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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是必须逃离的,因它破旧又残缺,包括尘埃,那是陈年的,仔细去嗅,会闻到微微的腐味,存在于地上、墙上、天花板上,不时浮游各处,降住物品上、衣物上和他的身上,他想,他必须死在这儿的话,若不因缺乏空气而死,便是因腐败而死,皆为奇妙的死法,他曾抉择不来,最后想通他该思考的是如何找回妻子,在这之后,一起逃或一起死才是选项。
到沙发坐下,他放松走过长路的腿脚。
带出门的上百张海报都贴完了,腿脚累,手臂也累,每回都这样,但他渐渐喜欢上做这件事,比起教书有趣、比起写作踏实。
王柏海曾是个高中老师,专教国文的,他脾气本来就不好,教书后愈加暴躁,惹到他,要不被辱骂、要不被殴打,经常被同事或学生家长投诉,换到别的学校教,但性子未改,恶名已千里,只得换了再换,导致收入很不稳定。
赚得少了,开销得节制,七年前他和妻子搬来这儿,一年后的某一天,他突然疯了似地敲这公寓所有拽的门,大嚷他的妻子不见了,要进各家搜索,拽不胜其扰,叫来警察,而王柏海无法明确地交代他妻子失踪的时间,先说三、四天了,又改口称一个礼拜了,更奇怪的是,他们住这儿一年了,整栋公寓的拽没人见过他的妻子。
那天以后,他开始寻妻,更无法安心工作,专任或代课老师兼差型的教职都难以胜任,所幸有位在出版社做事的大学同学让他写些稿子换取酬劳。
写作这样的工作对他而言很适合,只要在规定的时间交出稿件即可,他能待在家里,想去寻妻便去寻妻,心情应当舒坦许多,不过他实在介意写那些他并不喜欢写的东西,在他心里造成了无名的压力,一回又暴躁起来,丢了一堆家具和物品,把那些东西搬下楼时他还边嚷“脏女人用过的脏东西”。
让邻居感到困扰的行为过了几天又发生,他带一个大箱子回来,那箱子很长,超过一百六十公分,几个邻居见他上楼不方便,要帮忙却换来一顿骂,然后他凶恶地赶走他们,并说:“谁敢碰子盈,我就杀谁!”
之后谁都怕他,离他远远的,就如这栋公寓,周围的房子全拆了,独一个杵着、活着,这倒帮了他的易怒性情,至今没再当众发火,似乎他的坏脾气跟着他的妻子逃了……
思及妻子的下落毫无头绪,心情沉重了,他抹抹疲惫的脸,接着起身走向一间房。
屋里有三间房,一间当睡房,没摆床的那间是书房,他走去非睡房亦非书房的那一间。
“子盈……”他想念妻子,而如梦呓的幽然口气中,仅存于回忆的身影彷佛就要在眼前成实际的形。
拿出随身携带的房间钥匙时,门铃响了,他倏地面向去门口,暴冲的怒意让他眼睛发了红……
王柏海打开门的动作又急又快,想他是心情不好,刘淑媛立即展现笑容,“是我。”
王柏海的情绪由顶陡然降至谷,一脸的愤恨转化为面无表情。
没等他说话,刘淑媛径自走入,并帮他关上大门,“晚饭吃过了吗?”
“吃过了。”回家前他随便挑了个路边摊,吃了一碗干面。
“我削水果给你吃!”刘淑媛往厨房去。
“不要。”王柏海拒绝。
“那我把水果摆冰箱里。”目的地仍为厨房,刘淑媛没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