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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姨娘看着这几日欧阳瑾未曾踏入自己房门甚是着急,又因为上次惹怒欧阳瑾的事情感到烦恼,再加上老嬷嬷死后无人谋算,一度上火,以至于脸上起了很多痘痘,无法见人。
欧阳瑾多日未来看望江姨娘,今日又听说江姨娘身体有恙,想起江姨娘柔媚的身段,令人沉醉的床上功夫,不仅下腹一热,精虫上脑,忘记了前几日对江姨娘的恼怒,便兴致昂然的去了江姨娘的院子。
江姨娘院子的守门嬷嬷远远的看着老爷从书房过来,像是走的来春芳院的那条路,便高兴地进来通报。
“姨娘,老爷往这边来了。”守门嬷嬷兴冲冲的进来禀告,却不曾想撞见江姨娘还未上妆的摸样,顿时一惊,哪知这一惊惹怒了江姨娘,想讨的银子没讨到,却挨了一顿训。
江姨娘这厢刚发做完守门嬷嬷,那边欧阳瑾便走到了门口。门口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参见老爷”,这时江姨娘才暗暗后悔,刚刚就不应该收不住脾气,这下可好。
怜人在旁边看到这样的情况,眼疾手快的拿过了一幅面纱为姨娘带上,又将梳了一半的飞云髻放了下来,只是簪了两朵清雅的珠花,梨花摸样的,刚整理好,就见欧阳瑾进了江姨娘的卧房,慌忙起身退了下去。
欧阳瑾刚进门还未停稳,便见一个身姿曼妙却看不清脸色的小丫鬟退了出去,擦身而过的时候还闻到一丝花香,一时有些迷茫,怔怔的看着小丫鬟的背影出神,忘了现在身在何处。
那边怜人着急退下去,却忘了行礼,不过也无心插柳柳成荫,反倒让欧阳瑾对她上了心。
江姨娘从内室出来,就看到欧阳瑾站在那里出神,再往前走几步,便看到刚刚退出去的丫鬟的身影,不禁心头暗恨,贱蹄子。
“老爷”江姨娘柔媚的声音传来,欧阳瑾才恍然回神,看着面前身着寝服,头簪珠花不同于以往妖艳的江姨娘,寝服本就轻薄,再加上江姨娘刻意的挑逗,白花花的大腿若隐若现,欧阳瑾顿时一阵口干舌燥。
江姨娘见这样的情况都没有效果,便欺身而上,倚在欧阳瑾怀里,一手搭在欧阳瑾的肩上,一只手却在欧阳瑾的胸口划圈,气若幽兰的对着欧阳瑾说:“老爷,今日怎么想起我来了。”
欧阳瑾素以君子自称,但也未必真的是柳下惠,看着美人在怀,又无时不刻的诱惑着自己,差点没把持住,但想到这是白日,便也将心思压了压。
“怎么,不愿让我来”欧阳瑾边说,手还抚摸着江姨娘的手夷,心不在焉的问着。
“老爷,人家只是好久没见你了,再加上上次您的脾气那么大,人家可不敢”江姨娘用比平时更加娇气的声音说道。
欧阳瑾一听,便觉得厌恶,平时妖娆就算了,本身姨娘就是要媚,怎么生病了,除了衣着素雅些,让人眼前一亮,这声音听着可是没有丝毫的生病的样子。脸色微微变了。
江姨娘坐在欧阳瑾怀里,看不到欧阳瑾此时的神色,不然哪会知道自己刻意的魅惑,却招来嫌弃。
欧阳瑾一把推开江姨娘,抚了抚身上的褶皱,开口道“用膳吧。”
江姨娘被猛地一推,跌坐在地上,顿时脸色大变,想要发火,可是一想到现在自己还是戴罪之身,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毁了自己的谋划,便死死地掐了自己一下,忍了下来。
然后看着欧阳瑾并没有去扶她,就掩下了心里的情绪,换上一副你怎么可以这样的表情,再配上泫然欲泣的样子,让欧阳瑾心里重新泛起了涟漪。
是我刚才做得过分了吗,欧阳瑾心里自问到。但却没有任何动作,面色不改的看着江姨娘。
江姨娘一看这种情况,心里顿时一个咯噔,这在之前可是百试百灵的绝招,今天怎么失效了,这可如何是好,也没有任何动作,还是愣愣的坐在地上走私。
一瞬间室内的气氛有些尴尬,还好江姨娘在欧阳瑾进来之后,将下人挥退,不然此番情况传了出去,更是让人落井下石。
江姨娘自以为很聪明的表现了自己的弱势,岂不知,男人爱你的时候,你即便是再不好,在他心里也当你是个宝,而当男人另有新欢,或者是厌弃你的时候,注定了你之前再好的样子,在他眼里也成了矫揉造作,难看至极。
江姨娘虽然同欧阳未安年龄相差不大,但却选择了一条为妾之路,说什么因为爱情,实则是贪恋权贵,想要锦衣玉食罢了,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为自己的选择去埋单。
多年的为妾生涯,虽然主母在的时候需要立规矩,但主母为人和善,从不苛责下人,虽然对这唯一的姨娘的存在有所如鲠在噎,但也容忍了下来。更何况江姨娘生性张狂,虽然在欧阳瑾面前温柔小意,但更多地还是肆意妄为,不然也不会在府中独宠多年。
欧阳瑾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思绪飘得很远,想当年花前月下,美人如画,想当年芙蓉帐暖,春宵一度,想当年含泪婉拒,自甘为妾,想当年……
而如今再看这女子,美貌不在,多年的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的身材更加的珠圆玉润起来,床上也乏味可陈,就连这副美人垂泪的样子,也变得做作。
欧阳瑾越想越烦躁,不仅一身欲火退了个干净,更是平添了些许厌恶,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江姨娘毕竟伺候了欧阳瑾多年,惯会揣测心思,一看这情形,便也知道自己今天做的过了,便怏怏的起身,退在一边,轻轻地给欧阳瑾捶肩。
江姨娘在府中多年荣宠不减,也是学的了一手伺候人的功夫,欧阳瑾舒服的眯起了眼,一副享受的表情,也没有了刚才的凌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江姨娘一看都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了,心想老爷应该消气了,便轻启朱唇,问道“老爷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恩……”欧阳瑾还未出口,便被门外传膳的声音打断了,只好作罢。
丫鬟如鱼贯入,捧着各色珍馐美食,为首的丫鬟更是清新靓丽,身着一席白色长裙,袖口领口皆绣着点点梨花,裙摆更是绣着大朵大朵的梨花,与其他丫鬟简单朴素的衣服截然不同,莲步轻移,领着一班小丫头走到近前。
一阵若有若无的梨香,随风而来,欧阳瑾轻抬眉头,微睁双眼,隐约可见一个身姿曼妙,清新宜人的倩影,顿时两眼有神,随着俏丽女子的动作而转移目光。
江姨娘立在欧阳瑾身后,并没有察觉到欧阳瑾的脸色,反倒是看到一旁忙碌的身影,圆目怒睁。心里微微发苦,好个贱蹄子,我还想着在培养几天再送给老爷,这会儿反倒让她出了彩。
“请姨娘、老爷用膳。”俏丽的丫头脆生生的开口,声音宛若莺啼,说完边作势要和其他的丫鬟一同退出去。
欧阳瑾一看佳人要走,立刻出声留人,“你留下伺候我用膳吧。”
而此刻站在欧阳瑾身旁的江姨娘,身子顿时僵住了,拿着筷子的双手颤了一下,两眼狠毒的看着那丫头。刚还想这丫头虽然魅惑主上,但也是识眼色的,知道退下去,却不想老爷亲自留人,好好地毁了自己的计划。
原本江姨娘打算恩威并施,将怜人好好培养出来为自己固宠,所以想着好好培养下她各方面的能力,然后略施小计,把握时机,把她送到老爷的床上,到时候,即便事成,她也落不到什么好处,毕竟一个爬床丫头,和正经的姨娘是有差距的。却不曾想出了这般状况。
看江姨娘呆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欧阳瑾脸色变得难看了,不过还是当着外人的面,给她留着颜面。
“柔儿,你过来坐下吧,今天就不用你服侍了。”看着欧阳瑾一副恩赐的样子,江姨娘一口的银牙差点没有咬碎。不仅如此,还要伏身恭敬地说“谢老爷赏赐。”
岂不知这一幕不仅没有保留住江姨娘的颜面,反而更让下人轻贱,一旁侍立的怜人嘴角轻扬,拿起筷子为欧阳瑾布菜,凡是欧阳瑾眼神扫过的菜,都能在第一瞬间夹到欧阳瑾碗里,倒是让欧阳瑾惊奇。
一餐饭下来,江姨娘味同嚼蜡,更是没吃几口,就看着欧阳瑾和怜人两个人的互动。欧阳瑾倒是胃口大开,比平时多添了一碗饭,怜人更是殷切的伺候着欧阳瑾,让江姨娘看着更加的不爽。
若说江姨娘现在就开始不爽,倒是为时过早了,一会儿会有更让她悔恨的事情发生。
欧阳瑾酒足饭饱,便去院子遛食,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吩咐让怜人伺候,因不知道怜人的名字,便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就刚才布菜那丫头来扶着你家老爷吧。”
这边欧阳瑾带着怜人逛着院子,好不惬意,那边江姨娘自顾自的在卧室发狂,因为欧阳瑾就在院子里,所以也不敢砸东西,生生的用长长的指甲搅烂一方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