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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重天听得于德水的狡辩,心里又岂不知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叶重天只是觉得好笑,于德水呀于德水,你自己找死可就厌不得本帅了。
“于德水,你说得没错;本帅忽然想起,你不仅擅自更改作战意图,使整个战略方针无法达成,而且还因你夜郎自大致使二千多京军将士丢失了性命。依大明战时条例,当斩。来人,把于德水拖出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站在一旁的罗飞虎听于德水那样说时,就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叶重天话音刚落,他就一个箭步跨上去,拎起于德水就向外走。于德水刚反应过来,就被赶上来的两个元帅的亲兵给架住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叶重天重新任命了大名府一路新的总指挥,同时他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把那个带令投降的叛军潜入敌营的百户长提升为千户长。
卫辉府城内,十一王朱厚勋也正在大发雷霆,一天之间损失了一万多人,更主要的是有两个火炮营。这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到现在他也才装备了五个营,还没开始大举进攻,一下子就折损了五分之二,他焉有不发脾气的道理。十一王急急下令原突破计划暂停执行。
刚一得到十一大人下令暂停突破计划的管家马志云,便跑来找十一大人,“十一大人,暂停突破计划可是大人亲自下的?”
“嗯,有什么不妥吗?”十一大人有时候也比较烦这个管家,但没有办法,因为马志云是京师里的老五的人,他在这里就代表着老五。
“十一大人,不仅是不妥,是大大的不妥呀。现在我们十多万人困在这一隅之地,粮草马料每天就要消耗不少不说,嘉靖绝不会甘心让我们做大,如果他后续再调来更多的兵马,别说打了,困也会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现在朝廷困住我们只需要四十万,如果我们攻占了大名府,那时朝廷再想要困住我们就需要一百万了。所以,十一大人,我们不能停下来。”管家马志云有些抓狂,京师五大人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马志云,你要督促老十一尽快打开局面,否则你们大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马志云不想死,因为后半生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他呢,所以他必须说动十一大人改变想法。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总得容我重新调整布防呀。”十一大人这样放下身段与管家说话,这主要是看京师里老五的面子。十一大人和京师里的五大人不是一个爹,也不是同一个爷,而是同一个太爷。相互之间本是有些生疏了,只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都想当皇帝,现在他们是相互利用罢了。
“大人,这个时间不能太长,否则……”
“行了,我知道了,两天,就两天。”十一大人有些不耐烦了。在心里却说“你算什么东西,还来教训我。”
叶重天一怒之下直接斩了于德水,那可是京卫指挥使司的指挥佥事,正四品的官。以前也曾风闻过这个钦差大人在广东和江浙的逸事,可那毕竟是传言,大家都没有亲眼所见,现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才真正知道这个元帅的强势与不一般。大家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如果不嫌自己命长,就得小心行事。
叶重天撤回大名府境内后,给四个总兵下达的第一道令牌就是:睡觉,休息后再战。至于后面的仗怎么打,元帅没说,大家也不敢问。
叶重天不是不说,其实是叶重天现在也不知道后面仗怎么打,他在等,等老十一做出的反应,一万多人,两个火炮营,对老十一来说虽算不上伤筋动骨,但也足于打乱了他原有的布署。老十一需要调整布署,叶重天也需要时间调整战术。
总算能够暂缓一口气了。叶重天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这样说。这一仗虽未达到自己的预期目标,但至少起到了滞缓叛军进攻的时间,给了自己更多的时间来准备。
这一天叶重天从罗飞虎那里得到了消息,说是老十一在两天后要重新展开攻势,具体行动方案不明。叶重天不是一个坐在这挨揍的人,他要行动,必须行动。“旗兵,传四位总兵大人到前线见本帅。”叶重天说完,就带着叶小五和罗飞虎及一众亲兵往前沿防线走去。
四个总兵得到元帅的传令,不管手头上的事急不急,都赶忙放下来,策马往前沿防线上赶。有一个总兵连亲兵都来不及带。
叶重天到时见四个总兵一个不少地等在那里,心里很是满意。
“刚得到线报,两日后,叛军又要卷土重来。虽说我们上一役歼敌一万有余,但那对他们现在来说,是九牛一毛。我们只有把叛军彻底打怕了,打得他们再没能力动弹了,他们才会老实。你们大家都说说,下面我们该怎么打?”叶重天站在前线的一个高坡上,用手指着前面卫辉方向说。
“从彰德和大名这两府的地理位置来说,下官判断,叛军的下一步主攻方向还是大名府。”那接替于德水担任总指挥的总兵说。他必须说,因为这是他履职一来的第一次军事会议。
“下官也是这样认为。”另三个总兵附和着。
叶重天看了他们一眼,不知他们三人是真这样想的,还是不知道,只是随声附和。这叶重天无法去追查,也无意去深究。这与大战无碍。
“好,既然大家都是这样想的,那下面本帅就说说后面的仗怎么打。”叶重天很是威严地扫视一遍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个人。
“你,”叶重天指着刚提升上来的一路总指挥说:“带兵负责驻防大名府防线,本帅给你配备一个总兵营的兵力和大名府的处所军及乡勇,总兵力三万人,另外加上刚缴获和投降过来的两个炮营,这样你就有三个炮营。即使叛军倾巢出动,他们现在也只有三个炮营,和你旗鼓相当。你知道这仗该怎么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