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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若无的音乐,隐隐透着一股缠绵悱恻的情感,曲调优美,如蓝天上的行云,似山涧中的流水。
盖聂细细听来,心中一片了然,欢喜道:“是曦儿的琴声!”
寻着声音,他果真在那个亭子里见到了她的身影,依旧还是这个地方,最初的时候,也是听她在这里弹琴,因为这个地方一直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越是靠近,脚下越是缓慢,心中越是坎坷不安,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为什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只有去面对语曦,他才能知道真想。
压下心中的那些异样,嘴角挂着笑意,现在没有什么能够再来阻挡他们在一起了。
终于,和她只有几步之遥了,细看之下,才发现,“怎么又瘦了,难道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又不好好照顾自己吗?这样的折磨自己,我有多心痛,你知道吗?”
盖聂不管不顾地冲语曦吼了一句,可是语气中有着多少的宠溺和自责啊。。。。
“。。。。”语曦没有任何的反应,可是手指却在琴弦上一下一下地拨弄,来来回回地重复着,不厌其烦。
盖聂以为语曦是在生自己的气,所以才不理会自己,“曦儿,不要生气好不好,你抬眼看看我好吗,我回来了,曦儿难道你不高兴吗?”
语曦仍旧没有丝毫的反应,似乎是脑中只记得一件事,便是哪根手指在哪根弦上波动,其他的,再也没有可以闯入她心中的。
“我们可以好好地谈一次,但是你别不理我,别不说话,这样我会受不了,我会崩溃的。”刚才的笑容不负存在,但是被喜悦冲昏了头的他,还是没有发现语曦此刻的异样。
可是语曦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终于盖聂放下手,让琴声戛然而止,然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握紧她的手放在掌心,“对不起曦儿,我,我并不是像这样的,我知道你不开心,可是别这样。。。。”
语曦低着头,盖聂看不到她的情绪,有人要生气生这么久的吗?空出一只手,清抬起她的下巴,终于可是对她对视一眼,可是。。。。
他一定是看错了,一定的,为什么她眼眸中没有焦距,为什么她的眼神从不曾留在自己身上,她到底在看什么,可是忘却他的存在?
语曦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布,现在的她,根本就无法分辨来人,不管是谁来都好,但都与她无关,脑子没有在思考,可是手上的动作一旦停止下来,她便呆呆的。
“曦儿?”盖聂很轻很轻地唤了她一声,他怕自己心中原本那个美好的愿望在此刻变得支离破碎,他不敢大声地吓走了她。
“。。。。”语曦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一弹起琴来,便是无休止的那种,现在停了下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随着他的摆布,无欲无求,亦无心。
“呵呵。。。。想要和我开玩笑吗,这一点也不好笑,再不说话,我就走了,一定不会理你的。”盖聂不明白,到底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宁愿相信这不过只是个玩笑。
他的手,在语曦脸上来回地抚弄着,这里有他眷恋的味道。。。。
卫庄走过来便看到这么一副场景,事情还是如他所想的发生了不是,“别费劲了,不管现在她面前的人是谁,她都不会有反应的。”
如同遭到雷击一般,盖聂震惊地不能言语,转过头来看向卫庄,他必须要说出一个令他信服的解释,他不信,明明眼前的曦儿还是好好的,为什么小庄要如此的说,到底有什么居心?
“我不懂你的意思?”
“盖聂,你怎么可以如此的残忍,当日让曦儿眼睁睁看着你倒下去,她以为你死了,连我也以为你死了,这么多天来我四处打探你的下落,可是没有,什么都找不到,你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一个多月的寻找,已经让我心灰意冷了。”卫庄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本以为只要将盖聂找回来,这样语曦便能恢复到从前的模样,不会是现在傻呆呆的。
“知道吗,原本我以为只要将你找回来,曦儿就一定会恢复意识,可是现在你自己看看盖聂,你要如何才能满意,她这个样子你开心了!”卫庄怒不可解的说道,此刻他失去了理智,为什么她还不醒过来,盖聂已经在你的面前了。。。。
“不,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盖聂小心地将语曦护在怀中,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说话时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颤抖。
“你现在想要知道了,可是那日你将曦儿推向我怀中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今天的事情,她受了如此大的刺激,你要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承受!”
盖聂明白了,原来这都是他的错,是他,是他没有想到曦儿的感受,只希望她活着,可是却忘记了,爱人死了,独自一人或者,生不如死。
“我去找端木姑娘,她一定会有办法的。”盖聂急急地就要出去,他的曦儿,不可以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他的曦儿,一定会好起来的。
“没用的,端木蓉她就在谷中,她已经给曦儿看过了,没有办法。”卫庄摇摇头,现在的语曦已经是药石无灵了,可能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了。
盖聂还是不相信,执意要带着语曦走出这个亭子。
突然他惊奇地看着语曦,“怎么了,为什么不跟我走?”这是从刚才以来,她唯一的一个反应,她不愿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