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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章 七里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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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章七里葬地

浣花辰带着士兵在小山包上引诱敌人,那些打出去的小袋子里装的便是对马具有极强吸引力的果洛香,不仅能快速刺激马的感觉神经,还能扰乱马的正常习性,将之吸引过来,果洛香对马来说犹如大烟对人类。

那些马受到刺激一开始还很混乱,只是当神经受到麻痹以后,便真正的成为了果洛香的仆人,哪里有果洛香,那些马便就像吸毒一样紧紧跟随,直到精力枯竭,甚至死亡。

不过,虽然能够扰乱敌军,但是,二十万大军,十万的骑兵,浣花辰准备的那些果洛香根本就是虾米,光是吸引那些马的注意力就已经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如今近万匹烈马朝浣花辰等人奔去,那种被马践踏脚下的感觉想想都后背发凉。

可是,胡不多不上当,那些陷阱就是虚设,如今为了引诱敌人,浣花辰也别无他法,即使全军覆没,能吸引敌人迈入陷阱,那也值了。

“大人,我们被敌人发现了,现在该怎么办?”

浣花辰看着眼前不断喘气的一千士兵,刚才如果再晚一步,他们就死在胡不多的包抄之下了,不过也亏得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超出人的想象。可是,为了将敌人引入陷阱,当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只能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

“众位士兵们,虽然敌人已经进入我们的陷阱,但是,依胡不多那狗贼的性子,是不可能将二十万大军一齐带过来的,就刚才的情形,想必已经将兵分几路,准备给我们彻底一击。我们岂是坐以待毙之人?”

“对,我们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我们愿跟随大人,誓死效命!”齐刷刷的举手誓天,带着一阵劲风掷地有声。士兵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犹豫与不安,他们发挥着自己的本能抑或相信着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一定能带着他们完成任务,生死又有何惧?!

“好!你们是我橙藩人民的好儿郎!橙藩人民永远不会把你们忘!”

“噢!噢!噢!噢!噢!噢!”士兵们在浣花辰的激励下,忘却了四面楚歌之绝境,反而越挫越勇,纷纷朝四面八方,挥舞着手中旗帜,掀起阵阵风沙,渐渐远去。这样的局面,给了绿藩瞬间的呆滞。

也只是这数秒的停顿,有些事情,在慢慢的改写。

胡不多见浣花辰的队伍这样四分五裂,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奶奶个大腿儿,敢跟他耍痞子,早着呢。这世上能算计他的人,还没出生呢。

“弓箭手上前,给我瞄准了,一个。。。不留!”胡不多眼中杀气瞬间闪过,任谁看了都一阵冷风刮过后背,让人头皮发麻,胆儿小的人恐怕早已吓得屁滚尿流。

“是!”热血带来的兴奋,并没有让这些个精良的弓箭手们失去冷静,一个个有力的胳膊拉起一柄长弓,露着寒光的兽骨獠牙,锋利的尖口疯狂而无声的叫嚣着,想要吸血,想要吃活生生的生命。

跑的近的一些个士兵,在敌人寒光的弓箭下,被无情的刺穿了胸膛,等着死不瞑目的双眼,狠狠的看着那些个双嗜血的双眼,噩梦!恶魔!但在死的刹那,他们没有恐惧,却含着微笑的嘲笑着敌人的愚蠢!

平原上,那一千橙藩士兵,使着浑身解数吸引着敌人的眼睛,或大笑着喊着胡不多胡疯子的名字,或哇哇大哭的求着饶命,可身子却是拼命的诱敌深入。只是每一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本分,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任务,即使牺牲生命亦在所不惜。

浣花辰泡在最远处的正前方,他不敢回头看那些四处乱跑的用生命吸引敌人的士兵,他没有流泪,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跑,他知道,这些都是为了能最终将敌人一网打尽的最好的也是最差的选择,即使很痛,也不能有半分犹豫。

跨过一个小山丘,跟进的敌人有一瞬间的时间看不见前方追逐的人影,也就是这一瞬,成了站成成败的关键。

烈马带起的浓烟飞尘迷惑了所有人的眼睛,那些追逐的身影在迷尘里瞬间消失,继而带起更大的黄色沙尘,向四周扩散,没有谁发现这突然的转变,胡不多依旧满含笑意的看着那些在箭口下要么被刺穿,要么被爆头的橙藩士兵。

“看来橙藩确实是孤注一掷了呢,就连这样的极端想法都做出来了,橙藩迟早是我绿藩的天下!哈哈哈哈哈~”

“来人啊,穿过烟尘,朝墨城进军!”这些个螳臂当车的小丑,在胡不多看来一文不值,在这里浪费时间就是对他的耻辱,离着墨城越来越近,他的血液早已开始沸腾,那里有烈山无殇,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所谓的橙藩尊子,一股嗜血的冲动让他兴奋得双手颤抖不已。

绿藩军队领命,迅速排好队列便朝墨城推进,马不停蹄,一刻也不耽搁。

浣花辰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烟尘的那头,他知道胡不多终于开窍了。,胡不多根本不会跟一帮不要命的孝子瞎折腾,这本就有损他的形象,这点儿人肉交流根本就是虾米,他要的是整个墨城的血流成河,他要亲手将烈山无殇的血一滴一滴的放干,然后慢慢的看着他眼中充满恐惧的死去!

千里在沟壑中困难的眨巴着眼睛,该死的绿狗们,过就过了,干嘛还掀起这么多的灰尘,害得他都睁不开眼睛,更不用说呼吸了。可是他知道,时机已经到了。这是他跟浣花辰的约定,只要绿藩军队一越过沟壑,便开始发动攻击。

他左右看看,几个手势比划下去,已将信息传达给了士兵,便收回视线看向头顶,只听得嗖嗖几声,吱呀吱呀的声音在整个沟壑中悠悠传来,不肖几秒,那起初偌大的被隐藏起来的密密麻麻的巨大桩木,齐刷刷的飞向了高空,在肉眼可见的情形下做着完美的抛物线,然后只听得震天响地的东西插入地面的声音,地面也剧烈的震动着,合着远处的断崖上,无数巨大的石头开始在这震动中滚落,重重地砸向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声。

万桩齐发,在千里挥手的过程中,一次两次三次的射向前方,敌人的背后。只是瞬间,一条由高大木桩形成的长约两千丈的包围线华丽丽的出现在了世人眼中。即使是胡不多,他想到过设陷阱的可能,但却没想到陷阱的恐怖程度。

看看身后那黑压压的一排线,偌大的桩子横七竖八的穿插在整个地面,高耸过天,这样的林立,根本就不能让人正常通过。这样的形式,让他无疑成了笼中鸟,插翅也难飞了。

“全军听令,速速撤回,不得耽误,务必要穿过桩木!”隆隆的号角急急吹奏,胡不多的军令在瞬间便传达至每位士兵,但是,如果没有之前他的贪念和急进,或许在前一刻他能为这些突如其来的情况做好应对的准备,可一切已经来不及,如今除了前进便还是前进,身后的路,即使回,早已没了路。

因为,在他的命令传达后,率先撤回的士兵们,无一例外的都是一种结果。

只见万千兵马,在接近那巨大的桩木时,脚下的地面突然像失去了力气一般,软软的凹陷了下去,那些在上面的任何东西,无一幸免的‘前仆后继’,哀嚎声,嘶鸣声,在浓烈的棕色飞尘中隐没!

“该死的橙藩,我要叫你们血债血偿!”被眼前地面不断坍塌的情形刺激得双眼腥红的胡不多,抓起腰间的兽牙剑,瞬间抽出,直指浣花辰的方向。暴虐,他要让那些个敌人知道,惹了他胡不多将会是怎样的下场。

“元副将!”

“末将在!”从人群中走出一位大腹便便的五十上下的络腮胡子,来人双手一拜,单膝跪在地,精锐的眼睛发出坚定的目光,仿佛视死如归。

“我着你三万人马,任你遣置,务必守住我们的背后!”他要将浣花辰等一众消灭殆尽,杀个片甲不留,以泄他心头之恨。

“末将遵命!”

那被埋进尘土的士兵马匹,纵使还有一口气,还在拼命挣扎,此刻也根本没人去理会,剩下的大军队伍,在胡不多严密的整编下已经改头换面,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要将面子里子一并找回来,挡路着~死!

浣花辰三人飞速前奔,路上的石头树木早已成了无形,背后十几万大军的追杀,就那喊杀声,划过天际,便能让人心惊胆战。看看左右两名士兵,即使再训练有素,面对这样的绝境,命已经挂在弦上,也难免冷汗淋漓。

“敌人已经追进三里地,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前方三角洲处,你们左右散开,在下一个交叉口我们会合。”

“是!”虽然不明白浣花辰的意思,但当下也只能这样,否则全军覆没也只是眨眼间的事。想来这糙脸小子,还真是让人佩服,不仅想出这么多奇策,还像一名士兵一样顽强坚定,毫不畏惧退缩。

看着两名士兵一左一右,浣花辰握紧的拳头也放松了下来,下个路口,橙藩的军队应该已经埋伏在那里,那么,现在就是怎样吸引敌人的目光,然后一举歼灭。

唯一的办法,那就只有自己的命了。

据说,很值钱。这是占布纹告诉自己的,当时他就想笑。

可如今看来,他只能赌一把了。

缓缓拉过缰绳,他一跃下马,还能看见身后留下的三道尘烟。远远地,浓烟滚滚,浩浩荡荡的军队已经向他驶进。

“就是这里了。。。”浣花辰看看脚下古代冰川留下的三角洲足迹,面前的一片平原便是这次诱敌的最终目的地,叫那两名士兵分开行动,也是为了避免更多的牺牲,那些之前被胡不多杀害的士兵,他虽然后悔但也无可奈何,既然这样,那就用敌人的鲜血为他们的在天之灵祭祀吧!

看着白色兽马旁边站立的矮小人儿,即使是胡不多,也大笑着嘲笑如今的橙藩没人,竟拿一孩童出来当挡箭牌,真真是落败的民族!只是,不论胡不多怎样嘲笑,也不论那些个士兵露出怎样的怜悯表情,浣花辰就那样站在那里,静静的站在那里,眼里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那些指指点点的手,看着那些笑得前仰后合的嘴脸。

“笑够了?”许久之后,浣花辰微抬嘴角,直勾勾地看着高坐在马车上的胡不多,眼里满是鄙夷,一副你是傻子的表情。纵使这样,还是激怒了那高傲的胡不多。

“哼,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来人啊,把他给我团团围住,量他也插翅难飞。”是,浣花辰现在确实是插翅难飞,而且,他也没想过要逃。

“绿狗,侵我橙藩土地,杀我橙藩人民,毁我橙藩声誉,罪大恶极,天理不容。”浣花辰愤怒一指朝天地,那正气的身影在烈日中无比高大,即使是胡不多,也有一瞬的吃惊,仅那一瞬,却让他后背发凉。这个人很危险,直觉告诉他。

“容不容也不是你说了算,虽然我不知道老天会不会惩罚我,但是此刻我却知道你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中,就算你求饶,爷也没那心情放了你。”那被埋在尘土中的士兵们,那些痛苦挣扎的眼睛,此时此刻在他脑海里翻腾,不是他怜悯生命,他是怜悯绿藩的努力,突然化了泡影,心有不甘。

“哈哈哈,本大爷我从小到大,还不知道求饶俩字儿怎么写!”眼中的杀意具现,即使是浣花辰,也被这热血的场面搞得全身血液沸腾,身体里有个声音叫嚣着想要嗜血。

在此时,浣花辰已经被团团包围了起来,偌大的空地上,出现滑稽的一幕。十几万大军为了一个小毛孩般大的人纷纷亮出了武器,这样的打群架方式着实耐人寻味。白色的兽马连连打着喷嚏,时不时的甩着脑袋,仿佛在嘲笑这让人哭笑不得的场面,也在嘲笑那马车上的精装男人。

感受到此刻的尴尬,胡不多眼中杀意更浓,畜生就该有畜生的样,不要跟主人一个德行,最终搞得死路一条。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不同种兵器,朝着同一个目标飞去,那飞腾起的箭雨仿佛搭起一个密网的盛开的花瓣,美丽至极,却带着致命的死气。在那寒意甚浓的森白兽牙箭快要刺进浣花辰的胸膛时,只见他微微抬起左手,五指朝着太阳伸开,那一刹那,他笑了,笑得很甜,可这在敌人看来却如恶魔般的恐怖。

是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脚底的失守,那踩在不断崩坏的地面上的双脚,划拨着找不到一处平衡,只是瞬间,所有的人,包括浣花辰,都滚入了那松散的泥土,化作一团挣扎的不明物体。

在马车颠簸着左右倾斜快速下沉时,胡不多还在想着眼前的不可能。浣花辰会死,他带领的二十万大军将踏平整个墨城,橙藩的大门被撬开,绿藩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事实,就是被捏碎的人心偏偏还遇到一场大雨,然后变成了一滩泥。

地面在沉降,激起的烟尘直冲云霄,盖过那些翻腾的云彩,在空中肆无忌惮的弥漫。那些下沉的地面,仿佛连带效应一般,带动着周围的地面一并下沉,向远处蔓延。从高空看去,那壮观而又血腥的场面,寂静而摄人心魂。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十几万大军便就这样沉没在了无声的大地之中。十几万的生命在这泥土中,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那站在三角洲两旁小丘上的两万大军,清清楚楚地看清了整个场面的震动,那些上一刻还在嘲笑的脸,在下一刻便埋没进了黑色的泥土,再也没了声息。这一刻,他们的双手都在颤动。为敌人,也为自己。

浣花辰的打算,是将敌人引进陷阱,然后撤退,在这短短七里之地中,一举将敌人歼灭。那墨城门外三千丈长七里地宽的广阔下面,早已是空洞连连,只要一个适合的契机,便瞬间崩塌。那个三角洲的前面,只是无数个坑洞中的一个。

他随时准备着将敌人埋葬在这七里之地。

而事实,他也做到了,二十万的绿藩大军,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被他算计,然后引入灭亡之路。他该庆幸,因为墨城终于得以保住,橙藩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七里葬地,为敌人,也为自己,准备了一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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