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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家门口,卢敏伸手向电铃,手指还未摁上,环境突然暗了些,她抬头望去气窗。
毛玻璃的窗子向来关着,不过可看出里头光线的变化。
门的那头是客厅与饭厅之间,较为接近饭厅,顶上有盏灯,她记得出来前那灯是打开的,这会儿暗下来应是被关上,不过她不认为衡弘济没事会关掉那盏灯……
灯又亮了,而且是缓缓展现亮度直到最高。
她又得疑惑了。
那灯是钨丝灯泡形式,开关不具调整亮度的功能,该是一打就亮或灭才是……
她思考期间,那灯忽亮忽暗,无频率无节奏地,使她的困惑也忽这忽那,探讨不出个原因,而不知受了甚么感应,她回过身,望去十四号三楼的气窗。
那儿并无动静,直是昏暗的。
真的思度不来怎么了,她搔搔脑袋回身按自家电铃。
好一会儿,衡弘济没来开门,卢敏拍打起铁门,并扯喉喊道:“老头!开门呀!”
心里陡生各种不祥念头,门拍得愈加大力,声音也越来越高,虽然她并不真心爱衡弘济,不过总是他的妻,她不希望他死呀!
“吵甚么!”衡弘济拉开门便骂。
夫妻俩隔铁门对望,皆摆起忿忿不平的眼神。
“你在做甚么?我摁了十几分钟电铃都不来开门!”卢敏首先发难。
“你讲话就是夸张,哪有十几分钟……”
“不管几分钟,你在干么?”
“我在睡觉嘛。”衡弘济没好气的。
“睡觉?才起床而已,而且我下去不到五分钟,你就睡得跟死人一样了!”
“好睡是犯法吗?再说,甚么五分钟,你出门最少一刻钟了!”
“没犯法,但你犯着老娘,我以为你死了!吓死我了!”
“整天老啊死的,你是咒你还是咒我!”
“先开门啦!”
衡弘济一开门,卢敏才看见他穿着的汗衫有些湿。
衡弘济没理她不知在怀疑甚么的眼光,兀自走到沙发去坐。
他身材中等偏胖,衣物相当合身,潮湿的汗衫贴在背部,看得出他刚才出了一身汗。
“你刚在做甚么?”卢敏又问。
“你是聋了还是记忆力退化,不说过我在睡觉嘛。”
“睡觉流那么多汗?”
“胖子容易出汗嘛……不过我比以前瘦不少了……”
他未结的语尾有征询的意味,卢敏便回:“你以为你能瘦多少?老头子了,新陈代谢差了,想瘦,等下辈子吧!”
其实衡弘济真瘦了不少,一年前大概百来公斤的体重,现在看来只有七、八十,和卢敏差不多重,这也是卢敏不情愿说真话的原由,且她不情愿他就一直瘦下去,将让还胖的她心理不好受。
“我有瘦吧?”衡弘济掂掂自己的臂肉。
“你这胖子突然瘦下来,小心是病……”揶揄着,卢敏突觉有异,或许这胖瘦话题是衡弘济在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不说了,眼睛四探起来。
衡弘济起身,卢敏即问:“干么?”
“去小便!”
卢敏用跑的,抢在衡弘济前头到浴室。
开灯,她查看里头。
“又在发甚么神经病!”衡弘济在她后面,拉她肩膀要她让路。
她扭动身体以甩掉他手,“不要手来脚来!”
“你这肥婆,对你手来脚来是给你面子,但我只是要你走开,对你没有半点兴趣!”
衡弘济进入浴室,用力关上门。
卢敏气得想撞门和尖叫,不过昨晚才和衡弘济打过一架,现在又来实在太伤身伤神,何况她此刻该先解开疑惑。
“我出去以后你是不是弄倒了甚么,还是做了甚么,怎么那么大一声?”隔着门,她问。
“是要说几次──我在睡觉!”
“那你有听到吗?”
“没有!”
“那你有没发现电灯怪怪的?”
“没有!”
卢敏知道衡弘济骗她,但不知骗的是甚么,满腹的委屈于是产生,包含对衡弘济的所有不满。
衡弘济六十多岁,她才二十五岁,六年前她父母为了钱把她嫁给丧偶的衡弘济。
她想衡弘济老归老、胖归胖,不过从公家机关退休,积蓄肯定不少,且他已有孩子,她没必须传宗接代的压力,日子应该很好过,没想到衡弘济为了孩子,把房子卖了,大部分的存款也领了,全给孩子到外国发展,两人得省吃俭用才搬到这儿来。
唯一能庆幸的是衡弘济没让她去找工作来赚钱养他,浑浑噩噩度日,两人的生活清苦也算清闲,以往还常常一道出门,有人称他们夫妻脸、很相配,她才惊觉自己的细瘦身材变得肥胖臃肿,圆圆的脸上眼睛给肥肉挤成细细小小的,双颊鼓胀得好似皮就要裂了,真和衡弘济一个德行。
人胖了还不是最要紧的,她发现衡弘济不碰她了,纵然她并不喜欢和衡弘济行周公之礼,偶尔她也有需要的时候,暗的明的招衡弘济,他都装睡不理,她明白男人比女人更须要发泄,很担心衡弘济到外头找女人,为肉欲就算了,万一真爱上了,她就会被抛弃,已在他身上浪费了青春,也失去了身材,衡弘济不要她,她将失去所有,即便拥有的不多,她仍得付出心力守护呀……
那一声巨响和电灯的异状会是因为什么?
和狐狸精玩闹?
当时她正在楼下,马上回来,如果家里有个人,一定还在家里!
卢敏跑进房间,翻床下、衣柜里,甚么也没有,她赶忙飞奔到另一间摆有床的房间,同样查看所有能藏人之处,随后她到放杂物的那间房,但里头纸箱堆堆栈叠,凌乱不堪,一时她不知从何查起,愣了一愣,衡弘济由浴室出来,到房门口看她在做甚么。
“疯婆子你忙甚么?”他冷笑道。
卢敏瞪向他,“你是有老婆的人,别想搞七捻三!”
衡弘济哼一声,一转身,带着微笑、吹着口哨往客厅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卢敏气愤又忧虑,下意识地跟着走过去,但她停于大门口。
她在楼下且往上走,狐狸精不在家里的话只有往上走了……
直在提防住十四号二楼姓陈的狐狸精,难道错了?
又是下意识的,她抬起头。
天花板上那盏灯稳定地发着光,一阵眩目,松果儿的脸陈模糊不清地浮现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