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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帝都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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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哥,这是第几个了今天?”一个手里拿着山水扇的青衫男子低头表情十分不忍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面书生,那个书生估计就剩了一口气了,可能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一身锦缎,只是现在满身泥尘,胸口还有一滩血迹,这身打扮就不是什么儒雅风流贵公子了。

“还不是你一早起来脑子进水,说什么来这靖王大街转转,能够撞个贵家小姐,改改今年的桃花运。这下好了,撞了李尚书的女儿,人家哭着跑了,打了的这个还不知道是哪家的娇公子呢?”回话的是一个劲装男子,面如冠玉,一身白色劲装,背上一把黑色大剑,怕是要几十斤重,大白天背这么把剑上街也是奇人了。

这说话的两人,青衫的是梁少秋,今年十五,他爹是南靖朝地位仅次于弈剑庄庄主白战北的武将,梁雄,官至靖威大将军。只是世人都不明白的是那么虎背熊腰的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白净儿子。白色劲装的叫白无念,他爹就是弈剑庄庄主白战北。白战北一生不肯当官,说无论是官袍也罢战甲也好,都不如他老婆做的衣服舒坦,先帝赐他弈剑庄,准他常服佩剑上朝议事,所以有其父必有其子,背着大剑上朝都是先帝准的,你说儿子背个剑上街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靖都卫拿人,闲杂人等避让!”前面开来一队官兵,全是制式黑甲,领头的将领头盔上三根翎羽。

“念哥,多大的人物啊,惹了这个煞神,看来今天别想轻易脱身了,地上这个有点来头啊,嘿嘿嘿。”梁少秋一脸坏笑,顺便又踩了一脚地上的华服公子,也许是疼醒了,地上华服公子“嗷”得一声瞪大了双眼,“你们竟然敢打小王我,你们是活腻歪了吗?”华服公子撕心裂肺的吼着,那声音别提多惨烈了。

“还挺生龙活虎的,念哥这个没死,剩下的就看你的了。”梁少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目露凶光的贵公子,吓得地上那位双腿使劲向后蹬,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你自称小王?自我介绍一下吧。”白无念双眼盯着迅速奔来的官兵队伍,看都没看地上的“小王”一眼,直接问道。

“哼,本公子乃是当朝天子的弟弟靖王杨政的长子杨荻,你们现在想下跪求饶也晚了,你们都得死,嘿嘿嘿。”可能是被揍得惨了,这个小王爷笑的有点病态。

“哦。”白无念拔起背上大剑一剑对着地上劈下,剑气将铺在路面上的青石砖掀起,冲着三翎大将而去,顺带着将还瘫坐在地上的小王爷也掀了出去昏死在街边上,小王爷的几个家仆瞅着这架势,不要等下把小王爷的命搭了进去,现在回去就是挨顿打,脱层皮的事,等下不要跟着陪葬了,赶紧抬了小王爷就往王府跑。

“不要误伤,不要误伤!”梁少秋看白无念拔了剑,怪叫着就往旁边躲。三翎大将一刀斩开剑气,对着白无念一声怒喝,“赶快束手就擒,否侧缺胳膊少腿,休怪我等无情!”

来人是靖都卫守卫长谢尧,此人是个楞子,管你是**贵胄还是官宦子弟,只要在这帝都的一亩三分地上犯了事,都得到牢里吃几天馊饭。只因他这**老子来了都不怕的楞胆,深得圣心,因此谢愣子更是只认法,不认人。帝都人都说宁惹阎王爷,莫惹谢愣子。可是今天谢愣子居然没有先抓了再说,居然来了个先礼后兵,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来这白战北虽然没了先帝庇护,也不再上朝议事,但当年千人步甲战万骑,杀得北元肝胆俱裂,自己还能全身而退,这红魔鬼手的诨号在军中的影响力这么多年过去还依旧存在的啊。”,帝都脚下的人们,从来看热闹不嫌事大,上街随便撞个人说不定都是哪个朝官呢,这只要还没出人命,都不是事,大家一边看着白无念和谢尧对峙,一边在那谈天说地,谁说这男人就没个八卦的心呢。

“可不是嘛,据说啊这谢尧当年在白战北手下当过兵,估计肮有点怵白战北的凶名。”这个大家一讲开,有的没得都开始了,就算没这事,也能说得煞有其事。

可白无念没想这么多啊,别人是谢愣子,他是白愣子,“先让小爷我松松筋骨。”白无念拖着重剑扑了上去,放出剑气的重剑在地上拖出长长的一条深沟。

谢尧,一声令下“拿下!”,黑甲士兵们纷纷拔刀冲了上去,在这宽阔的靖王大街上,这一队甲士完全展开了阵型,他们的战力直线上升。

“够味!”白无念一抹邪笑,大喊一声,脚步不停,剑气更盛,掀起的碎石已经砸到了围观的路人,大家纷纷向街两边的店中躲去,有人甚至开起了盘口。

“哇,念哥,你什么时候这么重口味了,喜欢这样的大老爷们,还不是一个,喜欢一群人一起上。你说娇滴滴的尚书家千金有什么不好呢?”在一边观战的梁少秋一副要吐的样子对着念白衣喊道。

“等我打完这架,一定让你知道知道小爷我的厉害,梁大少你最好把裤腰带勒紧了。”白无念给了梁少秋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别别别,我可不好男风,还是李尚书家千金符合我的审美。”两人肆无忌惮的说笑着,完全没有深陷重围的觉悟。

白无念没有再接话茬,“千军破!”白无念一声低喝,右脚向前一踏,整个地面都塌陷了下去,双手握紧巨剑一提一甩砸到另一侧的地面上,又是一阵碎石乱飞,冲上来的甲士整齐的一刀斩下去,卸去了大半重剑的力量,但还是倒退出去三步之远。白无念得势不饶人,“寻梅探雪”,白无念一步跟上,连挥带斩破开了甲士的阵型,“惊涛!”,白无念抓住甲士散开的一瞬间,巨剑朝着最近的一个士兵就拍了过去,那人刚被巨剑碰到,就飞了出去,倒在谢尧脚下,一口血喷出就晕了过去。

看到甲士阵型已乱,谢尧拔刀上前,一记重斩。白无念也不含糊,双手持剑横斩,他看谢尧猛冲上来,刀斩下来已失了势,自己这一斩守株待兔,更是趁势而上,便用上了全力。双方刀剑猛一接触,火花四溅,谢尧突然吃了个暗亏,他万万没想到,如此重剑,白无念连续几次重斩之后还有余力,这一下本应该收刀重新蓄力的谢尧,只能重新发力,但失了先机的谢尧双脚深陷地中,恐怕下一刻就要跪下甚至横尸当场的时候,他看到白无念冲他鬼魅一笑。

“谢大守卫长,可还认得我手里的这把剑?天外有陨铁坠帝都,天监司谓之天罚,乃帝王不仁。先帝命能工巧匠取陨铁铸剑,我爹持剑斩北元七大将,破万骑,开疆千里,宁边十年,帝赐剑命无锋,大道无锋,以杀止战,边境百姓十年之安乃先帝之仁。先帝不在了,这李尚书把棺材里的事还拿出来说,是想让我爹去跟先帝说理,还是想让先帝起来跟他讲道理,啊?”白无念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剑气四溢,便把谢尧压得跪在了地上,白无念又是一压,谢尧刀断,无锋大剑便架在了谢尧的肩膀上。

“谢愣子,你不要忘了,你是怎么活着当上这靖都守卫长的,老头子不用剑了,很多人怕是不知道血是什么颜色了。少秋,我们走!”白无念将重剑插回剑囊背在背上。

“好嘞念哥,念哥,你这剑法可有点白伯伯当年的影子了啊。”梁少秋马屁不停的跟了上来。

“少跟我玩这一套,你可没告诉我今天谢愣子当差,只是说**下李尚书的千金,给他个警告。”白无念深深的吐了口浊气,今天这不但是不给李尚书面子了,连皇帝的面子也一起抹了。

“念哥,你走慢点啊,你今天可是拿着无锋出来的,皇帝别的不说,就你拿着无锋把谢愣子打了这事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这到底是你打还是你爹让你打,这就够我们的皇帝陛下揣摩一下子的了,李尚书一本折子上去,皇帝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态度就显得很**了,皇帝一犹豫,这李尚书就要犯嘀咕了,说不定明天李尚书不但不恼,搞不好还得上你家下聘礼,这老头子典型的墙头草。”梁少秋一脸的胸有成竹,向白无念分析道。

“好你个梁傻子,你犯傻出馊主意,带着我一起倒霉,你不说倒还好,偷无锋这事怎么说。”白无念想到家里的杀人魔王就一阵后怕,越想越怕就一拳砸在了梁少秋头上。

梁少秋吃痛的哎哟一声,“念哥啊我的哥,那是你老子,可不是我父亲大人,全看你演技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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