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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推崇徐晃,实在源于罗贯中老先生妙笔生花,把最出彩的一段文字悉数给了这位行伍中打拚出来的战将。
关羽水淹七军,庞德就义,于禁乞命,曹仁困于樊城,曹操欲迁都以避之,当时,华夏震动,关羽达到了生命中最光辉的时刻。
这时候,徐晃徐公明出场了。
徐晃在郾城、四冢寨大败关平、廖化,是扭转整个战局的关键之作,事后曹操这样评价:
——操重赏三军,亲至四冢寨周围阅视,顾谓众将曰:“荆州兵围堑鹿角数重,徐公明深入其中,竟获全功。孤用兵三十余年,未敢长驱径入敌围。公明真胆识兼优者也!”众皆叹服。
《三国志》也曾记载,曹操犒赏徐晃:全樊城、襄阳,将军之功也。
沔水破关羽,这是徐晃军事生涯中最亮丽的一笔,但仅以此战就推举徐公明为三国英雄第一人,那是远远不够的。
徐公明打破郾城、四冢寨,关羽被迫带伤出征。
——公勒马问曰:“徐公明安在?”魏营门旗开处,徐晃出马,欠身而言曰:“自别君侯,倏忽数载,不想君侯须发已苍白矣!忆昔壮年相从,多蒙教诲,感谢不忘。今君侯英风震于华夏,使故人闻之,不胜叹羡!兹幸得一见,深慰渴怀。”
从此段文字可知,关羽当年投降曹操,与徐晃交情不错。是因为常在一起喝酒吹牛还是关羽曾指点过徐晃的武艺或是曾经有主副将的名分,不得而知。查遍《三国志》和《三国演义》,只有罗贯中提到,曹营中的战将,除张辽外,关羽就是和徐晃“交契深厚”。
徐晃这段真情流露,和下面关羽的不知轻重成了鲜明的对比。
——公曰:“吾与公明交契深厚,非比他人;今何故数穷吾儿耶?”
关羽的这句话成就了三国英雄第一人。
——晃回顾众将,厉声大叫曰:“若取得云长首级者,重赏千金!”公惊曰:“公明何出此言?”晃曰:“今日乃国家之事,某不敢以私废公。”言讫,挥大斧直取关公。公大怒,亦挥刀迎之。
今日乃国家之事,莫不敢以私废公。一个正气凛然的徐公明跃然纸上。
恰巧的是,这话关羽也曾说过。华容道拦截曹操败军,曹操与关羽共忆往事,关羽也说了:“今日之事,岂敢以私废公?”但结果,当曹操提及过五关斩六将之事,关羽默然,加上张辽旧情的砝码,还是纵虎归山。
徐晃以国家大义为重,关羽顾念个人恩义,两人高下立判。真弄不懂罗贯中老先生到底是站在曹操这边还是一直尊刘备为正统?
这徐晃之死也很蹊跷,三国志陈寿说他是病死的,而三国演义中,司马懿讨伐孟达,路遇徐晃,徐晃请缨为先锋。到了孟达所在的新城,徐晃居然坐下马收拾不住,一直跑到新城城下,被孟达一箭射中额头,当晚身死。
看这状况,应是醉酒后的表现,是谁喝醉了?徐晃还是罗贯中?
2006年8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