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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二月,天气还是乍暖还寒时候,城内的百姓都还在穿着薄袄。柳树刚刚抽出嫩芽,风中还带着冷冽的气息。
带着融融暖意的金色阳光撒遍了千家万户,封冻的冰面开始悄悄融化。
在城内一处狭小的院子内,传来一阵打骂声。
五六名身穿灰色短打的小厮,正对着一个约莫年纪在十一二岁的女童拳打脚踢。
跪在一边的还有一位中年妇人,她泪流满面,发髻松散,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粗布麻衣,正在苦苦哀求道:“奴婢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真的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姑娘就会没命的!”
可那些人一边打,一边骂,很快便将赵岚的声音淹没了。
女童的头被狠狠地踹翻在青石板地上,后脑勺被尖利石子划破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她痛的倒抽一口冷气,猛地睁开眼睛。
正在这时,在她的面门处,落下来一只脚来。
温禾眯着眼睛,偏过头去,伸手想要拧断了这只不知好歹的脚。
可是,这一握,却令她心中一惊。
双手绵软无力,手腕纤细,苍白的皮肤近乎透明,瘦小的胳膊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她心中一凛,不知道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奶娘赵岚看温禾神色呆滞,身上还血迹斑斑。额头,腮帮都肿出了硕大的青包。她再也忍不住,猛扑上去,用自己的身躯将瘦小的温禾护在身下。
“你们要打,就打我好了。千万不要打小姐。小姐真的没有要偷大公子的东西啊……奴婢敢用性命担保啊……呜呜呜呜……”
温禾脑袋一阵发蒙,她闭上了眼睛,趴在冰冷的地上,细细回忆起来。
她只记得,自己和父亲温英临危受命,率十四万军队赶往边疆。
那里有大梁十万精兵,正在企图逐步吞并幽云十六州。
边关百姓受苦,她和父亲皆是朝中战将,义不容辞。
酣战了两天两夜后,终于大获全胜。
可是第二日,兵部尚书徐征却带来一道皇上亲手所写的赐死圣旨。
温禾记得清楚,徐征面带寒意,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温英勾结大梁,意图谋反,叛将叛国,令朕心寒。现在温府搜出通敌密信,证据确凿。朕特赐两杯毒酒,留温英,温禾二人全尸,以儆效尤!”
呵!私通外敌,意图谋反?
温禾当即冷笑起来,指着徐征的鼻子骂道:“胡说!父亲和我为西梦王朝立下过汗马功劳,我温家三代明媚,被太宗封为镇国公,三门忠烈,出过十位将军,要想谋反,早就谋反了!徐征,你这纯属污蔑!”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兵部尚书徐征威逼父亲喝下毒酒后,他便又逼迫自己喝下鸩酒。
父亲死在她的怀中,而她自己也没过多久就闭上了眼睛。
可是……现在自己怎么又活了过来?
对自己拳打脚踢的都是些什么人?将自己护在身下的妇人又是谁?
为何她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看到?
足足打了一炷香的时间,这群人才罢手。其中一人对着赵岚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道:“哼,再让我们发现,这个小贱人偷大公子的东西,看我不打折了她的腿9有你,赵奶娘看好你的人!”
赵岚唯唯诺诺地趴在地上,对那些人磕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会看好小姐的!”
将温禾和赵岚痛打了一顿后,这些人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赵岚顾不自己嘴角的血迹,立即将羸弱的温禾抱了起来,上下摸了摸她,并担忧地问道:“小姐,你哪里疼?”
温禾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全身头痛,并且武功尽失。
妇人的拥抱,令她微微有些不适,可她急于弄清现状,只得等她哭完,也好问清楚。
赵岚看她沉默不语,顿时心慌起来,将她抱进怀中,哭着道:“姨娘,奴婢对不起您啊……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愧对了您对奴婢的恩情。”
温禾被她搂的喘不过气来,连挣扎力气都没有。
赵岚哭了一阵后,抱着温禾从地上站起来,快步回到一个破旧的院子中。
她手脚麻利地将温禾放在床上,并从院中的大缸内取了一盆水。仔细为她擦拭脸上的灰尘和血迹。
“赵奶娘,你可知现在是哪朝哪代?”温禾开口问道,同时,心中一紧,声音稚嫩且柔软,她对这个声音极其不适应。
赵岚动作一滞,手中的汗巾吧嗒一声掉进盆中,渐起一层水花。她满脸惊恐,还道温禾被打傻了。连忙摸了摸她的额头,喃喃道:“小姐,您可不要吓奴婢啊。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小姐小小年纪竟然被……”
温禾以手扶额,暗道自己问错了话,只得强装镇定地道:“赵奶娘,,你不必惊慌。我好好的,只不过……”
她摸了摸沉痛的后脑勺,手上黏黏的,放在眼前一看,满眼殷红的血液。
“只不过,方才我被那些人踹到了头,所以,有些记不大清楚了!”
当赵岚看到温禾满手是血的时候,吓了一跳,眼泪立即流了下来,哭着道:“我可怜的小姐啊……”
温禾叹了一口,她方才摸了摸,这伤口虽然流血颇多,但是伤口不大。只要拿金疮药涂一涂,再休养几天,便可痊愈。
只是不知,这奶娘为何这般伤心。
同时,她心中又起了疑惑,自己的这副身子,显然是一位十一岁的女童身子。并且女童的名字唤作温禾,而自己也叫温禾。
这,难道就是天意吗?
难道连上天都觉得,自己命不该绝?
赵岚着急慌忙地在潮湿的屋子里翻箱倒柜,想要找出一些银子,也好请大夫为小姐医治。
温禾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她方才拼命护住自己,心中不禁一阵感激,于是便开口宽慰她道:“奶娘,我这伤口不打紧的。只要拿一些涂一些上好的金疮药,便可痊愈。”
赵岚一听,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转过身来,神色复杂,并哽咽着道:“小姐……莫不是糊涂了。咱们两个,哪里买的起上好的金疮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