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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战场交火不断,老百姓们苦不堪言。有钱的土地主贵族,为了活命,早早的卷着家财至宝逃之夭夭,那些被遗弃下来的奴隶们,要么饿死街头,要么成为兽牙刀下魂,整个战场,没有一寸土地逃过血的溅洒。
绿藩的进攻,再也不是以前那单纯的战场原则。为了胜利,为了抓住这个千百年得来的机会,为了打倒橙藩,为了彻底的改变这个世界,打破平衡,人命似乎不再是那么重要了。甚至,牺牲,也是一种革命的必需品。
战马踏下的节节白骨和那腥红的渗透进土地的干涸了又浸湿,染得越来越深的颜色,漆黑的乌鸦,低鸣着,倾诉这非人道的世间,连它这个葬送者都再也看不下去的悲凉。
扣西两人快马加鞭赶到战场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惨相,没有见过真正战场的两人,终于被眼前的景象给吓懵了。以前那种温室,根本抵不上这干枯了的,在烈日下暴晒得发出声响,只要一个火种便能燃烧殆尽的荒野。父母的责备又算什么,那想活活不了,想死却又挣扎的身体,能压迫人的精神到崩溃的边缘。
看看那躺在路边,许久都不出口气的快要死掉的人,看看那已经腐烂掉,连食人兽都懒得动嘴的尸体,除了几只苍蝇飞过,又还有什么呢!
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在毁灭!
那千百年的历史文化,那千百年的自然信仰,那千百年的传承的生命自由,毁于一旦。可又在毁灭中燃烧着熊熊希望的烈火,它要活!
以一个全新的姿态,活下去。
所以,改变,成为这个世界的规律,以不同的方式。
“扣将军,前边就是军营了,刘将军正等着您呢。”一个卫兵模样的中年人低头哈腰的跟在扣西身侧,耐心的给他讲解着战事情况。
东部战事越演越烈,刘步铎一拳难敌四手,从边防境地,一直被绿藩打得节节败退,终于,昨天,被攻到了墨城城门下。当时要不是他虚晃一枪,打着空城,自己绕道敌人后方进行夹击,才得以骗过敌人,保住这东部的咽喉。
当听得橙尊向东部增派了援手时,他将烈山博的祖宗十八代爱了一个遍,天不亡他啊。只是当他看见扣西俩小毛孩儿时,他彻底的跌入了深渊。这尊上究竟在想什么呢,派两个小毛孩有什么用,到时还得在战乱中保护他们,这不是成心给他添乱么?!
扣西两人也郁闷至极,这绝非他们所愿。还不是那谁丢了,那谁死活都要留下来,不找到就死不罢休。然后,他们俩作为那谁的代表,屁颠儿屁颠儿的来了,不被待见,又能怪谁呢。
“刘将军。”跟在扣西两人身后的长相一般的肌肉男终于说话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自从扣西两人离开瓦里来到墨城的一路上,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子,愣是没看他们一眼。自顾自的打水做饭,洗衣砍柴,将扣西两位主子伺候得服服帖帖的,还不受一个谢谢。
肌肉男突然的说话着实将扣西两人吓得不轻,他们一直以为,这就是哑巴的精髓,逢哑必聋,难怪他们一直对他说话,他连正眼都不甩一个。当然,现在事实证明,两人早就该到墙角凉快去了,丢人现眼的事儿,不能常干啊。有句话说得好,习惯真他妈的是个恶魔啊。
“你是?”刘步铎虽然已经焦头烂额,但看肌肉男彬彬有礼,他也不好发脾气,勉强的应付应付,也算是给扣老和颇家一个面子。要是搁别人,他早就轰出去了。
“二殿下的人,奉二殿下之命协助两位少爷和刘将军一同守住墨城。”
二殿下?!也就是烈山无殇!
刘步铎一时哆吧,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这一转眼,自己怎么跟二殿下,那个弑兄杀妹的人扯上关系了,他还不想死啊。这究竟是个神马情况,谁能告诉他。
“二。。二殿下,他。。他。。。我。。我。。”
扣西两人在一旁掩嘴轻笑,刘步铎刚才那股高傲劲儿,一听到烈山无殇这个名字就蔫儿了,每种呢,对不起他老祖宗。
这天底下,又有谁听到烈山无殇的名字不害怕呢?谁都知道烈山无殇的传说,谁都不想沾染上那恶魔般的不幸。扣西两人那叫出生牛犊不怕虎,稚嫩,幼稚,没有经历江湖的险恶,所以不成熟。
“刘将军,既然殿下都这样说了,您就放心吧。”
“。。。是是是。。。。”
刘步铎趁着肌肉男转身之际,赶紧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那兽骨将军服发出噌噌的摩擦声,显示此刻他是多么的害怕和慌张。光是一个手下就这么让人心悸,那他本人呢?虽然他没见过,可他也不愿想象跟烈山无殇有相见的一天。
“两位主子,二殿下说,这墨城的所有兵力,只要不弄死了,任你们差遣。”
“哈?”
“真滴假滴?”
“真滴。”
“包括你么?”扣西指向肌肉男,一脸的萌相。
“。。。。。”肌肉男汗
“包括刘将军么?”
“。。。。。”肌肉男狂汗,这都TM的神马!
“。。。。。”刘步铎刚松懈的心又绷紧了来,这怎么又扯上他了,只要不让墨城失守,谁统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愿意让贤,这样的狗屁差事,他弄死了也不干了。
事实证明,扣西两人是货真价实的两个二逼青年。大好青年啊,毁于一旦!
且不说扣西两人的狗血事件,遇刺事件过后,事态发生了天旋地转的变化。橙藩跟蓝藩紫藩彻底的撕破了脸,且不说烈山无殇,光是千里熏一个,也够让整个世界动摇了。
千里熏虽然是洛奇的守城将军,但是千寿府有一支被橙藩历代尊上都承认的自卫兵。原因无他,橙藩的隐没杀手,便是千里熏亲自调教的存在。他就是隐没的总教头。那些自卫兵在成为隐没杀手之前,便统统留在千寿府上历练。只有在最后存活下来又有能力的人,才能成为隐没成员。
千寿府上千的自卫兵,慢慢隐没在黑暗中,与夜色融为了一体。千里熏这次是动真格的了,敢动他千里熏的子孙,那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管你是蓝藩还是紫藩,只要惹怒了他,天王老子他都放过。
清晨的瓦里城雾气弥漫,那些被脚步掀起的尘土,再也找不到飞舞的痕迹。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一切都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那沉闷稀薄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浣花辰坐在床边,尽管药典里那些药材的香味扑鼻,可他依旧出神的望着那双白皙的手。就在昨晚,他明明有碰着那些曾经所谓的亲人,可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呢。没有温度,没有触感,没有,什么都没有。那他又是为了什么在这里呢?
“花辰。。。。”花月端着一碗药粥推开了浣花辰的房门,虽然昨晚他有跟在浣花辰的身后,看到了他所做的一切,但他还是装作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表情。有些时候,有些事,不说比说了更好。有些事,只有自己想明白了,别人怎么解释也是无用。
“哦,师兄。”
“吃些东西吧。”
“嗯。”
难得的,浣花辰很听话的将所有的粥吃得干干净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花月紧皱眉头,他知道那药粥的苦味有多浓,平常连一点药味都不沾的浣花辰,此刻竟没有抱怨,看那心事重重的样子,花月难免担心不已。
连自己的憎恶都麻痹了的人,如同行尸走肉,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浣花辰的样子,就如那失魂落魄的丢失在大草原的兔子,虽然有享不尽的繁华绿草,却永远看不到尽头的孤寂。
“师兄,我们回无殇哪儿去吧。”
或许是花月听错,或许是浣花辰精神失常,他怎么想回到烈山无殇身边,平常他不是找着机会躲他么?
“。。。。。”
没有太多话语,花月徐步跟在浣花辰身后,朝着城西那个小院走去。
还是那繁华的街,还是那些叫卖声,只是此刻听的人,多了重心事,再也体会不到那种美。
城西小院在喧闹的早晨却显得更加的烦躁不安,因为一天过去,哪怕烈山无殇动用了无阁的所有关系,也没能找到一丁点儿浣花辰甚至花月的消息,倒是把曹医师给捡回来了。
“混帐,都白养你们了,连个人都找不到,真是群没用的东西。”
“主子,您别担心,先消消气儿,一定会找到的。”言路从来没有见过烈山无殇发这么大的脾气,即使是他做错事,他也没说过一句重话,如今为了一个男人,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不敢想象,如果那个人真的已经消失,他的主子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勇气。难道又要重回三年前的那种光景么?不,他不想看到。
“主。。主。。主子!”
正在这时,门外一个黑衣手下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瞪大着眼睛指着院中,说不出一句话来。
烈山无殇刚抬眼,便看见浣花辰走了进来。还是那副粗糙的面孔,泛着黄,身上带着一股泥土的气息。只是,那无助的眼神,不再闪烁以前天真和无邪的光芒。
“我回来了。”烈山无殇本以为浣花辰会哭着跑上前抱着他,倾诉他的委屈,告诉他,没有他他活不下去。可是等来的却是跪下去的双膝和那低着的头颅,那卑躬的弱小身影和那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
烈山无殇从没感觉到那种失落,他所焦急期待和拼命寻找的,不是这冷冰冰的卑微身体,他的辰儿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从没这么镇定,烈山无殇抬手扶起浣花辰,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他,看着那晶莹眸子里他的身影。只听得啪的一声,浣花辰左脸上起了一道深深的五爪印。
没有哭,没有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力道打得歪倒在地,浣花辰握紧了拳头,稳稳的站住。没有去管那火辣辣疼的脸,腾的一声,他又跪了下去,郑重的行了作为奴隶的大礼。
“对不起,请让我成为您的奴!”
浣花辰的话震惊了全场。花月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以为浣花辰回来也只是因为怕烈山无殇担心,没想到他竟然想成为奴隶!
谁都知道,成为奴隶,那便世代都是奴隶,永世不得翻身,那是刻在砧板上的耻辱,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浣花辰要这样做?即使烈山无殇是尊位太子,将来可能成为尊上,但,奴隶,终究还是奴隶,主子再强,那都是地位卑贱的存在。除非他作践自己,不想活了。
“花辰,你!”想到这,花月不禁慌了神,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请让我成为您的奴,永远成为您的奴,您一个人的奴!”那尖叫中喊出的沙哑的声音,刺痛了烈山无殇的心。
他竟那样讨厌自己,为了不让他得到他,想出这么卑贱的办法。呵呵,奴隶,成为奴隶,那便不能拥有平等的爱,不能平等的付出。他竟那样看不起他对他的喜欢。
“呵呵,好啊,想成为我的奴隶,就舔干净我鞋上的泥土。”不,不是这样的,我想要你成为我的奴,但是,那是你心甘情愿的爱上我,永远成为我的人,没有我便活不下去。我要的不是这样的关系。
“主子。。”“烈山无殇!”
谁都知道烈山无殇说的是气话,但是,浣花辰却不那样认为,他的表情无比认真。那下一刻的动作,已经认证了众人的担心,他真的俯下身子趴在地上,小心的添了起来。
“不,不是的,走开,我不要!”烈山无殇猛力的一脚踹开了浣花辰,他害怕的看着他,像不认识这个人儿一样。他可以一个人承受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他能一个人创建无阁,他能不羁的走天下,但是,他不能接受浣花辰对他的拒绝。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不如不要这份感情,寂寞神马的,他一个人承受就是了。
浣花辰没有顾忌嘴角流出的鲜血,仍旧爬回去,继续舔舐着烈山无殇鞋上的泥土。“主人,侬本爱伊,至死不渝。”
“你滚开,不要跟我说这些!”什么侬本爱伊,都是骗人的屁话,他烈山无殇也有看错人的一天。
“可是,我已经是你的奴隶,呐,胸口已经烙上专属你的标志。”浣花辰那敞开的胸膛上,不知何时,已经泛起一朵盛开的荆棘花,锋利的刺渐渐弯成钩状的弧度,让人不敢靠近。
这确确实实是烈山家族的标志!
看着那慢慢长大,慢慢成形的荆棘花,纵然是烈山无殇,也懵了。那奴隶的荆棘花,平常都是拿着烙铁施着咒语烙上去,哪有像这般自然生长的,何况还没有经过主人同意。
“因为爱着我的主人,所以它自然的生长。我对您,忠心不二。”是的,没有你,便没有我,没有你,也便没有我存在的世界。我将一切赌注在你身上,即使万劫不复,我亦心满意足。
“好了,昭告天下吧,我花辰自今日起,便是他烈山无殇的奴隶,谁也夺不走,谁也别想抢。”
没有因哪有果,因果循环,爱恨情仇,纠结了无数次,无数个岁月,却依旧存在,那个结,如千年寒冰,没有足够的温度,就化不了,也解不了。
从此,浣花辰便名正言顺的成为了烈山无殇的奴隶,虽然这里边烈山无殇被强迫的多。
烈山无殇纠结着主仆的爱如何如何,浣花辰想着将来的路如何如何,花月愁着回家后跟花名的解释是如何如何,言路叹息着自己的主人今后如何如何。
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他们的命运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