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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景青然朝着客栈走去。棠沧城在夜晚依然繁华,道路两边闪烁着烛火,映在行人的衣袍上。
月,在棠沧城的夜晚无法被找到。它的光芒早已被城市的光芒裹住。
景青然看到有一支队伍缓缓地走过来,他们都身着纯白长袍,手上拿着绑有很多粗绳的木棍。这些粗绳系着符文。在队伍中心有一排烛火被几人小心翼翼地托着。他们极为安静,什么也不说,挡住他们的行人都主动让开了路。
景青然看得愣了神。许久,这支队伍才消失不见。
“他们是做什么的?”他轻轻地说道。
魔王没有回答,只是胸坠闪烁了一下。
他来到客栈的门口,看到有一女子在那儿等候。
“景青然?”她转过来,一笑。
“是你。”景青然谨慎起来,“娆暄,可让我找到你了。”
“是啊,你找到我了。”娆暄似乎一点儿也不紧张,一边笑着一边朝他走过去,“你想要这把钥匙对吗?给,拿着它。”
景青然看到她拿出一米长的钥匙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陷阱吗?”他环顾四周,又看着她,说道。
“给你,你又不拿着。”她靠近过去,眨动着妖娆的眼睛,“你是在害怕我吗?”
景青然一把拿过钥匙,放在手上打量。
“这是那把钥匙无误。”他说道,“为什么要把它给我?”
“我已经不需要它了。”娆暄背手而立,望着点簇灯火的棠沧城,“再说,我无法用它打开那道门。……”
景青然注意到她今夜穿着比较紧致的衣服,不是郡主该有的装扮。她还特意用发簪将长发盘了起来。他能看到她无痕的后颈。
她仍然伫立在那儿。景青然看到她此刻恍若沉浸在黑夜里的妖精,用含有深意地眼神望着这座城市。
“我说,”她背对着他,“如果你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死亡,你会怎么做?”
景青然顿了一下。
“我猜我会……试着找到办法。”他把钥匙放好,回答道。
“如果你一直没有找到办法呢?”
“那就继续寻找。”
娆暄回眸一笑。“你比我要勇敢。”她说,“我早已不再寻找。”
“你知道了吗?”景青然没有走进客栈,而是仍然驻足在这儿,“你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死吗?”
这时候,景青然看到娆暄的眼神充满着多种情绪。
“说知道,不如说是被安排好的。”她回答道,“你知道我是谁对吗?景青然。”
“你是绕灵王的女儿,棠沧城的郡主。”
“可我也是将被献祭给吞帝的祭品。”她说这话的时候,笑了一下,“棠沧城的人都会在那天注视着我被献祭给吞帝。”
景青然怔住了。
“为什么要那么做?”他说道,“吞帝是谁?为什么要对他献祭?”
“吞帝在我们的脚下。它被埋在了棠沧城下,一直以来,为了防止它从沉睡中醒来,棠沧城每过几百年就会举行一场献祭。将在任城主的女儿献祭给他。……”她仿佛踏着月光,走起路来很轻盈,“我会被献祭给吞帝,然后死去。”
“没人能消灭得了吞帝吗?”景青然攥紧双拳,说道。
“不是无法消灭,而是不能让它醒来。”娆暄回答道,“父王讲过,棠沧城建立在吞帝之上,倘若它醒来,这座城市就会崩塌。”
“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景青然望着她,他不敢想象她被献祭时死去的场景。
娆暄莞尔一笑。她走了过来。她用手挑起他的下巴,“你在关心我吗?小恩力师。”她说道,“你忘记了我欺骗过你吗?”
“我……”景青然说不出话来。
娆暄笑了起来。“谢谢你,景青然。”她说着,缓缓地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景青然觉得自己内心一直在说着救她的声音。
“你听说过吞帝吗?魔王。”他的手放在胸坠上,也慢步走入客栈。
他进入房间后,魔王回答道:“听说过,在很久以前,吞帝就存在。它不是魔也不是人,更不可能是神。它是一种虚空的产物,没人知道它有多强,也没人真正见过它。”
过了一会儿,魔王又继续说道,“少年,你想救她吗?”
“我不知道……或许。”他坐下来,望着窗外的夜空。
“暂不提你能否救她,可如果你成功救了她的话,吞帝就会醒来,于是棠沧城就会陷落。”魔王沉声说道,“你愿意让棠沧城所有人死去,从而拯救她一个人吗?”
“她不应该被献祭。”景青然直立起来,说道,“就为了拯救其他人,而让娆媗一个人牺牲吗?在这件事上,她明明一点错没有。”
“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的生死?少年。”魔王顿了顿,说道,“是因为她让你记起了西恩城的事吗?”
景青然仿佛无力似的坐在了桌前。
“不应该为了让多数人活下去,牺牲一个人。”他说道,“没人情愿自己是被牺牲的那个,西恩城历任城主不是,我跟乔瑜他们也不是,娆暄……就更不是了。”
“那么你要怎么救她?更重要的是,你怎么知道她想被拯救呢?少年。”
“我认得她的眼神。”景青然说,“因为我也有过这种想被拯救,感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的眼神。”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道:“那时候,是你拯救了我,魔王。也是那时候,我想自己拯救自己。”
清晨,至少几十名猎魔人出现在了棠沧城的大道上。他们涌入城内,有的去了酒馆,有的去了客栈。这么多猎魔人在同一天出现,立刻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景青然看到他们都经历过一场拼杀,疲惫不堪。他想起在荒野时见到的猎魔人与恶魔大军的拼杀,猜测他们或许正是当时的猎魔人们。又存活下来的猎魔人,要么是恶魔大军已经被他们消灭,要么是他们抵挡不住恶魔大军的侵袭,逃窜了。
在恩力宗的宫殿。这些猎魔人涌进棠沧城让宗老谨慎了起来。他召集恩力宗分部的人,让他们去打探消息。他认为这么多的猎魔人对恩力宗的棠沧城分部是一种威胁。
猎魔人亚伦仍然在酒馆喝酒。直到有几名披着伤痕的猎魔人走进来的时候,他这才意识到有猎魔人进入棠沧城。
“快看,是猎魔三皇。”他们之中的人叫道,“我们有救了。”
“嗯?”亚伦醉醺醺地朝说话的人望去。
“亚伦大人。”他们凑过去,紧张地说道,“现在恶魔大军或许离棠沧城还有几十里地,如果不阻止他们的话,他们就会打到棠沧城。”
“猎魔机构没有让你们阻止吗?”亚伦不急不慢地说道。
“皇室特意让猎魔机构去阻止,可我们去了几百名猎魔人,活下来的就只剩十几个了。”他们说道,“你得阻止他们啊,亚伦大人,只有你能做到了。”
“猎魔机构为什么没让猎魔三皇的另外两人去?”亚伦把酒杯放下,语气有些认真了起来。
“猎魔机构没料到这支恶魔大军竟会如此强大。他们……他们跟其他的恶魔不同,跟人类军队似的听从军令。”
“吼?”亚伦站了起来,伸手拿起黑曜大剑,“你说他们听从军令是吗?”
“是的,他们能够保持秩序进攻。我们还从未见过这种恶魔群落。”
“看来是魔王在作祟,有意思,哼哼。”亚伦扛起大剑,走出了酒馆。
他走在棠沧城的大道上。走了一会儿,他顿时驻足,摸了摸下巴。
“江岸芷,你打算就这么一直跟着我吗?”他说道。
躲在暗影下的江岸芷一愣,攥紧力杖,走了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说道。
“不要小看猎魔三皇。”亚伦一笑,转过来望着她,“你还是如此动人,江岸芷,比起你跟着我,我更愿意让你走在我的眼前。”
“那么多猎魔人进入棠沧城,你们猎魔人在搞什么阴谋?”她说道。
“啊,他们?”亚伦回答道,“他们刚跟恶魔们拼杀过,只是在这儿歇一会儿。说到恶魔,我相信有只魔王的魂魄在你那儿是吗?你可以把它给我。”
江岸芷抬起力杖,指着他。
此时此刻,他们边上,人来人往。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江岸芷。”亚伦一点儿也不紧张地靠近过去,说道。
“他们不会无视一个女人被猎魔人捉弄。”江岸芷看着他的双眼,“你不敢在这儿攻击我。”
“你想试试吗?”亚伦对她一笑。
江岸芷顿了一下,朝着周围望去。
“你敢。”她说道。
一瞬间,亚伦的手伸过她的长袍,速度很快,甚至没让她感觉到,他的手上就顿时多出了一个玻璃球,里边是飘渺的斗圣魔王的魂魄。
“你。”江岸芷伸手就打。
亚伦轻轻地攥住了她的手腕,靠近她。
“你可以一直跟着我,江岸芷,我不介意。”他一笑置之。
“你是个混蛋。”江岸芷挣脱开他有力的手,说道。
“我只会做你的混蛋,江岸芷,不会做其他女人的混蛋。”他说道,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