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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司脸色苍白如纸,斜倚在大厅中央的椅子上,怀里放着手炉,手里托着茶杯,慢慢悠悠的品着茶。
德禄一脸讨好的对顾瑾司笑着说道,“王爷,人给您带来了。”,说完示意季月昏向前走一步。
顾瑾司懒懒的抬起头,浅笑着说道,“长相倒是能看过眼,只是这礼数太差了。见本王也不知道行礼。”
德禄立马在季月昏旁边小声提醒了一句。尽管如此,季月昏也并没有立即行礼。而是沉默了一会才跪下说道,“见过王爷。”
“本王觉得你似乎很不情愿,怎么?是对本王有意见。”
“月昏不敢。”
德禄知道王爷有意为难她,也不说破,只是很恭敬的站在一侧,等顾瑾司他们说完,才说道,“王爷,皇上那里还等着老奴回话呢,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橙七,送送德禄公公”
“不用,王爷您太客气了,老奴先告退了。”
虽然德禄说不必了,但是橙七还是跟着出去了。整个大厅里就只剩下顾瑾司和季月昏两个人。
顾瑾司品着茶,并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季月昏。季月昏也不吭声,低着头,静静的跪在那里。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尴尬,直到橙七进来。
“王爷,您该喝药了。”,橙七将药碗递给顾瑾司,但他没有接,而是指着季月昏说道,“你,过来,喂本王。”
橙七吓的差点把碗扔了,王爷居然如此跟季小姐说话。而且从他神情举止中丝毫看不到认识季小姐的事情。
不仅橙七,季月昏也楞了一下,抬头看了看顾瑾司。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一点点当初的痕迹。
他这是在怪她吗?季月昏在心里苦笑,就算顾瑾司如此对她,她又能说些什么,毕竟是她先伤了他。
季月昏缓缓站起来,从橙七手里接过药碗。蹲在地上,舀了一勺药,吹了吹,然后递到顾瑾司嘴边。
顾瑾司只是泯了一点,就皱着眉说苦,不想喝。
橙七心想王爷真矫情,非要整一下季小姐才开心吗。他有些看不下去,就说了句,“厨房备了些蜜饯,属下去拿点。”
“本王觉得蜜饯也解不了本王的苦。”,顾瑾司面不改色的扯着慌。
季月昏没有不耐烦,反而用比较轻柔的语气说道,“王爷要如何才肯喝药?”
“本王要你陪我喝”,顾瑾司理直气壮的说道,像一个孝子。橙七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好”,话音刚落,季月昏就舀起一勺药准备往嘴里倒。
顾瑾司皱了皱眉,从她手里抢过药勺和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冷着脸对季月昏说道,“下去,你就住在翠云梢的西厢房,以后本王的生活起居都由你照料。”
“是”,季月昏屈膝行礼,然后转身离去。只听见顾瑾司在她身后喊了一声橙七。之后她的一切事情都是由橙七一手安排的。
齐南王府自建府以来,除了厨房几个嬷嬷以外就没有其他女的了。所以整个府邸的人对于季月昏的到来都感到十分的惊讶。
王爷什么时候肯收这么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了。而且还让她住在王爷自己的院子,连橙七大人对她都是很尊敬。不是说是婢女吗,这妥妥的就是王妃的排场啊。
季月昏收拾完之后,一抹碧绿色的人影就闪了进来。紧接着就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小姐,你终于没事了,吓死碧璇了。”
季月昏摸摸她的脑袋,轻柔的哄着,“碧璇,没事了,都过去了。”
“王爷让我来陪着您。”,碧璇的话让季月昏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嗯,以后不要在人前叫我小姐了。”
“小姐,您……”,碧璇几度哽咽,小姐从小金枝玉叶,又被太多人疼爱,哪里做的来伺候人的事情。光想想,碧璇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碧璇,我还活着呢,活着才希望对不对。”
自从季家遭受变故之后,她就变的很冷漠,对谁都是平平淡淡的样子。直到这次又经历了一次生死之后,她突然觉得命运太无常了,她想要把更多的温柔分给身边的人。
“碧璇别哭了。”,季月昏用袖子替碧璇擦拭掉眼泪。
“本王送你的大礼,可还喜欢?”
季月昏看到突然闯进来的顾瑾司和橙七,起身福了福身子,“王爷,大人。”,碧璇也随着她行礼。
橙七连忙摆手说道,“季姑娘客气了,像以前一样喊我橙七就好。”
“月昏现在不过一介婢女,怎敢直呼大人名讳。”
橙七用求救的眼光看着顾瑾司,希望他能制止,说知道他居然说,“你是二品官衔,她只是奴婢,喊你大人理所应当。”
季月昏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像被刀扎了一下,但表面上仍然平淡无奇。
“碧璇,你以后便住在橙七的七羽阁,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王爷,属下不需……”
橙七还被说完就被顾瑾司一个眼神打断了,接着就听见他说,“这里有月儿伺候,你们都下去吧。”
橙七不敢在说什么,带着碧璇就下去了。而李月昏还沉浸在顾瑾司那声月儿里。
他说过对她的爱称是小姝儿,静女其姝。如今却喊她月儿,她的心又像被扎刀扎了一下,鲜血淋淋的,她感觉它快要死了。
“本王喊你几声都没反应,在想什么?”,顾瑾司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疼痛感将她拉回现实。
“对不起,是月昏的错。请王爷恕罪。”,她看见顾瑾司阴沉的脸,知道他是生气了,便模仿那些婢女说出了这段话。
顾瑾司用力甩开她的手臂,她被闪了一个踉跄。如果不是因为她会武功,怕是会摔倒在地。
她都道歉了,为何他更生气了,季月昏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觉得自己对顾瑾司的了解太浅了。以前的他从来不会对她说重话,更不会如此对她。既然道歉没有用,她索性站在一侧不说话。
“过来,给本王揉揉肩。”,顾瑾司将身子靠在椅背上,脸依旧阴沉着。
季月昏一向是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的人,她走过去,手搭上他的肩,这按一下,那按一下。一看就没有做过这些。
“你没吃饭啊,一点劲都没有。”
季月昏加大了力度,顾瑾司又扭开身子喊道,“你想疼死本王啊。”
季月昏又减小了力度,顾瑾司还是不满意,一会喊她捏这里,一会喊她捏那里。她就是再镇定,再淡然。面对顾瑾司这种无赖式的刁难,心里也窝着火。
“好了,不捏了,收拾收拾,本王在正房等你伺候本王沐浴。”
季月昏愣了愣,这顾瑾司怕是脑子有问题吧。她还是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怎么伺候他一个大男人沐浴。 如此刁难她也太过分了吧。可这么多年冷漠镇定的习惯让她即使心里如此急躁,表面也坦然自若。
顾瑾司见她提着水桶摇椅晃的走了进来,眉头都快拧成一根绳子了。他粗暴的拽过她手里的水桶,将水倒入木桶中.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本王要你何用。”,真不知道是顾瑾司整她,还是整自己。一向不轻易发脾气的他在遇到季月昏的事时,怒意总能轻易被激起。
“对不起王爷,月昏下次一定做好。”
顾瑾司最是见不得她这种低声下气的模样,他喜欢她的高傲,冷漠,对一切都不在乎的样子,好似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足以激起她的情绪。
“好了,让二十一去提水,你将花瓣撒入水中。”
一切都准备好了,季月昏准备起身离开,结果被顾瑾司叫住,“怎么没伺候过人?过来帮本王宽衣。”
季月昏站在那里没有动,脸上有淡淡的红晕,这让顾瑾司心情很好。却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过来!”
季月昏慢慢吞吞的走了过去,站在离顾瑾司很远的地方,闭着眼睛,用手去够他的衣服,手还在不断摸索着,寻找衣服的带子。
顾瑾司笑着看着她,好一会才说道,“摸够了没有?你这样,本王何时才能沐浴。”
季月昏的脸更红了,她一脸的纠结,似乎在和自己做斗争,就在她已经决定好要走上前去替顾瑾司宽衣的时候。顾瑾司突然说道,“笨手笨脚的,下去。”
“本王明早要喝露水泡的茶”,顾瑾司又补充了一句。
季月昏连礼都没有行,逃似的跑了出去。没有看到顾瑾司盯着她的背影,满脸都是宠溺温和的笑,一如从前。
突然,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旁边一老头数落道,“谁让你逞强,明明不能走动,还非得去逗人家小姑娘,这下好了,命都快没了,看你以后还怎么逗。”
“老头,你少说风凉话,本王的身体自己清楚。”
老头一边在水里倒入药材,一边认真地说道,“臭小子,你必须尽快回幽都,方能保住性命。”
顾瑾司没有回答了,而是迅速脱了衣服,钻进木桶里。
老头见他如此固执,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回到屋里的季月昏,立在窗子边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突然好怀念从前,那时候她还小。可以在爹娘和哥哥面前撒娇耍赖,可以与姬安歌斗嘴,可以逗那个不言苟笑的白衣少年。哥哥,月儿想你了。
季月昏在王府过的并不安生,顾瑾司总能想出各种招数整她。其他人见王爷如此态度,对她也是横眉冷对的。季月昏都一一忍受了,不吭一声。
可季月昏不知道的是,即使她现在落入如此境地了,依然还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