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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初出万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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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万年谷后,纪凡和李丝柔便带着花翎儿去乾坤山下找李华佗了。

过了四天,他们三人终于来到了乾坤山,李丝柔带着花翎儿和纪凡去了李华佗的住处,可是谁曾料到,李华佗的住处早已破败不堪,李华佗也不知去向。

向别人打听后才知道,十年前朱棣请李华佗去为自己的夫人接生,可李华佗却不肯,所以朱棣便杀了他,李华佗的坟就在离他住处不远的地方。李华佗死后,李华佗唯一的传人,李之以为李华佗守孝三年后,也离开了,从此便不知去向。

李丝柔听到这些后悲痛不已,没想到故人已去,她来到李华佗坟前,感谢他当年的救命之恩,只可惜,她永远也没有报恩的机会了。

"看来我的病是治不好了,那就不治了。"花翎儿笑着说。

"翎儿,别说傻话,不是说李华佗还有个传人叫李之以吗?"

"对,我们去找李之以。"李丝柔说。

"可是这人海茫茫的,上哪去找?"花翎儿接着说。

"我们去找乾坤道人,师父他老人家早年和李华佗往来密切,应该知道李之以的去处。"

祭拜完李华佗后,三人便上了乾坤山。他们刚走到半山腰,便被守山的小道人拦住了。

"去告诉乾坤祖师,就说不孝徒,李丝柔前来拜见他老人家。"

"祖师爷早就过世了。"一个小道士说。

"那乾坤山的掌门现在是何人,是不是大师兄杨千凝?"

"师父本来是要传位给大师伯,可是师伯说自己闲云野鹤惯了,做不了掌门,所以就由师父继承了掌门之位。"

"那师兄此时在山上吗?"

"在,师伯刚前天回来。"

"快带我去见他。"

小道士带着花翎儿、纪凡和李丝柔三人带到了山上。

"启禀师伯,有人自称是本门中人,要见你。"

"是何人要见老道?"杨千凝说着,转过身来。

"师兄,师兄,你老了,是我呀,我来看你了。"李丝柔流着眼泪,看着杨千凝。

"你,你,你是柔儿,是丝柔。"杨千凝说着,泪如雨下,上前抱住了李丝柔。

"当年听师父说你出事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你去了哪里,过的好吗,有没有受委屈?"

"师兄,你问这么多,我该回答哪一句,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性急。"李丝柔故意撒娇般地说。只有在师父和师兄面前李丝柔才会像个孩子,才可以无忧无虑。

"小侄纪凡,拜见师伯。"

"侄女花翎儿,拜见师伯。"

"请起,请起,没想到这二十年不见,你都有孩子了,这是儿子和女儿吧?"

"师兄,是女儿和女婿。"

"师妹这些年可是过得不错呀,女儿女婿都有了。"

"师兄也该儿女成群了吧?"

"我呀,闲人一个,不敢耽误人家姑娘,这些年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师兄是打算一直把我们堵在门口问话吗?"

"快请进,请进,你看我一高兴竟然忘记让你们进来了。"

"快去,去准备斋饭,我要为师妹,还有两个孩子接风。"杨千凝对旁边的小道士说。

晚饭时,杨千凝在自己的道院,摆了宴席,宴请李丝柔、花翎儿和纪凡,同时参加宴席的还有乾坤山现任掌门李子还。

"师弟李子还见过二师姐。"

"你走后师父又收了子还入门,子还天资聪慧,深得师父真传,师父过世后,他就做了掌门,这些年把乾坤山打理的像师父在时一样好。"杨千凝说。

"掌门师弟客气了,都是自家人,又何必这样客气呢?"

"早年就常听师兄提起你,今日得见,师姐果真是女中豪杰。"

"行了,行了,师伯,师叔,我们还饿着肚子呢,你们在这样相互夸下去,菜都要凉了。"

乾坤山自从李丝柔走后就再没有像今日一样热闹过,几人别吃别聊。宴席过后,杨千凝单独留下了李丝柔,让其他人散去。

"柔儿,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兄,小妹这次回来,是为了小女翎儿。"

"翎儿,翎儿咋么了,我看她很好呀。"

"翎儿得了一种怪病,我本来想回来找李华佗医治,却不曾料到李华佗早已过世,我向乡人打听到李华佗有一传人叫李之以,可是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记得师父与李华佗是至交,我本来是想回来问问师父是否知道李之以的去向,去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

"李之以,你要找李之以?"

"师兄认识他吗?"

"不,不,不认识。"

李丝柔觉得杨千凝向自己隐瞒了什么,但她知道杨千凝不管做什么肯定都是在替自己着想,过去是这样,她想,现在也是这样,所以她没有多问什么。

杨千凝当晚来到李子还的禅房中。

"子还,她是来找你的。"

"找我,为什么?"

"师妹想让你替她女儿治病。"

"可是师父临终时,让我发下毒誓,此后绝不为人治病,为了躲避世人,我才来到乾坤山隐姓埋名开始修道。"

"你当真不肯救她女儿?"

"师兄,你别为难我了,你和师父对我有恩,师姐来找我,按理来说,我没有拒绝的道理,可是家师李华佗生前逼我发下的重誓我是不会违背的。对不起,师兄,此事恕我无能为力。"

李丝柔从杨千凝的言语间察觉到,他肯定知道李之以的下落,只是不愿意说出来,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师兄连自己都不肯告诉呢?她还是想不明白,她打算暂时就在乾坤山住下,一定要弄清楚,李之以的下落,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再痛苦下去,再者此时外面并不太平,这乾坤山也算得上是一处僻静之地了。

一天清晨,李丝柔经过掌门师弟的禅房,看到他真在熬制药物,便走了进去。

"师弟是身体不适吗,干嘛熬制草药?"

"师姐有所不知,我自幼体寒,便自行调制。"

"原来师弟还懂得医术呀。"

"上山后,每天除了练剑,就和师父学了一点医术,用来养生尚可。"

李丝柔此时越发疑惑,师父生前并不懂得医术,可是李子还却说他的医术是和师父学的。师兄和师弟仿佛都在隐瞒着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们要隐瞒的事一定和李之以关。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对自己隐瞒呢,李丝柔始终想不明白。于是,她决定一探究竟。

这天夜里,李丝柔偷偷来到李子还的窗前,他的禅房内共有两人,李丝柔听声音便知道是大师兄。

"子还,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救翎儿,万一翎儿有个三长两短,丝柔会记恨你我一辈子的。"

"师兄呀,你怎么就不能明白我的苦楚呢,纵然你对我有恩,可是师父李华佗的嘱托,我也不能违背呀。"

"师父李华佗",听到这里李丝柔明白了,原来李子还就是李之以。这时李丝柔推门而入。

"师弟还打算做多久的李子还呢?"

"师姐,不是我有意要隐瞒,只是家师李华佗临终时逼我发下毒誓,从此不为世人治病。"

听到这里李丝柔没有再说什么,纵然自己女儿的命重要,可是他也不能逼着师弟去违背誓言,万一誓言应验,那她岂不是害了师弟,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师兄,你别再为难师弟了,我明白他的苦楚,翎儿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切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我明日就带翎儿和凡儿下山,去寻找其他的大夫。"

李子还这一夜过得甚是煎熬,他当初和李华佗学医是想救助世人苦难,李华佗逼他发下毒誓,是担心他会遭遇和他一样的下场,可是今日他却因为害怕违背誓言,害怕誓言应验,害怕得到天谴,竟然见死不救,这不是他的初心。这些年来他虽然在乾坤山潜心修道,但当初救济世人的初心他并没有忘记。这一夜他翻来覆去,思前想后,最后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死不足惜,即使违背了誓言,受天谴而死,那些子侄也可以为自己尽孝,可是翎儿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年华在等着她。再者他看到纪凡和翎儿那样相爱,他也不忍心有一天他们阴阳两隔。他当初就因为一场瘟疫与自己心爱之人阴阳两隔,那种失去挚爱的痛苦他体会过,所以他不想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在这些晚辈们的身上。

第二日清晨,李丝柔带着纪凡和花翎儿准备离开,这时李子还来了。

"师姐真的要走吗?"

"这几日叨扰山门,已是不该,又怎好再为难掌门师弟。"

"师姐,让我看看翎儿吧。兴许我能治得好她。"

纪凡和花翎儿蒙了,他们是来找李之以的,现在怎么师叔要替自己瞧病。

"娘,我们不是找李之以吗。"

"你师叔就是。"

这下大家明白了。

李子还为花翎儿号过脉后,开了一副很奇怪的方子,花翎儿吃过后还真就一切正常了。

"师姐,凡儿,你们来一下,我有话说。"

"师姐,凡儿,翎儿的病虽然好了,但她可能终身不孕,这我也束手无策了。"

"谢谢师叔,只要翎儿没事就好,其他的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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