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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未定的男孩从地上爬起来,确保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用带着方言的口音回答着里恩的问题。
男孩说,他是当地人的孩子,从小在这里长大,因为家里过于贫困,实在没有办法,五岁就开始偷外来游客的东西谋求生存。
“你的父亲和母亲呢?他们是做什么的?”塔尼娅有点担心这个男孩,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男孩告诉塔尼娅,他的母亲在生下她不久就患病去世了,八年前的兰泽镇卫生条件比现在更差,小小的感冒也可能会造成一个人的死亡。
男孩的父亲是一名手工匠人,专门为别人做靴子。像男孩父亲这样做靴子的匠人不止一个,但是因为这里的商人很多,所以靴子的需求不小,五岁之前他们的生活勉勉强强也算是不错的。
“但是后来,从首都来的那些大老板在这里开了靴子店,”小男孩说着,指向了小巷外的街道,在那里是一处装潢非常典雅大方的靴子店,“那是城里的品牌,里面的靴子都是用机器做出了的,全部都一模一样,但是什么款式什么造型都有。我的父亲给别人做一双靴子要几天的时间,但是客人们不愿意等,他们宁可去那间店里买一双工业的产品,因为那样更快,效率更高。”
理所当然,这对于当地的传统靴子匠人的打击是巨大的。
后来,可能是因为发现了其中的利润比想象中的要大吧,越来越多的资本家来到这里开设了自己的店面,出售自己工厂生产的工业靴子。
所以结果也能猜到了——来到小男孩父亲店里的客户越来越少,没有生意和经济来源,男孩家的店铺很快就倒闭了。
“三年前,我父亲偷了别人的东西被抓住,现在已经进了监狱。”
据说,偷的还是一位资本家的东西,一块金色手表。如果能拿到的话,他们说不定可以大半年衣食无忧吧。
但是资本家不是什么慈善家,既然偷东西了,那就告上法庭,然后迅速把这破事解决,把他父亲送进监狱。
“我觉得我们没有偷东西,偷东西是那些大老板,”小男孩赌气一样地看着里恩,似乎想要咒骂谁一般,“是他们把我们活下去的路给砍断了,是他们不让我们活的,我们能怎么办?我们还能怎么办?“
——不知道。
里恩和塔尼娅内心沉重地看着眼前的男孩,感到些许无奈。
毕竟资本就是这么一回事。
里恩在火车上,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新的事物到来,旧的事物消失,工业革命取代传统手工业,这是人类的进步,但也是许多人的噩梦。既然是革命,那就注定了一些人会牺牲。
“里恩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塔尼娅捂着脸,看向里恩,一脸为难。
“把钱包给我。”
里恩伸出手,把钱包拿了过来。从那里他取出了一枚金币,在小男孩面前晃了晃。
“既然如此,你就给我们带路吧。把我们带到国境以南,然后这个东西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