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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爷爷是一个开明的人,晓得我在外地有事情,八月底的一天早上,我和爷爷,以及一只小松鼠,坐在院子里面晒着太阳,山里的清晨温度并不高,甚至还有一丝偏冷,爷爷披着一件有些褪色的中山装,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大孙子,你在这也养了将近两月了,我琢磨着应该没啥事儿了,你就早些回去,男人嘛,以事业为重。”
我看这那缓缓上升的烟圈,说不急,那边有我朋友看着呢。
“哎,人活一世,不能老是欠人情,就是再好朋友,人也不能老是帮助你不是,这世道,啥都好还,就人情最是难还,要是没有问题,还在早些回去,自己打理打理。”
爷爷这话说的倒是不错,我琢磨了一下,说行,等几天就回去。
爷爷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悠悠的说道:“明天你准备一下,再去祖坟山上给先祖们上一炷香吧。”
上香?上月不是上过了吗?七月半的时候,我们一大家子人都去祭拜过先祖了,为什么还要去上香。
爷爷将烟灭了:“上次是祭祖,家里人都一起去,心不诚,这次去,除了给先祖上香之外,还有件事儿。”
第二天,我和爷爷到了祖坟山上,我们吴家在这本地算是一个大家族,有一片自家的坟地,那山头随处可见的坟堆和阔气的墓碑,无一不说明着我们家族曾经的兴旺,以前还有一个专门的守墓人,可现在时代发展,自然就被取代了,平时就我爷爷没事的时候来打理一下。
就是现在,我们直系和旁系的亲属也有不少,基本上都有出息,尤其是我表哥和两个侄子,出国去了,好几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亲戚都结婚生子了,每次我回家爸妈都拿这说事,叫我学着点人家,早点找个媳妇儿,他们好抱孙子,上月一起来祭祖的时候都还提了一遍,听得我是不厌其烦。
我们这片祖坟先辈的下葬顺序是从上往下的,越到上面辈分越高,年代也就越久远,而我们平时祭拜打扫,都是从山脚开始的,也就是上一辈的先祖,我太爷爷那辈。
从下往上拜,也是有讲究的,山脚下最新的几处坟是上一辈的先人,也就是我太爷爷那辈的,他们逝世的时间也不过百多年,与我们只隔了一代人而已,比较亲切吧,要是用我爷爷的话来说,山上面的那些先祖,都过几百年了,搞不好早就入几次轮回了,哪里还记得住我们这些小辈,再说了,就算还在阴间,也未必就认识我们。
当然,这话也就是爷爷为了让我加深对那《鬼道》一书的理解瞎扯的,对于先祖一辈儿,我们晚辈自然是要抱着敬畏之心的。
因为前面才祭拜过不久,因此并不需怎么打扫,简单的清理了一下,挨个跪拜上香,也并没有花多少时间,而爷爷却没有和我一起祭拜,等我拜过几位上辈的先祖后,爷爷便让我停下了,将我带到了半山腰的一座孤坟前边。
我一直都特别奇怪,我们这一片坟山,除了我们吴家先祖的墓之外,还有一座孤坟,一看就知道这是和其它的坟墓分开的,连墓碑都没有,但是每年上坟扫墓的时候,爷爷都会给这一座坟上一炷香,打扫一下,和祭拜先祖的仪式一般。
这一点我自小就知道,以前也问过爷爷,他都没有告诉我,后来还是从我父亲嘴里得到了一点消息,说那座坟是爷爷师父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爷爷当年就把他葬进了我们吴家的祖坟之中。
而这次上山,爷爷先跪在了这座孤坟之前,点燃三只贡香插好,又烧了一堆纸钱,将《鬼道》摆在了面前,手上掐着一个奇怪的手决,朗声说道:“吾师在上,今弟子吴元安,将我蜀门一脉术法,尽传我孙吴言,此举实为无奈,万请恩师保佑。”
爷爷说完这句话后,静默了好几秒,又侧头看着我:“过来跪下!”
我哪里敢违背,要这坟里面葬的是爷爷的师父,那便是我的师祖了,给师祖下跪,自是理所应该之事,连忙跪了下去。
“后辈吴言,叩拜师祖。”
我本来是想学着爷爷那样掐个手决的,可是自己一操作起来,指头根本就绕不过来,只能叩了一下头。
而这一头下去,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只感觉一阵凉意忽然从头顶灌了进去,瞬间便袭遍了我的全身,那一刻,似乎身体都不属于我自己,而我的意识,竟然被生生的挤到了灵台的一个小角之中。
这种感觉足足持续了半分多钟,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有些阴沉了起来,两朵白云敲挡住了太阳光线。
等到这股凉意褪下去以后,我的心头忽然一痛,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刚才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抬头看向爷爷,见他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看着我,问我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我将刚才的情况和爷爷说了一下,他脸色一喜,又朝着这坟磕了三个头,起身取出三只香来点燃递给我,道:“这是师父承认你的身份了,来上柱香。”
我从爷爷手里接过香,叩拜了三拜,插在了坟前。
三道青烟袅袅升起,一道微风拂过,而这青烟竟然没有被风吹散,而是萦绕在了坟头之上,坟前一共两柱香,我爷爷之前上了一炷,我后上了一炷,而我的这一炷香,燃烧的速度竟然比爷爷的那一炷香快了不少,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朝下燃烧,三支香不到五分钟便燃尽了,最后一点灰烬掉下,烟灭天开,一缕阳光射了下来。
……
和爷爷回到家后,他只告诉了我一点:《鬼道》一书,虽被正派修者看成旁门左道,但是万万不可以书中术法去做伤天害理之事,否则天命不许,雷霆不饶。
三天后,我才踏上了返回广州的火车,我要是再不回去,胖子就该来我这老家找我来了,而且待了这么两月,我还真的有些怀念以前那种忙碌的日子了。
或许我就是个苦命人吧,本来现在的几家店面都已经步入正轨了,按照胖子的话来说,我是完全可以做个翘脚老板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交给员工打理就得了,我非跟着瞎折腾,就是没事闲的。
在乡下的这两月我有时候都在琢磨,自己是不是真的像胖子所说,就是一个劳碌命,享不来那份清福,可其实转念一想,这还真不是自己没有闲心,说白了还是放不下,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喜欢亲力亲为,这几家店面可以说是我的心血了,都是一滴血,一滴汗攒出来的,我刚出来的几年,前面都已经提到过了,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一个馒头就过一天的生活,我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其实就是穷怕了。
人就是如此,生活的好多辛酸苦辣,只有自己经历过才晓得,以前怀着满腔热血的想要自己干出一番事业;以为凭着自己的在学校学的那些东西和自己一番雄心壮志就能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但只有自己真的的碰壁了,撞个头破血流才晓得,在学校,书本上学的那些理论知识,自己根本用不上,按自己学的看的那些东西,只会搞得自己伤痕累累,在这社会上,要生活,就得动脑子,有热情固然重要,手段和勤奋更重要;要生活的好,就必须得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朝前走,摔倒了立马爬起来,要爬不起来,那就彻底的倒下了。
当然,也有的人确实祖上积德,运气好的“令人发指”,买个彩票都能中五百万,一夜暴富的;或者出来做生意创业,一举成功,迈入成功者行列的,但是,我并不属于这类人,很多人也都不属于这类。
用我爷爷之前教育我的话来说,老天爷是可能是会开眼,但就算开了眼,世间生灵千千万万,未必就能看到你。
从我老家到广州的距离不算近,我们那地儿地处大山,交通也不方便,从县城里面坐大巴到了成都市,才买到火车票上车,足足折腾了两天多才到车站。
好在一路上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闭目冥想《鬼道》一书中的内容和修炼功法,倒也不觉着时间难熬,眼睛一闭,按照导引运气的功法过几遍,再一睁眼,便到了。
和我一起的那个乘客下车临走时还不忘对我竖起了个大拇指:“哥们儿,一觉睡二十几个小时,都不带睁眼的,你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