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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封狐疑道：“你怎么会认得林无双的人偶？”
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预感。
张丰云那张褶皱纵横的老脸上诡异地闪过一丝红晕，更让他坐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你，你喜欢林无双？”
“……都一把年纪了，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张丰云不好意思地笑笑，老脸上洋溢起光芒，就像是回到了当年的青葱岁月，“我当时对无双妹妹可有好感了，所以关于她的事情都比较上心。不过你向来都护她护得紧，我怕被你揍，就不敢让你知道。”
听到对方亲口承认，林封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掉到了地上。
这小子藏得可够深，当时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现在细想起来，还真有不少可疑之处！
林无双长得清雅脱俗，生性活泼灵动，所以那些年并不乏追求者。林封身为哥哥，后来更是其唯一的亲人，眼光也自然尤其挑剔和严格，对所有追求者都怀着着严厉的审视态度乃至轻微的敌意。
但面对眼前这个缅怀年少春心的白发老人，他发现自己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之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产生任何敌意的情绪。
张丰云是他当年最要好的朋友之一，三百多年的时光过去，两人还能够重逢，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而且林无双……
林封嘴里泛起一阵苦涩，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你不知道，林无双她……”
“她当年不是遭遇高阶冥灵身亡，而是被掌门他们秘密做成了防御结界的阵眼，困在极北深渊核心地带，至今已有三百一十三年。”不待林封说完，张丰云就叹息着接了下去。
“你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从三百年前起就知道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林封就如同一只发狂的公牛般冲向了他，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眼神中闪烁着失望和怨愤：“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把她救出来？”
他情绪激动，周身灵气一时不受控制，旋风平地卷起，桌椅器具被吹得东倒西歪，桌上精心沏号的茶自然也无法幸免。
“你冷静，我这当然是有原因的。”张丰云苦笑着举手求饶。
林封动作一滞，嘴唇抿起，片刻后终于松开了手，语气稍稍恢复平静：“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哈哈哈没事，我对你这暴脾气早就习惯了。”
“……啰嗦。”林封的嘴角微微勾起，但很快就又收了回去。
他目光认真地看向面前这位年迈的友人：“你老实跟我说，既然三百年前就已经发现林无双被困，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能救出她？”
张丰云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慢慢弯下腰来，把倒地的两张竹椅放正。示意林封坐下之后，他自己也躺在了竹椅上，这才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喟叹，喃喃道：“真的不中用了，站久了就受不住，刚刚在校场的时候，可真是站得我腰疼。”
“毕竟你已经是三百多岁高龄了。”林封回道。
“这话由你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伤人啊。”张丰云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至于你先前的问题，其实有很多方面的原因。”
林封不说话，用眼神示意对方继续。
“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当然是因为我救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