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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张溪羽的心情可谓是经历了急速的起伏变化。
先是因为担心林封的安危而动用了老祖给自己的灵器,接着被林封的冥灵模样给吓了一跳,后来看他暂时安全,心头才刚刚放松了些,就马上被眼前所见给震惊得瞬间忘了呼吸。
只见遥远的天边,居然出现了一张血盆大口。
巨大得仿佛可以吞下一片天,上下两排的尖锐牙齿清晰可见。
它一咆哮,声音便响彻天际;它一吸,大地便飞沙走石。
虽然处在镜像当中的张溪羽并没有感受到一丝风,但光从见到的场景就能想象出来,现场的狂风是有多么的肆虐。
她守在林封的身边,眼见着他从一开始的伏地姿势到后来像旗子一样挂在空中,握柄的地方又从一开始的前部滑向了后部。她心里焦急万分却根本无能为力,只能一个劲地叫着对方的名字,仿佛这能够起到什么神奇的作用。
就在张溪羽感觉林封即将撑不下去的时候,他手中握着的发光符纸突然炸裂成了无数碎屑。下一刻,林封便从空中落回到了地上,激起了一阵尘土飞扬。
“林封!”张溪羽大喜,几乎是立马扑到了他的身上,并将他的身体翻了过来。
林封咳嗽了几声,吐出了一嘴的沙子。
但他的脸上马上露出了放松的表情:“还好来得及,捡回了一条命。”
张溪羽脑袋一空,肩膀一松,顿时瘫坐在了地上,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真是要吓死人啊!”
顿了顿,她两条柳眉高高扬起,怒道:“为什么自作主张把我一个人扔到这个地方,我不需要你牺牲自己救我!你知不知道,我只能在一旁光看着的心情,你知不知道……”说到这儿,她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林封一愣。
对他来说,之所以会将张溪羽先行送进镜像当中,与其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倒不如说是一拍脑袋的决定。毕竟那个时候时间紧迫,根本没机会充分权衡利弊,也来不及和别人沟通商讨,他只是觉得张溪羽是女孩子,又没有经历过这样危险的情况,便决定先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倒是没有考虑到,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张溪羽会有怎样的感受。
想到这儿,他诚恳地对女孩说道:“抱歉,我擅自做了决定。”
“……我不是要让你道歉啊。”张溪羽颓然地垂下了眼,声音中透着深深的自责,“明明是你救了我,怎么还向我道歉了呢?我只是觉得,是我连累了你,结果最后还要看着你独自面对危险,真是太不公平了。”
“你不是也救了我吗?”林封笑着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将它交还到女孩手中,“没有你,我可能会被谢龙的毒液伤到,而且没有这把匕首上附着的空间灵术,我也不可能在大清洗之前进入到镜像当中。”
“可是,如果没有我,你肯定可以自己飞到天上去的。而且当初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被肥婆报复,是我……”张溪羽急急说道。
林封却伸手止住了她要说出的话:“世界上没有如果,一切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所以你没必要多想。不论是当时还是刚刚,我都是因为自己想要救你才救你的。”
张溪羽看向他,嘴唇轻咬,眼中复杂神色交织。
林封示意她看向远处:“好好看看吧,这是来到苍雍古境不能错过的景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