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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巫蛊之祸
那天夜晚,寨民利用自己熟悉地形的优势,一把火烧着了八旗兵马的大帐。那风当时吹得可叫一个激烈,不时吹出白猫的叫声,俗称“白猫风”。都说白猫风在草原上才有,其实在大凉山也有。
八旗兵马虽然人手二枪,但他们意识到危险后,还是立马冲了出来。一看是寨民偷袭,立马开始放枪。寨民显然低估了八旗兵的彪悍。那八旗兵虽然人手一根烟枪,但出击时,却只带了一杆长~枪。所以一阵“噼噼啪啪”的枪声过后,寨民就倒地了大半。
新军闻讯,赤手空拳赶来。统帅自然是在八旗兵里面,看到新军赶来,不明就里,还以为新军才是幕后主使,还想攻击新军。新军将领大声喊话,声明自己的立场,八旗兵首领才打开军械库,任新军取出武器攻击。
寨民哪里会支持到新军攻击?要不倒毙,要不早就逃之夭夭了。新军胡乱地放了一些枪,就收兵回营了。
哪里知道,当夜就出了问题。新军士兵连夜霍乱流行,天亮之后,除了倒地不起的,有战斗力的已经所剩无几了。
军队统帅连忙找到梁家的老三梁祭司,查看病情。梁祭司,三叔忘了他的名字,在仔细地查看了病情后,断定就是霍乱。并且,在最后,梁祭司还说了一个令统帅震怒不已的实情:巫蛊之祸。这是有人故意使坏,如不及时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新军能爬起来的人,十不剩二三了。而且,在地上乱滚乱爬的人,当天不能治愈,到得十二个时辰,便都会倒地毙命。
军队统帅虽是满人,却还有着出人意料的精明。他当时总计于梁祭司,这巫蛊之祸如何破解?梁祭司一言不发,指指军营附近漫山遍野的艾草。统帅会意,立即命令能站起的人全部持刀,刈割艾草。
梁祭司支起军营里的大锅,先用艾草烧汤,最后往里面撒入白矾红汞之类的东西。汤药煎好后,给每个人,连同不曾感染之人,都喝一大海碗,并且锅里继续煮沸,等待下一餐继续引用。
那饮用艾草汤的感染士兵,先是止住的症状,继而开始沉睡不醒。
不过,那发烧症状,可是消下去了。
梁祭司准备了一些符箓,贴在每个士兵的头上,又贴满了军营的角角落落。不一会儿,贴符箓的地方便开始冒烟。士兵们大叫着:“皮肤灼烂了,皮肤灼烂了”。
梁祭司道:“皮肤灼烂了,但你们的命保住了,所以要继续灼。”
士兵们叫苦连天,但还是都忍耐了下来。
与此同时,不曾感染的八旗兵便大张旗鼓地开进了梁家村。不问青红皂白,只要是寨民,统统格杀勿论。
李婆子的祖先,李半仙,颇懂些周易八卦占卜之术,早在八旗兵封村报复的前一夜,便带着老婆孩子,以做生意的名号,逃脱了清洗。
八旗兵清洗过后,才发现真正使用巫蛊的,并不是被清洗的寨民,而是逃走的李半仙一家。而那些夜袭八旗军营的那拨人,也早在李半仙的控制之下,不能左右自己的言行。
八旗兵发狂地寻找李半仙,最后在一道山谷里最茂密的森林深处找到了他。
那时李半仙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索性坐在一棵树根上,手持鹅毛扇,正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前来搜捕的八旗兵。
八旗兵核对身份正确无误后,就要对着李半仙开枪。带队的是个皇族远支,制止了疯狂的行为。他对李半仙进行了一次对话:
“李半仙,素闻你年高德劭,断不会做出如此畜牲不如的事情来。讲一下,如此得到这巫蛊的指令,来谋害士兵?”
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只要交待出主谋,他李半仙的罪名可能就地消失。
不想李半仙非但不答复队长的问话,还在问话进行时,对着队长施行法术。队长忽然感到脚下弯得重如千斤,他再怎的也回不去了。
队长年轻气盛,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在临走时,他一枪击毙了李半仙。那年,李半仙才二三十岁,他的老婆早就在他的掩护下逃脱了。
不然,也就不会李婆子那样的“神人”人了。
在队长开枪前一刹那间,队里有一位队长的亲戚,死命抱住队长的胳臂,却被无情地甩落。于是,在李半仙死后的三个时辰里,队长也翘了辫子。
李婆子当时还在她娘的肚子里,可能是感受了父亲的死亡。她娘后来告诉她,就在李半仙死的那一瞬间,她娘空发阵痛,将李婆子早产出来。
所以,李婆子天生就是注定来报复的。只是报复错了对象。新军并没有打击他们,而村民和寨民之间的相处,经过几百年的磨合,也早已变得如同家人一样。
八旗兵马在李半仙的床底下寻出了巫蛊,原来是一堆布娃娃人偶。每个布娃娃人偶上面,都无一例外,全写满了新军士兵的名字。
人偶的嘴里,都涂满了瘟鸡口中的唾液,黏稠得如同痨布者的浓痰。
八旗后当即交给梁祭司,梁祭司随后烧了它们。
据说,人偶在燃烧的时候,发出的“哔哔啵啵”的声音,能传到一里之外。
还有更奇怪的,那些人偶在燃烧的间隙,居然开始飞升,唱歌,告饶。
梁祭司看到之后,也感到大惊。在他祖祖相传的记忆中,还没有过这种怪事。不过,作为祭司,他并不感到有多少恐惧。因为,他随手向天空中抛洒了沾了狗血的陈米。
只见陈米不偏不倚,直接飞向飞升的人偶。随后,击中了人偶。无一例外。
三叔说,当时现场的人都看到,那些人偶在下降的过程中,都发出猫头鹰一样的啸声。在凌晨的楼顶,我听到了这样的故事,不免惕惕然了好久。
梁祭司在最后一个人偶飘落的瞬间,用手托住了它。那是一个有着女生面庞的人偶,面目秀丽,唇红齿白,有着不一样的相貌和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