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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陷入了一阵沉默，两人心里都翻滚着复杂的思绪。
片刻过后，林封率先打破沉默：“我听张丰云说，他当年之所以会让你外婆去苍雍古境，也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什么理由？”
“厉长歌不仅在剑道一途颇有成就，还是很有天赋的器师。当时她正在研发一种嵌合防护型灵器，成功的话，可以将使用者敛入镜像空间中，以此形成绝对的防御效果。”
张溪羽一愣：“就像我们先前待的镜像一样？”
林封点点头：“那个镜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古人做出来的，制作的灵术原理早已失传，也没办法用复刻术重现。而你外婆的研究成果，很可能会给防护型灵器产业带来根本性的变革，所以她当时受到了各大门派高层的关注。”
张溪羽抿唇道：“那为什么，还要让她去苍雍古境涉险？”
“因为她的研发卡在了一个关键的地方，这让关注的各方势力很是心急。一起商讨过后，他们决定派出一支队伍护她前往苍雍古境寻找灵感，因为只有苍雍古境里还存留有古人镜像的成品。虽然有些犹豫，但你外婆最终还是答应了。”
林封叹了一口气：“但哪怕有队伍护卫，去往苍雍古境的危险程度仍然极高。你母亲那时还处于相当粘人的年纪，为了不让她担心，也为了不让你外婆动摇，其他门派的掌门集体给张丰云施压，让他阻止两人见面，并吩咐厉长歌尽快出发。”
“所以她们就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但张丰云也是迫不得已，他当时也没想到会全队覆灭。”林封犹豫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张丰云那家伙苦着张脸和我说过这些话，我想着可以借这个机会说给你听……”
张溪羽笑了笑，打断了他的话：“其实，我对老祖也没有什么怨恨。外婆于我而言，不过是一副画像中的人物，是母亲嘴里一名很厉害的女性。真正的郁结在母亲那里，但实话说，那么多年过去，她估计也大致了解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现在不过是赌着一口气罢了。”
“回去以后，我会和她说的，不过我们还是先考虑眼前的问题吧。”张溪羽说道，接着右手便握上了朝云的剑柄，五指收紧，下一刻，这把红晕流转的细剑便被她猛地抽出。
还没来得及对细剑评头论足一番，就见数条深红色的光缕游蛇般从插口处窜出，沿着石壁迅速游走起来。所过之处光亮不灭，数息之间，光缕已经在两人的头顶上勾勒出了一副极其繁复的灵术纹路。
在术纹完成的那一刻，整幅图案便如同纸片一般从岩壁上剥离开来。它一边缓缓下落，一边在空中折叠再造，等落到林封手中时，已经变成了一块深红色的玉石配饰，隐隐可见上面有着细密的黑色纹路。
张溪羽凑了过来：“这是什么？”
林封道：“应该就是她所说的‘留给我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