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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来还当时的诺言,入王府为奴。”秦臻认真的回答到。
“我说了,这件事不用当真,我也是欣赏你的孝顺,所以顺手而为,谈不上什么大恩。”欧阳未安哑然失笑,如春风化雨般动人。
“王妃先不用着急拒绝我,我本是林楠秦家后代,祖辈擅长机械制造,此次也是家逢变故,才如此落魄。听闻王爷在边关征战,我想应该可以用的上我,便不请自来。”秦臻坐在下手,郑重其事的说着,眼里一闪而逝的悲伤被欧阳未安看了正着。
欧阳未安没有立刻开口,看到刚才那一抹神色,便觉得其中怕是曲折更甚,又想到王爷那里急需这样的人才,又不想错过机会,斟酌再三,才缓缓开口。
“你是如何觉得王爷会用得到你”
“我知道边关出现了本该是我秦家秘技的攻城器械。”
话虽不多,但欧阳未安经过两件事情便推测出来秦家出了什么事,无非就是争权夺势危及边关罢了。欧阳未安便仔仔细细的询问了关于那器械的事情,又郑重的开口道
“此时你也知道边关危急,本不欲让外人知晓,以免动摇民心,既然你出自秦家,此事也有你秦家的参与,我现在请求你去边关帮助王爷,你看可否。”
“在下求之不得,但家父病重刚愈,我实在放心不下。望王妃照看一二”秦臻站起来,抱拳行礼。
“待我安排好你父亲的事情,你明日即刻与信使一同出发,前往边关。”欧阳未安告诉秦臻时间紧迫,她会为其解决后顾之忧,只是希望秦臻尽早奔赴边关。
两人会面之后,欧阳未安吩咐管家尽心照顾好秦父,便急忙回到书房给纳兰悠远回信。
此时因为事态紧急,便没有儿女情长,只是寥寥数语,只见信上写道:纳兰悠远亲启,见信如面,我与孩子都安好,家中也一起安好,今日得到林楠秦家之人协助,已让他即刻启程,望能解王爷之急,也愿王爷一切安好,妻未安。
秦臻和信使日夜兼程,跑死了两匹马,终于在五日后到达边关。纳兰悠远见信中只有短短几句,更多的是关心自己,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大帐中一连几日的冰寒也渐渐消逝,让手下的兵将大呼庆幸,更多的是对这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王妃的好奇。
秦臻见纳兰悠远将信反反复复看了三四遍还不见停,便轻咳出声,纳兰悠远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起身走到秦臻身旁,又是一番询问,秦臻将对欧阳未安说的又说了一遍。
纳兰悠远先是说两人旅途劳顿,先下去休息,待明天在一同商议正事。待二人下去洗漱休息后,又吩咐暗卫去查秦家的事情,暗卫效率很快,黎明前便将秦家的一切信息放到了纳兰悠远的书案上。
秦家地处林楠,为墨家学派的一个分支,在墨学逐渐消失的现在,是唯一一个还存在于事件的一支,擅长机关术,可以做出很多精妙的机械,此次攻城的投石机也在斥候的侦查下发现来自于秦家。
但秦家自成一体,不依附于任何国家,又和各个国家保持着密切联系,地位十分微妙。而秦臻能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秦家内乱,出现了叛徒与外人勾结,后惨遭灭门,致使秦家上下只剩外出游学的秦臻以及擅长机关兽的秦家家主,也就是秦父得以生还。
有了秦家嫡系的加入,纳兰悠远派出暗卫去捣毁楚国的投石机,却被秦臻阻拦了下来,秦臻表示那些投石机捣毁了十分可惜,他可以让那些投石机暂时不能使用,这样就可以保存下来这些机械。
纳兰悠远经过深思熟虑,决定采用秦臻的建议,他又将自己亲卫中身手最好的两个派给秦臻,帮助他完成任务,还吩咐暗卫,务必保证秦臻的安全,于是一行人趁着月黑风高,在未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期间惊险就不多说了。
第二日,齐军一反近几日被迫防御的情况,选择主动出击。纳兰悠远先派人出城叫阵,再佯装不敌退回城内,楚军将领被近几日的喜悦冲昏了头,认为这是纳兰悠远的最后一搏,便组织大部队向前推进,推进500米后,见城头上还是一些老弱残兵,以及被投石机损坏的城墙。
楚将认为这是大好的时机,便贪功冒进,又向前推进了500米。正好先头部队进入了秦臻改造过的机弩的范围,齐军的副将建议纳兰悠远开始进行射击,但纳兰悠远还想扩大战果,便没有下令。
斥候再次回报,说楚军又向前推进200米,此时中军也进入了射程范围,纳兰悠远正要下命令的时候,看到楚军后方一队人马迅速靠近楚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勤元,楚勤元得知秦臻此刻进入了齐军,所以担心此次推进有危险,便急忙带人前来阻止。
楚勤元大声命令楚将王威,让他下令后退,但王威仗着自己多年带兵的经验,表面十分恭敬,实则略显不耐的回到:“早间齐军叫阵,被我打了个落花流水,城门上也都是些老弱兵,我认为此时攻城必定可以打下此城。”
虽然王威是兵马大元帅,但楚勤元此时是只差登基大典的皇帝,所以他越过王威向手下将士下令撤回营盘。王威十分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纳兰悠远看到楚勤元的出现,便亲自撘弓射箭,用他一战成名的破日弓射出致命一箭,直指楚勤元后心,将领们见将军射出了第一之箭,一声令下,万箭齐发,而楚军中正在争执的两人看到箭矢过来,马上下令后撤,但三军齐发,后军不知中军哗变,先头部队又全部进入射程,一时乱作一团。
此时射向楚勤元的那一箭挟着万般雷霆之势激射而来,楚勤元亲兵奋不顾身替他挡箭,却被一箭穿了个透心凉,但箭势不减,继续向楚勤元射来,另一个亲兵眼看来不及挡箭,便伸手一把把楚勤元拉入怀中,想要躲避箭矢,但转瞬及至的箭还是穿透了楚勤元的左肩,一阵剧痛传来,楚勤元晕倒在亲兵怀里。
楚军见楚勤元受伤晕倒,顿时大乱,王威连忙斩杀了几个逃兵才让军中安静下来,而此时齐军的第二波箭雨也到了跟前。王威下令让大军撤退,士兵们本就被突如其来的箭矢吓破了胆,再加上元帅“身亡”,一听到后撤的命令,连忙丢盔弃甲的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回跑。
但即便如此,楚军的先头部队也基本覆灭,中军倒是还好,受伤的人不少,一部分是被箭矢所伤,一部分却是被自己人踩伤,后军倒还齐整,军中主将也受了伤,一时楚军阵营气氛低迷。
而原本王威想要用投石机攻下商城,所以把机器都带了出去,却不曾想到吃了如此大的败仗,也不知道那些投石机都拉了回来没有,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那些投石机出了问题,不然想也会被活活气死,可见老天可怜,留他多活些时日吧。
齐军此次大捷,不仅俘获了众多俘虏,还将十台投石机收入囊中。纳兰悠远下令,改善军队伙食,整个军营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当中,冲淡了连日的不快和战友伤亡后的悲伤。
在这样的欢乐气氛中,纳兰悠远一个人走到营盘附近的山头上,摘下欧阳未安在出征前为他绣的荷包,问着上面清雅的香味,整个人都在黑夜中显得无比落寞与孤寂,抬头看着空中皎洁的月亮,便解下腰间带着的笛子,吹起了相思。
而另一边,欧阳未安衣着单薄,站在廊下抬头望月,勾起无限的相思,想着古人都认为明月代表着思念,不知道她的他此时是否和她一样共看一轮明月呢,手轻轻地抚摸着已经显怀的腹部,刚才那股寂寥也被染上了暖暖的色调。
齐军大胜,最高兴的要数楚国太子楚靖元,他带着两壶小酒,趁着夜色找到了秦臻,两个同样身世凄凉的男人,不免在这样的酒性下产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凉之感。
如此种种,不再赘述,过往的记忆如同烟霞,轻散而去,留下的尽是美好的思念。
话说至此,便再继续欧阳未安着暗卫所查之事因年代久远,物是人非,只能慢慢寻找,而连着五日未接到纳兰悠远的来信,实则是因为两人传信的鹰隼在途经一片荒无人烟的山脉觅食时,邂逅了一只貌美的雌性生物,为了求偶,便耽误了行程。
欧阳未安正在内室绣着孩子的小衣,突然听到鹰隼的叫声,等了许久不见鹰隼落到架子上,便急忙出门去寻找,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家这只寻得了配偶,特来让主人相见。不禁哑然失笑,轻抚鹰隼的头取下竹筒,有多给了几倍的食物为了鸟儿,便径直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