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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致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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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墨正躺在床榻上,手中死死握着一个东西。

看着自己娘亲狰狞的面容,他安慰道:“娘,你也别太生气了。大娘素来如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省着点花,总会好过的……”

二夫人怜爱地望着温墨,她的儿子,相貌清秀,性格温和。比起赵氏生的嫡长子温衡,不知好了多少倍。

只可惜自己时运不济,家道中落,到了父亲这一辈,日子已经变的清贫。

不然自己也不会嫁给温如初仅仅做了一个二房,连墨儿也成为庶子。

“墨儿,你受委屈了。娘知道你体谅娘,娘就是气不过而已。”二夫人为他掖了掖被角,微笑着道:“大夫过一会儿就来了,为你诊脉过后,喝上几服药,发发汗,这病就好了。”

温墨眉眼柔和,温顺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全听娘的安排。”

“你好生躺着,娘去为你做你最爱吃的花生糕,早上你没吃几口,为娘心疼的紧。”赵氏慈爱地道。

温墨笑着道:“有劳娘为儿担忧了。”

二夫人摇摇头,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万中挑一的好儿郎。相貌英俊,性情温和。还总是为自己着想,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孩子,跟娘还总是这般谦和有礼。”

等二夫人走后,房间内就只剩下他一人。

这时,温墨将手从锦被中抽出,展开掌心,手心中赫然放着一块儿洁白无瑕,不掺杂任何杂色的羊脂玉佩,玉佩上雕刻这精美的花纹,中间是一个楷书的温字。

他的眼睛紧紧盯住那块儿玉佩,眼底露出一丝妒忌之意。

同样都是爹爹的儿子,爹爹为何只给了温衡这块儿玉佩,而自己什么都没有?

学堂中,他温衡不会默写夫子教的内容,便威胁自己,把已经写好的诗词抢了过去。给自己留下一张空白的宣纸,害的自己被夫子罚站了一个上午。

所有的学子都在嘲笑自己,而温衡一脸扬起下巴,一脸得意地冲自己笑。

他不是整日都在自己的面前炫耀爹爹送给他的玉佩吗?既然是他最心爱的东西,只有让它消失,才能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温墨仔细摩挲着上好的玉佩,嘴唇紧抿着,心底的恨意将他的理智淹没。

哼,温衡还真是傻,玉佩拉在马车上都不记得,草包脑袋!除了身份比自己高贵以外,就像娘说的那样,他哪点比得上自己?

温墨冷笑了一下,又将这玉佩放进怀中藏好,想着一定要尽快将这玉佩毁了。

也省的自己看见这玉佩,心中就会刺痛!

因为它,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自己,是一个庶子,还是受欺负的庶子!

不大一会儿,大夫就已经被请进屋内。

等大夫为温墨把完了脉后,二夫人焦急地问道:“大夫,我儿的病不打紧吧?”

“夫人不必多虑,令郎的身子并无大碍。不过是因为肝气郁结,情志抑郁造成的。待吃上老夫开的几服药,不日便一定会痊愈的。不过,往后的日子,还请夫人多劝着点让令郎多想一些欢喜的事情。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恐怕会诱发心悸之症。想要享受天年,怕是难事啊……”大夫捋着白花花的胡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二夫人一听,转头望向温墨,一双杏眸中满是哀伤,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哭着道:“我儿,你受苦了!”

夜幕降临,整个京城早已华灯初上。热闹了一阵的京城,终于在宵禁之后,宁静下来。

温如初一家住在远离朱雀大街的偏僻燕家巷中,温府是一座小小的两进两出院子。

京城地皮贵,能找到这样一个院子已经实属不易。

为了买下这院子,赵氏还把自己的嫁妆贴进去一千两银子,东拼西凑终于买下来了。

府中一切事务,也都由她打理。

对此,温如初没有任何异议,甚至多加支持。因为在京城,他还要多多仰仗着他的岳父——督察院右都御史。

小小的温府看起来人丁稀少,可是个个都心怀鬼胎。

不过两天下来,温禾便将这温府上上下下打听了个清楚,好做到心中有数。

是日,刚吃过午饭。

赵岚满面愁容,忧心忡忡,心中多的是着急,她问道:“小姐,您同大夫人约好了要在五天之内找到大公子的玉佩。这都已经整整过去两日了,奴婢看您怎么还没有一丝动静呢?”

温禾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毛笔。伸了伸酸痛的手臂,活动一下脖子。

赵岚见状上前为她按摩,瞟了一眼桌案上的旧纸。她虽然不识字,更不懂得欣赏,可只扫了一眼,便觉得纸上的字墨彩艳发。

她心中暗自惊诧,伺候了小姐十一年,从她一出生便是喝自己的奶长大。朝夕相处这么久,她这是第一次见到温禾写出这么多字,并且还这么好看。

眼前的小姐似乎有些陌生,陌生到赵岚以为自己伺候的是别人。

香姨娘识字不多,写字更是不在行。老爷不会管这一个庶小姐,而大夫人更不会为了一个庶女而请女先生。

所以,温禾长到十一岁,真正提笔写字的机会少之又少。

“奶娘,你何必惊慌,咱们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两天安生日子,你也该宽心两天才是。不是还有三天时间的吗?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温禾胸有成竹地说道。

从方才的诧异,在听了这话后,赵岚心中开始恐惧起来。

她上下仔细端详了温禾一番后,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小姐,你还记得香姨娘叫什么吗?”她突然问道。

温禾一愣,抬头望着赵岚,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怀疑和恐惧,心中一凛,暗道不好。

她装作局促不安的样子,讪讪地道:“奶娘,我……我记不大清楚了。”

赵岚又望了桌案上写的那一张簪花小楷,继续问道:“小姐,你的书法,是谁教的?”

温禾心中咯噔一声,这问题她答不上来,更找不出搪塞赵奶娘的理由。

她很想告诉赵奶娘,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个温禾了。

可是她不能确定,赵岚究竟会不会相信自己,更加不确定,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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