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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百万灵皇境之血？你没开玩笑吧？”
齐北心脏狂跳，一脸骇然地说道。
他没想到黑龙成为浊之谛灵竟需要如此庞大数量的修士鲜血，若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成为了第二个血魔老祖？不，比血魔老祖还要更加残忍、更加惨无人道，简直就是嗜血修罗！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钟灵白了眼齐北继续说道，“九大谛灵之中，以浊之谛灵最为特殊，因为它是天地初分之时，所有邪道的集合体，而其他八大谛灵则代表着是正道，所以浊之谛灵自诞生以来便和其他八大谛灵水火不容。”
“既然彼此之间水火不容，那为何八大谛灵没有将浊之谛灵消灭殆尽，反而形成今天九族共治圣光世界的局面？”
齐北十分不解地问道。
在他看来，正邪向来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何能够在同一个世界中和平相处？
“正邪之间是水火不容不假，但也并不意味着必须有一方被斩草除根，试问，若是邪道消亡，正道之中谁又是邪道？若是正道消亡，邪道之中谁又是正道呢？”
钟灵这么一问，齐北顿时语塞，愣在原地。
钟灵见齐北正在沉思，没有停下，继续说道，“你要明白一点，万事万物，存在即是合理，更何况是秉承天地所生之物。浊之谛灵虽然是天地间所有邪道的集合体，但它更是天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其余八大谛灵亦是如此。正邪之间向来都是相互依存相互制约，若是其中一方消亡，另一方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根基，独木难支，而天道也会就此的消亡，天地也会随之崩塌。”
“相互依存、相互制约么？”齐北喃喃自语道。
“对，浊之谛灵和八大谛灵之间的关系，就如同世间的阴与阳、邪与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全都是天道的一分子，只不过彼此之间的立场不同罢了。”
齐北闻言沉默不语，钟灵今日所言彻底颠覆了他对于正邪之间的理解。
在齐北的世界中，任何人任何事，非正即邪。正邪之间泾渭分明，二者之间天然就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可如今按钟灵所说，这条鸿沟似乎是不存在的，既然不存在，那何谓正？何谓邪？
这时，齐北不禁想到了血魔老祖。
若是没有今日的经历，齐北一定会把血魔老祖认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双手沾满了无数鲜血之人如何不是邪道？
可是联想到之前剑奴所说，血魔老祖在踏入灵尊境时所说的那句“此天非天”，齐北对于自己的看法又发生了动摇，心中也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问。
倘若修士是为了正道而被迫堕入邪道，那么他是邪是正？如果不是邪，他又做的是邪道之事，如果不是正，他又心存正道，这其中理不清、剪还乱，难道真如钟灵所言，正邪本是一体，只不过彼此的立场不同，所以才有了正邪之分？
齐北一时间没有个头绪，只好将其深埋在心中，等待自身实力变强之后再去寻找这个疑问的答案。
他轻轻敲了敲太阳穴，问道，“那么浊之谛灵和其余八大谛灵之间难道没有发生过战争吗？”
正邪之间势不两立，这无尽的岁月中，冲突总应该是有的。齐北原以为会得到钟灵肯定的答案，可后者的回答却是让他心神巨震。
“没有，因为浊之谛灵自诞生之日便不和八大谛灵在同一个位面。”
“什么？难道它不在这圣光世界中？”齐北一脸的不可思议。
“在，只不过它是在圣光世界的圣阴位面，而八大谛灵则是在圣光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