告了他一下,阎君才兴致缺缺的作罢。
阎君一抬手,生死簿凌空浮到他面前,他也没问陆鼎的生辰八字,今夜事情做的如此浩大,生死簿记载功德属于他的那页已经金光大放,闭着眼都能感受到。
“陆鼎,父陆有良,母楚浴兰,其母亡于....”阎君念到这的时候,突然语调不爽:“未亡!”
“怎么可能!”陆鼎第一时间便是不信:“所有人都知道我娘已经死了!”
“你自己亲眼见了?”阎君性子傲,他要是觉得自己被骗,语调也不会好到哪去,要不是看在今晚陆鼎做了大善事的份上,恐怕他已经按着陆鼎头把他按到油锅里去,哪还能跟他好好说话。
冥主自是知道阎君的性子,开口缓和两人:“人世间的事真真假假多分不清楚,你母亲一事应该另有内情,不妨你先去查一查,既然生死簿上写着未亡,你母子便有团聚之时。”
说罢,冥主抓着已经不耐烦的阎君退后一步:“我等便先走一步了。”他二位身后兀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中阴气阵阵,却是他们的来处。
陆鼎这一晚上受到的冲击比以前一个月的还多,他跌跌撞撞收了驱邪铃,自树上跳下来往城中跑去,脑子里只剩下一个信念:我娘没死!
谁也不知道陆有良安的是什么心,楚浴兰的墓没葬进他的家族墓,而是另起了坟头葬在陆家祖坟的不远处,与之遥遥相望。陆鼎跑过陆家祖坟的时候还没发现,后来想起陆凉的话,又跑回来想在他们的墓上狠狠啐上一口,憋的面红耳赤才堪堪忍住这冲动,最后只能不解气的跺跺脚,低声喝:“看看你们养的什么子孙!”
陆鼎显然没把自己也归进陆家的子孙里,他抬腿又巴巴跑向自己母亲的坟——既然生母已经另起丘茔,他也没必要向陆家跪。
垒的是个石墓,但墓规模实在可怜,墓前碑上刻的字几乎已经被岁月磨平,只能依稀看到“楚门浴兰”这四个字,上面估摸着还有“陆氏”的字眼,但不知是不是被人刻意磨平,总之已经看不见。
陆鼎怔着,小心的把手伸过去触这墓碑,墓碑冰冷,在盛夏酷暑未消的夜色中更加可贵,他情不自禁跪在墓前,张开双手把墓碑抱在怀里。
“母亲...”陆鼎细碎的唤着,无数个在王府的日日夜夜,当一天的繁忙劳累过后,当他能有自己独处的时间时,他会揽着被子,抬头望窗外那一轮亘古不变的明月——是不是他母亲也曾经这么欣赏过月色?
陆鼎从来不缺吃穿,要说爱...父爱母爱当然是没有,填补他的几乎是朱震他们对他的兄弟情以及朱亭那大胆不加掩饰的喜欢,陆鼎曾一次次安慰自己,自己可以被这些补偿,可是现在,陆鼎骗不下去自己了。
奢望成了光怪陆离的万花筒,是陆鼎得来不易的珍宝,藏在怀里不敢让人发现,唯有夜深人静时才敢拿出来独自品尝,但这万花筒上面是涂着毒的,每一次拿出来都会不经意间侵蚀点他的意志,直到不知不觉间令他崩溃。
随着陆鼎深情意切的呼唤,楚浴兰的墓中生出一股白色烟气,陆鼎抬头看去,这阴气比冬日里呼出的寒霜更冰冷,陆鼎指尖还未碰上,已经感受到一股冷澈的寒意钻进骨缝中。陆鼎止不住的打颤,白气慢散开来,在陆鼎的眼前为一个人铺陈。
陆鼎不大喜欢照镜子,就算照镜子也不会细看自己的眉眼,只是以前经常在朱亭那听到夸奖,说他眉眼中带了一抹女子的柔气,可正是这一丝心软,给了他无数次挡在别人面前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