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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
小道前方，朦胧的云雾缓缓的向两边散开，让出了一道身影，宛如踏雾般的，缓缓向着湘惜云走来，衣裙摇曳间，透露着几丝不染凡尘般的梦幻。
她似从九天而来的仙女，身侧的云雾，包容着她，却又不敢靠的太近，玷污了她周边的宁静，一身白色衣裙，摇曳间尽显梦幻。
她便是湘惜云的师姐，当代水月派掌门的大弟子，古武界中人人皆知的朦胧仙子，胧虔惗。
云雾朦胧间，露出她那平凡的平凡无奇的脸庞，除了那皮肤的精致以及小巧的五官之外，她的外貌，并无亮点，即使是身材，也并无多少亮点。
可就是这样，她还是令湘惜云自愧不如，令古武界的俊才，渴望一见。
只因为她的气质。
她那出尘的，不染凡世的轻柔。
俗话说，美女看外貌，顶级美女看外貌加气质，绝世美女，更加注重的便是气质。
当气质完全可以掩盖外貌的不足，谁敢否认胧虔惗的魅力？
湘惜云不敢，也不会。
所以，在面前这师姐的时候，她潜意识都会带上尊敬的神色。
只有强者，或者只有令自己心服的人，才有资格获得尊敬。
胧虔惗，在湘惜云的心中，是前者，也是后者。
“师姐。”
湘惜云轻声唤了一下，语气中不难看出亲密的意思。
“嗯。”
胧虔惗柔柔笑着，宛如关心妹妹的姐姐一般，身上因为云雾而凸显的出尘气息去了不少，染上凡世情缘。
那柔柔的笑意，落在湘惜云眼中，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凌晗身边的，那个林家的女子。
一样柔柔的笑意，只是，两者之间却是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她说不上来。而事实上，在想到林家若彤之后，湘惜云便下意识想到了凌晗，然后，突然发现凌晗嘴角淡淡的笑意，和师姐柔柔的笑意竟是有些相辅相成一般。
【初见】
“胧虔惗？”
“朦胧的胧，虔诚的虔，竖心旁一个想念的惗，意为爱，记忆。”
一边，胧虔惗柔笑着补充了一句。
“哦，很高兴认识你，虔惗，这名字听起来很不错。”
凌晗淡笑，就如同他所说的，这名气听起来极有情意。
胧，朦胧之意，虔，虔诚之意，惗，爱，记忆之意。
缠绕千年，虔诚爱恋吗？
“多谢。”
胧虔惗双手交并在小腹，微微颌首，脸上笑意不变。
凌晗目光一闪，恢复常态。
简单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凌晗便告辞离开。
直到凌晗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湘惜云才转过头看着胧虔惗，目光中带着几丝的不解。她认识的师姐，从来不曾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上心过，还认真的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怎么了？”
迎上湘惜云的目光，胧虔惗柔笑，如平常一般不曾改变。
“师姐，你对凌晗的态度有些不同，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胧虔惗轻声说了一句，随即看向凌晗消失的地方，眼神悠远了一下便恢复常态。
“只是觉得，他不简单呢。”
湘惜云右手轻微一颤，眼中也闪过一丝讶然。
难道说师姐发现了什么？
这也极有可能。
师姐自小就有着极为敏感的直觉，若是真的发现凌晗的修为也不足为奇。
“什么不简单？”
“没什么。”
胧虔惗回头，看着湘惜云，有着一丝的莫名笑意，令湘惜云微微垂眸，有些不好意思的赧懦。
“只是觉得他不一般而已。”
胧虔惗在湘惜云不曾发现的情况下，眼光一烁，颇有些高深的意思。
“哦。”
湘惜云应了一声，倒是松了一口气。
胧虔惗重新看向凌晗消失的方向，神色莫名。同一时间，凌晗停下脚步回头向着胧虔惗这边看了一眼，神色亦是莫名。
他（她）有种感觉，他（她）两个之间，将会有所纠缠。
【情人泪】
门口处，胧虔惗正静静地站在那，依旧是一袭白裙，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有些朦胧的梦幻感；清风拂过，带起她白裙的一角，宛如降临凡尘的仙子，凭空多出了几丝不真实感。她的眸子隐在长长的睫毛下，看不出眸中的神色。
她是如此的安静，安静到令凌晗心中多出几丝讶异神色。
就他所知的，胧虔惗平时虽然也是很安静，但从不会给人现在的这种感觉。就像，就像.。。就像是有心事一般。
那是一种，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情绪。
因心中讶异，凌晗没有在第一时间打招呼，而是静静地凝视着胧虔惗。在这个时刻，他甚至忘记思考胧虔惗为何在深夜来访。
“三少。”
那种感觉在胧虔惗身上也是一闪而过便恢复如常，望着凌晗，胧虔惗唇角扬起一丝淡雅的笑意，一如往前。
凌晗收回讶异的思绪，这才开口询问道：“虔惗深夜来访可是有事？”
胧虔惗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环视了一下庭院以及凌晗所居住的主屋，“三少不请虔惗进去坐坐吗？”凌晗眉宇微微一凝，凝视了一眼胧虔惗，轻声开口道：“请。”
今天晚上的她，绝对不一样！
莫名的，凌晗想起前几天胧虔惗对他说过的话，她有事瞒着他。那么，今天晚上是来坦白的吗？
可为什么是今天晚上？要知道，就现在这个时刻，确实不太适合谈论事情。
抱着这个疑惑，凌晗带着胧虔惗来到自己居住的主屋。倒不是凌晗刻意为之，实在是因为周边的客房没有收拾，招待不了人。
进至屋内，凌晗熟练的掌起灯，与胧虔惗对面坐下。坐下之后，凌晗目光便投向胧虔惗那淡然的脸上。
许是因为烛火的缘故，胧虔惗一直以来淡雅的脸庞，多出几丝俗世气息。这模样的她，显得要平凡几许，就像.。。不凡烟尘的仙子染上了俗世烟火。
眸子闪了闪，凌晗将脑海中这怪异的想法抛开，凝目望着胧虔惗，“虔惗深夜来访可是有事？”
胧虔惗眸子波动了一下，忽地开口道：“三少可曾记得虔惗有事瞒着三少？”
他猜得果然对了，胧虔惗的来访，果然是为了瞒他的事情。
挑了挑眉宇，凌晗点了点头，“自是记得。”
“虔惗今晚所来，便是向三少坦白所瞒何事。”
凌晗不置可否，静静地等待胧虔惗下面的话语。在凌晗的目光下，胧虔惗轻声询问道：“三少可知我水月派的桎梏？”
桎梏？
凌晗心中略微一动便明白开来。胧虔惗所说的桎梏，必定是水月派修炼功法的缺陷，使得门下弟子一直无法突破天阶的事情。
思及至此，凌晗轻点了点头，而后继续等待胧虔惗的话。
胧虔惗顿了顿，忽地开口道：“那三少可知我水月派数百年来流传的预言？”
预言？
凌晗脸上顿时有一丝古怪的神色。凭心而论，预言什么的他是完全不信的。那种离奇古怪的东西，凌晗一直认为是捏造的。
当然，心中是如此想，凌晗嘴上自是不可能直言说出，“不知道。”
胧虔惗似是看出凌晗脸上古怪的神色，又似没有看出，在凌晗回答之后，眸子微微一顿，缓缓说道：“我水月派数百年前，为突破桎梏，几位精通预言术的前辈曾合力推算了一卦。这一卦，令那几位前辈耗尽心力而亡，得出了几句预言，流传至现在。”
“三少有兴趣听一下那几句预言吗？”
推算一卦。。。。耗尽心力而亡。。。。几句预言。。。
凌晗心中古怪之色更甚，不过在听到胧虔惗最后一句话，心中顿时生出几丝好奇之意。
“虔惗请说。”
这次，胧虔惗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定定地看着凌晗，眸中是凌晗看不懂的神色。良久，在凌晗心中略显几丝怪异时，胧虔惗才轻声，缓缓地开口道：“水月预言：‘千年分离，终再相聚。双剑合并，情意绵绵。仙子凡心，梅花自开。天将英才，桎梏终灭。”
乍开始的时候，凌晗还不甚在意，但越听下来，脸上古怪之色更甚。
这预言。。。。
似是没有看到凌晗脸上的古怪，胧虔惗为预言分析道：“千年分离，终再相聚。双剑合并，情意绵绵。”“这两句话，相比三少也觉得是指干将莫邪吧？”
凌晗脸色古怪地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胧虔惗神色隐晦地看了一眼凌晗，继续道：“三少知道虔惗在古武界的一个外号吧？”
这个凌晗还真不知，在胧虔惗的目光下，凌晗摇了摇头。
似是早知道凌晗的反应，胧虔惗自顾地说道：“好事者将虔惗称为朦胧仙子.。。。”
朦胧仙子。。。凌晗脸色一动。
胧虔惗没有给凌晗思考的机会，话语不停，“仙子凡心，梅花自开。”“虔惗的外号，附和仙子之称。至于梅花自开.。。”
“三少可知，梅花凌寒独自开？”
凌晗神色一动，正要说话，突地感觉身上内力在一瞬间不受控制的消散而去。瞬间，凌晗脸色大变，也正是在这时，凌晗才重视起空气中的淡淡香味。
其实，之前凌晗之前也曾闻到过这淡淡的香味，当时只是将其当做胧虔惗身上所传来的体香而不甚在意。现在想想，这香味，必定便是迷药！而且，早在那时候，他竟是已经中了迷药。
没错，凌晗确实中了迷药，而这迷药，便是情人泪！
最是醉人情人泪，一时大意中了情人泪，任你在再高的修为，也没有用，只能等药效过后才能恢复修为。（七十章有出现过）
“你。。。”
胧虔惗垂下眼睫，遮挡住凌晗惊异地目光，“仙子凡心，梅花自开。这两句话指的应该是虔惗和三少。”
“这几天来，虔惗也曾试过让自己动心。不过.。。。”
胧虔惗顿了顿，迎向凌晗的目光，低声道：“几天过去，虔惗仍不知动心为何物，何为动心。”
凝视着胧虔惗，凌晗沉声说道：“然后？为什么给我下药？”
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想，但，这猜想未免太过离奇，所以凌晗不敢确定。
对上凌晗的目光，胧虔惗第一次主动撇开目光，语气带着一丝不可见的心虚，“虔惗知道三少不会久留，随着时间过去，虔惗心中自是着急。”
“后来，虔惗便想着，为何需要虔惗动心才能破解我水月派的桎梏。”
“想来想去，虔惗想到了双修。”
烛火下，凌晗隐约可见胧虔惗耳垂上的几缕粉色，“动心动情，便为情侣，必定会有双修之事。虔惗想来，这预言所指的便是双修。”
“三少也知道，我水月派自开山祖师易安居士之后，无人能达天阶。但，修炼功法一样，为何仅有祖师达到了天阶。”
“其实，关于这个，不止是虔惗，自古以来，门派内也有很多人也意识到一点：自祖师之后，门派弟子与祖师唯一的不同便是祖师有双修情侣，而我等没有。”
“三少想必会有疑问，‘即是明白其中缘由，我派为何不寻找双修情侣以解决桎梏’。”
胧虔惗语气顿了顿，轻声道：“事实上，自祖师易安居士死后，曾遗留下训言：凡水月派弟子，不得婚嫁，不得有伴侣。”
“这一点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派第十五代宫主违背祖师训言，在达到地阶顶峰之后寻找了一个双修伴侣，以图突破天阶。但，结果却是她的双修伴侣无故死去，其本人也没突破天阶，最后郁郁而死。”
“这两个原因，令我派弟子不敢再起寻找双修伴侣的念头，也断了我派猜测桎梏与双修有关的念头。”
凌晗双目一眯，望着胧虔惗撇过头的侧脸，突地开口道：“你要与我双修？”
烛火下，胧虔惗的耳垂又红了几分，倒是转过脸正面对凌晗，低垂着眼睫，“这是虔惗想到的唯一办法，下药亦是不得已。虔惗明白，若是虔惗直说，三少必不会答应虔惗。”
凌晗眸子一黯，“若预言错误，不是指我呢？或者。。。我如之前那名宫主的双修伴侣一般死去，虔惗又待如何？”
胧虔惗忽地抬起头看着凌晗，“三少自可放心，若预言错误，凭三少对我水月派的恩德，虔惗亦是无怨无悔。至于三少所说的第二点.。。”
胧虔惗顿了顿，低声道：“三少大可放心，虔惗自是不会做出伤害三少的事情。那双修伴侣死去的原因，应当是他的修为没达到天阶，受不了我水月派月之灵气的交融。”
听胧虔惗如此一说，凌晗哪能不明白胧虔惗此意已决，勉了勉唇，凌晗低声道：“你这样做，对谁都不好。”
“能突破我水月派桎梏，便够了。”
凌晗面色一寒，淡淡地看了一眼胧虔惗，旋即撇开双眼。如今他中了迷药，而胧虔惗此意已决，自是敌不过胧虔惗。
“三少，对不起了。”胧虔惗移步上前，随着她的步伐，另外一种带着催情香味的迷药在房间内散发而出，无法调动修为的凌晗自是中了这春.药。
“你会后悔的。”“虔惗.。。不会后悔。”“对不起。。。晗。”
当血色溅落床单，一滴泪从胧虔惗眼角滑出，滴落在凌晗脸上，带着烫意。
最是醉人，情人。。。泪。
【凡心】
清脆的鸟鸣声唤醒凌晗，睁开眼，天色已然大亮。
空气中，隐隐还残留着淡淡的馨香，却是胧虔惗身上的馨香。床第间，落红点点，宛如盛开的红色梅花。
目光触及那血梅，凌晗的眸子瞬间黯了下来，双瞳深邃不见底。
昨夜发生的一幕幕还在他脑海中盘旋，胧虔惗的一言一语，他也都记得。这般记得.。。令他心中有火苗隐隐在窜头，似要燃烧他的情绪。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被女子下春。药，更没想过这女子还会是胧虔惗！可就在昨天晚上，这事情就真真实实地发生了。
不可思议吗？
但，与其说是不可思议，倒不如说是不忿，不忿于胧虔惗的话语，不忿于她所做的事情：
他被她当做了工具，当做了突破天阶的双修工具！
被人利用，这是凌晗所无法接受的事情，便是胧虔惗的利用，他也无法接受。而且，更令他所无法接受的是，胧虔惗利用他所作的事情。
“这种事情。。。只是利用关系。。。？”
呢喃了一声，凌晗有种轰碎眼前所有事物的冲动。但，目光触及床单上的点点落红，终究放弃了这个冲动。闭上双目，凌晗脸色变转了一会儿，终是归于平静。
因为昨天晚上的双修，刚突破天阶三段的修为又是巩固了不少，感应到这个情况，凌晗睁开双目，眼睫微垂，似是嘲笑地低声道：“也罢，反正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忽地，凌晗面色一凝，看向门口。
木制的红木门缓缓被推开，一袭白裙的身影出现在凌晗的视线之中，却是胧虔惗！
目光上移，凌晗的视线与胧虔惗的视线在半空中对在一起，接下来便是许久的凝目对望。
良久，终是胧虔惗先开了口，轻唤一声凌晗道：“三少。”
凌晗没有回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丝毫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似是不堪忍受凌晗平静目光的注视，胧虔惗低垂下了长睫毛，遮住眸中神色，“昨晚的事情，虔惗深表歉意。”
耳畔传来她依旧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话语，凌晗心底没来由的就有一股火气，不由得带着一丝讽刺地说道：“歉意？双方互利的事情，何必道歉？”“你如愿以偿的突破天阶，我也享受一回美人恩，不是很好吗？？”
话语一出口，凌晗的唇微微动了一下，感觉自己所说的话似是重了一些，有一丝复杂在眼底闪过。但，此际也不会去收回出口了的话语，目光夹带一丝嘲讽地看着胧虔惗。
胧虔惗没有注意到凌晗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在凌晗话语说出之后，低垂着睫毛，身子微微轻颤了一下，却仍旧低声地说着，“三少，虔惗深表歉意。”
有一瞬间，凌晗以为听到了胧虔惗话语中夹带的颤音。但，再次凝神感受，却只看到胧虔惗低垂着的、平淡的脸庞。
“出去。”
平淡的声音自凌晗处传来，令胧虔惗怔神了一下，眼底深处的深处有一丝苦涩闪现，却是没有动步。
见胧虔惗此态，凌晗轻笑一声，“怎么？还是虔惗想看我穿衣服的样子？”
在他身上的药效刚过他便醒转，还未来得及穿衣服。此时的他，身上未着片缕。
“抱歉，三少。”
胧虔惗隐在衣袖中的手微微一紧，指甲微微陷入掌心，低声说了一句便退出房间。
望着她出去的身影，凌晗眸子终是一黯，缓缓起身收拾。收拾过程中，目光触及床单上的落红，又是一黯。
如今，胧虔惗那平淡的样子落在他的眼中，很轻易的便能激起他心中的火气，所以之前才会冷嘲热讽。
恨她吗？自是不恨。只是，她的所作所为，以及那平淡的样子，总是令他忿忿不已。
在你心中，到底将我看做了什么？利用的工具吗？
那么，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可知，两世为人，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该死的胧虔惗！
当凌晗收拾整齐来到庭院中的时候，胧虔惗正伫立在梧桐树下，微风吹过，将她的发丝吹的有些凌乱，白裙微微翻飞。地上，早已脱落变黄的梧桐叶因风而起，拂过她的裙角。
莫名的，凌晗从胧虔惗这幅模样中看出了一丝的寂寥。
将脑海中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凌晗上前几步，来至胧虔惗面前。而在凌晗出现的第一时刻，胧虔惗便已然注意到了凌晗，目光平静地看着凌晗来至自己身前。
“三少。。。”
凌晗淡淡的瞥了胧虔惗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顿了顿，凌晗在胧虔惗的目光下，轻声开口道：“让我别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已，是吧？”
胧虔惗无言沉默，低垂着眼睫没有与凌晗对视。
凌晗凝视了一下胧虔惗，终是放弃继续讽刺的念头，“你放心，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希望.。。。你也一样。”
胧虔惗身子微动，那隐隐失了血色的唇动了动，“多谢三少。”
凌晗没有回声，而胧虔惗在‘道谢’之后，便告辞离开，“虔惗先行告辞。”
她的身影转身离去，在即将消失在门口的时候，凌晗眸子微微动了动，一丝悸动隐入眼底消失不见，低声说了一句。
“带我向秦宫主告辞。”
如今莫邪剑也到手了，又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已然没有呆下去的必要。再呆下去，不过自添烦恼而已，还不如离开，将此间的事情抛的一干二净。
庭院内传出的声音，令胧虔惗的脚步顿了顿，眼底终是闪现明显的苦涩之意，令她眼角微微一红，有一瞬间，闪过转身回去的念头。然，最终还是没有停住脚步，而是加快脚步离去。
行走间传来的疼痛，令她第一次感受到心中被什么堵住的感觉。那种感觉，她好不喜欢。
凌晗。。。三少。。。晗，虔惗.。。深表歉意。
庭院内，感受到胧虔惗那刚突破天阶的气息缓缓离去，凌晗眸子微微一黯，忽地在石桌上一拍。轰的一声，碎石飞溅。碎石飞溅间，一颗碎石划过脸际，虽没有受伤，却将脸上的银色面具击飞。
淡淡地看着那银色面具分在半空，凌晗伸出手，对着那银色面具凭空一抓。而后，只见那银色面具忽地化成粉末消散在空中。
“多留，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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