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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莫非就后悔了。
他说的话有毛病，“金王”已归林氏金行所有，人家想怎样是人家的事，关自己毛事，何况这样问不是显得自己对“金王”还有想法？或者显露“金王”隐含其它故事？
果然，莫非的问题引起林一凡注意，看似刚才还漫不经心的林一凡眼睛里精光一闪，瞬间又消失不见，极短的时间回复一贯的平平淡淡：
“公司资金链出现问题，董事会决定拍卖‘金王’套取资金，期望保证公司正常运转。”
林一凡像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声音寡淡。
莫非摸不透他刚才一刹那的变化是因为自己问的问题还是想到公司其它事，他的解释试图掩盖一些问题。
就林一凡和林氏金行对“金王”重视程度而言，他们是不会轻易拍卖它的，甚至永久性不会拍卖。林一凡口中的公司资金问题不是拍卖“金王”理由，难道林氏金行到了生死存亡之际？需要通过拍卖“金行”来维持公司生存？
理由说得通，但莫非不信，你看外面这家分店现在的景象像林氏金行经营不下去的样子吗？
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林氏金行走到要拍卖“金王”这一步？
莫非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大胆猜想，林氏金行遭人胁迫，被逼只能拍卖“金王”。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林氏金行能在开放程度不够特别明朗的情况下到华夏内地开分店，可想其资本实力和关系势力肯定不弱，绝对是跺一脚两岸三地抖三抖的角色，谁能胁迫他？又怎么胁迫？靠什么胁迫？
再大胆一点设想，既然对方有实力逼迫林氏金行，为何不直接私下吞没“金王”，无论是交易巧夺还是强抢都可以，能给林氏金行以威胁的人肯定不怕他反抗，这需要多大的能量，对方就有多大的能量。
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多此一举让林氏金行采取公开拍卖的行为？难道他们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像韩素素一流作妖。
对了，想到韩素素莫非又多了一种猜测，威胁林氏金行的人会不会和韩素素有关系？或者是她背后的组织？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又不会有这种可能，韩素素死得快又死得早，“金王”的事她来不及传递信息出去。但后面那名和她长得极像的冒牌韩素素又是怎么知道“金王”的事？或者说韩素素那位双胞胎姐妹是怎么得知“金王”的，而且到目前为止莫非都不清楚对方是通过什么途径找到渡水镇，找到自己。
莫不和李天生一样通过监听自己手提大哥大？
不可能，莫非断然否定这个推测，他和冒牌韩素素一共交手三次，直到最后一次干掉对方，两人对话不超过二十句，而且都是些没用的狠话恶言，没法讨论对方是怎么找到自己、为什么找自己。
这个头号问题莫非想过无数遍，没想通，只有一种可能，真的韩素素没死，或者临死前通过什么秘法传递出去“金王”的信息，但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
一定有什么秘法，莫非只能这么想，其实他心里对这方面的问题一直很警觉，此时更甚，因为他联想到杨杨，对方会不会抓住这点来威胁他？
想到这点莫非心里有些冷，必须要有准备，否则悲剧重演怎么办？
还有……，周围仿佛有无数的危机在窥窃自己，难道自己对“她”来说是不祥之人？怎么都逃不脱生死轮回？
越想越多，莫非突然感觉身体冒起一股冰凉，脸色变得煞白。
这阵“空想”使莫非静默了好一会，他看不到自己变化，但林一凡看得到：
“莫非，你怎么哪？脸色那么难看？”
声音很惊讶，倏然打断莫非思想。
莫非惊觉自己因心事而忧心忡忡的状态，像入了魔症。
“没什么，突然感觉头晕，可能是着凉了。”
“真的没事？”
林一凡关心的问道。
“真没事，歇一会就好。”
“那好吧，我让人给你倒杯开水。”
“谢谢。”
见莫非如此，林一凡连忙呼人送水，莫非趁这个间隙缓和一阵自己内心的焦虑，等开水送进来时，接过喝一口，脸色慢慢回复正常。
这中间林一凡到外面看了眼店铺，然后才坐到莫非对面，此时莫非已完全恢复正常。
估计刚才莫非的变化让林一凡心里惊疑，又猜不透莫非心里想什么，坐下后不知说什么。
莫非暗地里联想连篇，却不敢肯定是那一种想法才对。
两人本是随意聊天，“金王”的事至多是个话题，莫非问的问题其实很平常，正常情况下没必要后悔，林一凡的解释也很合理，不存在莫非猜忌的想法，关键是受到两人前面谈话的影响，不知不觉中产生一层隐形的隔膜。
可能彼此都想多了，或者彼此本来就带着想法，使对话显得突兀，虽然看不出两人之间心里有什么差异变化，但言语间表情反应比较生硬。
莫非想说句客套话缓和一下房间的气氛，然而林一凡接着说了：
“莫非，有时候真看不透你，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林一凡的话带点感慨，莫非不意外，想必自己的前后变化和话语引起他关注，是不是该换种口气或态度和林一凡对话？正式点、认真点的，或者成熟点的。
“凡哥，为什么这么说？”
“看你样子像名中学生，但想法和说话却像老成世故的中年人，甚至比一般中年人还精明诡异。”
“卟”的一声，莫非忍不住笑出声：
“精明我听过，诡异怎么说？听着怪怪的。”
莫非被林一凡的用词逗乐，房间气氛变得融恰，仿佛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苦恼来得快也去得快，这种状态又变回一个少年学生该有的样子。
林一凡看得直摇头：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
“你这种感觉怪怪的，”
莫非笑道：
“我只是经历多了，想问题时候的样子成熟点。”
“你刚才说是头晕，头晕就显得成熟？”
林一凡翻出前面的问题，看来也是藏不住疑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