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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供桌,腿在下面止不住的哆嗦,赶紧推了二姐一把,喊:“你他妈还睡觉,香都断了!”
二姐揉了揉脑袋,迷迷糊糊的从供桌上坐起来,说:“断就断呗,你个大学生还整天这么迷信!”
她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消息,根本就不关心葬礼的事情。
让我这么一喊,大哥和我妈全都醒过来了,我妈从屋里冲出来之后,瞪了我二姐一眼,说:“什么事都靠不住。三福,赶紧叫你马三叔过来!出事了出事了。”
“行。”
扔下这句话,我赶紧往门外跑。
半夜的村子非常安静,安静的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经过别人家门口时偶尔会传来几声狗叫,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如果不熟悉村里的路况,肯定会摔跤。
我疯狂地砸马三叔家的门,里面显示传来了一阵狗叫,然后就想起了三叔的声音:“谁啊,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打开后三叔披着一件外套,一看是我便问:“咋了三福?”
“快,快去看看,香,香断了,我刚才,刚才看见,那两个纸人,把,把香给,给续上了······”
心里很害怕,再加上刚才跑的太着急,我废了好大得劲才把话说清楚,三叔听明白之后二话没说,穿着拖鞋就往我家走。
我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到家之后,三叔说:“赶紧,不能在这停灵了。寿子跟三福把常林的尸体抬到村里的灵堂去,二喜把纸人带过去,嫂子你就别出门了,把供桌撤了吧!”
“哎呦麻不麻烦啊,到底咋了啊,到灵堂得他妈十里路,大晚上的折腾个屁啊,你们谁爱去谁去,我不去。”说完之后二姐就直接回房间了,把门一摔,谁也不搭理。
我怒火中烧,指着她的房间骂:“都他妈是你的事,要不是你还用折腾?你还有理了你还!”
我妈语气里带着失望,她面无表情地说:“行了,别管她了,咱们赶紧把尸体弄到灵堂去吧。”
我跟大哥轮流背我爸的尸体,走了十几里路,终于到了灵堂,把我爸的尸体安顿在尸案上,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我问马三叔:“三叔,刚才,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两个纸人,怎么,怎么忽然活了?怎么会这样?”
三叔看了我一眼,点了根烟,说:“我不知道,你爸生前嘱咐过我,他办白事的时候,四根香绝对不能断,断了就要出事,如果真的断了,那就必须把尸体放到灵堂,第二天赶紧火化,不然家人会有危险。”
“什么危险?”
“他没说,我也没问,当时我觉得你爸身体那么好,没准我还得走到前面呢,所以根本就没上心,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才那两个纸人的动作,我是亲眼看见的,它们动了,它们活了,这,这怎么可能啊!
我妈在旁边拍了拍我肩膀,说:“行了,这事以后再说,咱们就按你爸生前说的办,明天就火化!”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直接跟着家人往回走。
临走之间,我回头看了一眼灵堂里的那两个纸人,它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但,再也没有动过。
到家之后我心烦意乱,我妈直接进屋睡觉了,大哥没有跟我们回来,去了自己家,他已经娶媳妇了,早就搬出去住了。
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点了根烟,想着刚才的事情,难道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二姐的房间还亮着灯,现在的都凌晨两点多了,居然还在直播。
我抽完这根烟之后,打算回屋睡觉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三福,你过来。”
回头一看,二姐站在门口,身上的衣服不多,她居然也不怕冷。
我不耐烦的走过去,问:“干嘛?”
“帮我个忙?”
“帮忙?”
“嗯,演个戏,演好了姐给你钱。”
“演什么戏?”
“进来就行了,一会我怎么说怎么做,你就全当看不见听不到。”
我还没来得及答应,他就直接把我拉到房间里去了,搂着我的胳膊坐在床上,对着手机屏幕说:“我弟弟来了哦,小哥哥们,看你们的礼物给不给力了。”
说完这句话,她慢慢的把自己的衣领往下拉了一下,露出一片雪白,弹幕上刷礼物的消息马上就满屏了。
二姐一看,慢慢的把手放在我大腿上,来回磨蹭,我心里一个劲的犯恶心,这他妈叫什么事啊,为了挣钱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不过二姐从小就这样,我也习惯了。
左手放在我大腿上,右手放在自己胸前,时不时还发出两声呢喃。
她穿的是那种漏腰的小短衫,下面是紧身牛仔裤,见弹幕上的礼物少了,就赶紧站起来扭一段。
“小哥哥们赶紧打榜啊,榜一可以加我微信。”
礼物越来越多,我姐就赶紧把我拉起来,搂着我的腰一直扭,她故意贴紧我身子,给屏幕里的网友看,过了一会,她勾住我脖子,嘴唇慢慢的凑了上来。
“我去!”我推了她一把,赶紧跑了出去。
这不疯了吗?我他妈是她亲弟弟啊。
二姐也赶紧跑了出来,哈哈大笑,说:“你还有害羞的时候,哈哈哈!”
我很生气,指着她说:“你他妈还要不要脸?啊?咱妈就在里屋睡觉,你来这套?”
她不以为然,依然笑着拍我肩膀,说:“行了行了,钱已经挣够了,哈哈哈,明天姐发给你啊!”
“滚,不要。有病。”
让她这么一闹,我觉得更累了,赶紧回房间睡觉去了。
可是刚睡了没多一会儿,就被我妈给叫醒了,她着急地说:“赶紧,赶紧起来,灵堂着火了!”
“什么?”我赶紧穿衣服,外面天刚亮,看了一眼手机是早上六点多,这才过去不到四个小时,灵堂就着火了?
我大哥跟马三叔已经去了灵堂,我穿好衣服之后,也赶紧跟我妈过去了。
灵堂是老实的木头房子,据说当年有个阴阳先生亲自选的木料,能辟邪。
可现在,木头房子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团灰烬,还有站在灰烬中的两个纸人。
我表情木讷的问马三叔:“我,我爸呢!”
他摇了摇头,说:“没了,没了,都没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那两个纸人站在灰烬之中,完好无损,而我爸,却跟房子一起烧没了。
我慢慢地走过去,那两个纸人,还是一直盯着我,弄得我浑身发毛。
半个村的人都过来了,他们在后面议论纷纷。
“灵堂咋还着火了?难不成,长林他?”
“这谁知道啊,长林生前跟鬼打交道,死了之后也不让村里人安生,唉···看着吧,村长又要跟咱集资修灵堂了。”
“谁说不是啊,他们家一直出怪事···”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些人马上就不说了,说这些话的人,我爸生前都帮他们处理过阴阳事,而且还没要钱。可现在一出事,态度马上就不一样了。
让他们占便宜可以,吃一丁点亏就不行。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袭白色长裙,画着淡妆,梳着马尾,走到我身边说:“三福,你还好吗?”
是邱天叶,我喜欢她很多年了,但一直没有勇气说出来,所以就当朋友来往着。
我摆了摆手,跟她说:“没事,没事,还好,还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我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我爸这一辈子,过得已经够不容易了,没想到死了之后还不得安宁。
马三叔跟我说:“难怪,你爸生前说香断了就不能在家里停灵了。”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问:“什么意思?”
“你这还大学生呢,好好想想,如果昨晚上咱们没有吧尸体和纸人弄到灵堂来,这把火,烧的不就是你们家了吗?”
听到这句话,我后脖颈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对啊,这把火如果烧在我们家,估计谁都跑不了。
不知道谁在后面起了个哄,跟村长说:“村长,灵堂没了可咋弄啊。”
村长冷哼一声,说:“什么咋弄,重新盖!”
“我知道重新盖,关键是谁盖啊,其他人办白事的时候咋就没出过这种情况,一到宋家,就变成这样了?”
我转过头去一看,是牛老四,他家一共兄弟四个,男的多,所以平时以在村里骄横惯了,村里就是这样,家里男人多就可以横着走路。
牛老四三十多岁了,也没个正经工作,整天往县城跑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最主要的是,有一次牛老四被厉鬼缠上了,险些丧命,是我爸出手救了他。
可现在,他竟然当着全村人的面说这种话,话里话外都是让我们家自己出钱修灵堂。
我攥着拳头走道牛老四面前,说:“你这条命都是我爸给的,现在,还有脸说这种话?”
牛老四轻蔑的笑了笑,根本就不把我当回事,说:“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大伙都是这么想的,对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