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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楚楚一个人守在狄慈的墓旁,她哭泣着,想要和狄慈说些什么,可是无论她多么大声,狄慈都再也听不到了,她想要告诉狄慈,自己受委屈了,她想要告诉狄慈自己的亲哥哥竟然对自己做出那样琴兽不如的事情,可是眼前只有这个小土丘,冷冰冰的。
狄楚楚想过自杀,她无法面对自己,无法面对纪凡与花翎儿。可是狄楚楚又清楚自己不能自杀,自杀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她又凭什么决定她的生死,所以她还是选择了这样屈辱地活着。
这天中午,花翎儿还是像以往一样来看狄楚楚了。
“翎姐姐,你怎么才来呀,你昨天为什么没有带凡哥哥来?”狄楚楚哭着说。
“楚楚,你怎么了,你别哭,慢慢说,我昨天去救凡哥哥,结果被你哥擒住关在了你的小屋里,后来我冲破穴道,才逃了出去。”
“翎姐姐,我……”
“你咋么了,你快说呀,楚楚。”
“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了。”
“楚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花翎儿十分吃惊地问狄楚楚。
“昨天夜里,我哥来我这里了,他把我当做了你,而我却以为他是凡哥哥,所以我们就……”
“你们可是亲兄妹呀,狄勇这个畜生。”
“翎姐姐,我该怎么办?”
“楚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这件事以后不要对任何人再提了,就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
“翎姐姐,可是我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道坎。”
“楚楚,眼前的路还需要我们一起走下去,你现在必须振作起来,凡哥哥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狄楚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直哭,一直哭个不停。
花翎儿在回去的路上,一个人想着,这上天还真会和人们开玩笑,他们是亲兄妹,上天竟然让他们做出那样琴兽不如的事情。她知道狄楚楚恐怕很难走出自己的心理阴影了,她恐怕要在悔恨与自责中度过生命中剩下的时光了。
不管怎么样,生活还要继续,现在纪凡落入了锦衣卫的手中,花翎儿和杨千凝十分担心,那锦衣卫是什么地方,他们虽然没去过,但也都听说过,纪凡去了锦衣卫,恐怕会吃尽苦头的。
这天纪柔在御花园赏花,忽然听到几个太监在议论着什么,她虽然没听清楚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她却听到了纪凡的名字。
“你们在议论什么?”
“启禀娘娘,没议论什么,只是闲聊。”
“你们还不说实话是不是,你们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奴才不敢,是皇上不让说,娘娘就不要再为难我们了,奴才要是说了,恐怕奴才的小命不保。”
纪柔知道自己再逼下去也没有什么用。
这天夜里,朱允炆又去了纪柔的寝宫。
“柔儿,你今日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陛下是不是有事瞒着臣妾?”
“这朝中大事太多,不知柔儿指的是哪一件?”朱允炆知道纪柔想问纪凡的事,所以故意想要错开话题。
“我哥,我哥他咋么了?”
“纪凡是朕的大将军,谁敢把他怎么样,他好着呢,没事。”
纪柔虽然不知道纪凡究竟出了什么事,不过从朱允炆的眼神中她看出朱允炆骗了她,她看出纪凡是真的出事了。纪柔也没有再问下去,朱允炆是皇帝,他如果执意不说,那么纪柔也拿他没办法。
纪柔十分着急,她知道肯定是发生了大事,否则朱允炆也不会瞒着自己。
第二天,纪柔换了宫女的衣服,偷偷跑出宫去了,她想要去看看纪凡,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纪柔离开皇宫后,竟然在大街上遇到了花翎儿。
“翎姐姐,翎姐姐。”
“柔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宫里吗?”
“我知道凡哥哥出事了,可是他们都瞒着我,不肯告诉我,所以我就偷偷跑出来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去客栈找到爹再慢慢说。”
“爹,你看谁来了。”
“柔儿,你怎么来了。”上次乾坤山一别,杨千凝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这个干女儿了,他也十分想念她。
“爹,我再不来看看你,恐怕你都要在心里骂我了。”
“就你一个人吗?”
“爹,柔儿是偷偷出宫的。”
“胡闹,一个皇妃,竟然偷偷跑出皇宫,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还了得?”
“爹,你放心吧,陛下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爹,我在宫里听到他们讨论凡哥哥,可是他们又都不告诉我凡哥哥怎么了,所以我就一个人出宫了,凡哥哥呢,他去哪了?”
“凡儿,凡儿在锦衣卫的大牢里。”
“他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呢?”
“他们说是凡哥哥杀了狄慈,所以就将他关押了起来。”花翎儿说。
“这怎么可能,狄慈是楚楚的爹,凡哥哥就算是再恨他,也不至于杀了他呀。”
“是呀,我们都知道凡哥哥没有杀人,可是找不到证据能证明他的清白。”
“你们去锦衣卫探望过凡哥哥吗,他怎么样了?”
“我倒是去过,可是锦衣卫的人不让我见他。”
“我去,我不信他们敢把我怎么样。”
“柔儿,你还是要小心呀,你是皇妃,锦衣卫明着是不敢把你怎么样,可是我还是担心。”
“爹,你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
“那我和你一起去,柔儿。”
“嗯,我们现在就去。”
纪柔带着花翎儿去了锦衣卫。
“去告诉你们千户大人,让他出来见本宫。”
“娘娘稍等,小人这就去通报。”
“不知贵妃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我要见纪凡,你带我去吧。”
“娘娘这恐怕不可以,纪凡现在是朝廷要犯,娘娘不可以见他。”
“那如果本宫今天一定要见他呢,难道你要杀了本宫吗?”
“这下官不敢,只是不知娘娘来这里,陛下知不知道?”
“本宫的事不用你管,我今天一定要见纪凡,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
“来人,送娘娘回宫。”王道准备让手下的人,强行带纪柔离开。
“你们竟敢对本宫不敬,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娘娘这话还是等见到陛下再说吧。”锦衣卫的人刚准备动手。
“住手,这小小锦衣卫竟然无法无天了。”
这时朱允炆出现了。
“小人拜见陛下。”
“你是打算把朕的爱妃怎么办呀?”
“小人不敢把娘娘怎么样,只是纪凡现在是朝廷要犯,没有陛下的旨意,不可以见他。”
“娘娘就是奉朕的旨意前来替朕探望大将军的,这有何不可?”
“小人不知,小人罪该万死。”
“你一口一个朝廷要犯,纪凡现在定罪了吗?”
“没有。”
“那只能是嫌犯,怎么能算是朝廷要犯呢?”
“是小人说错了,还望陛下降罪。”
“好了,千户大人也不是有心的,朕又怎么会降罪呢?”
“谢陛下。”
“那朕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了吗?”
“陛下,这牢狱之中陛下万金之体,还是不要去了吧。”
“怎么,王千户是想阻拦朕吗?”
“微臣不敢。”
“那还不快带路。”
“是,微臣遵命。”
朱允炆带着纪柔和花翎儿进了锦衣卫的监牢。
“千户就先出去等朕吧,有事朕会叫你的。”
朱允炆说完后,王道便出去了。
“哥,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我没事,你和陛下怎么来了?”
“你为朕立下汗马功劳,难道朕就不该来看看你吗?”
“哥,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我相信你不会杀狄慈的。”
“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没用呀,只有这天下人相信了我,我才可以逃脱大明律法的制裁。”
“爱卿,你放心朕不会让你有事的,只不过此时朕还不好出面干扰,还请爱卿见谅。”
“微臣知道陛下的苦衷,陛下能相信微臣,能来看微臣,微臣就很开心了。”
“你的事虽然归锦衣卫管,但是朕也暗中派人去寻找证据了,朕相信,马上可以还你清白。”
“微臣谢陛下隆恩。”
“柔儿,我们先出去吧。”朱允炆和纪柔出去了。
“凡哥哥,你受苦了。”
“翎儿,这监牢中环境恶劣,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你快走吧,翎儿,别让陛下为难。”
花翎儿转身离开了,纪凡也偷偷摸着眼泪。
“王千户,在纪凡的案子没有定案之前,纪凡家属可以随时探监,你明白了吗?”
“微臣遵旨。”
其实,这段时间朱允炆也一直想来看纪凡,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所以一直没来。当他知道纪柔一个人去了锦衣卫后,他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就跟了过来,还好他来的及时,锦衣卫才没敢把纪柔怎么样。
有了朱允炆的命令,花翎儿以后也就可以多来看看纪凡了,虽然她不能救出纪凡,但是只要能看着他,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狄楚楚一个人还沉溺在痛苦中,她无法原谅狄勇,也无法原谅自己,眼下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生活已经将她折磨的十分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