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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夫人与林祭酒对视一眼,这话正说到一半堪堪打住了。
林祭酒躬身作了一揖,说道:“事已至此,也便不作叨扰。事出蹊跷,还望夫人好好查清楚才是,断不能让洛儿如此冤屈的去了。”
然后也不知怎么的,洛夫人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来,说腹痛如绞。
口中骂骂咧咧的嗔怪道说是侯府的茶水不干净,今个儿事发突然待改日同洛老爷一道来侯府讨个说法。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倒好叫人摸不着头脑。
李秋兰见沈如是胜券在握的模样,正欲询问,便见沈如是福身告退。
“如儿今个儿身子不爽利便先行告退了。”
李秋兰最终还是没问出口,点头应允了。
见沈如是远去,叹了口气缓缓对上刘氏的眸子开口说道:“刘筝,这事还是由你多担待着些吧。”
而百里外的雍州,沈镇唯也忙的焦头烂额。
沈镇唯本应同顾无妄一道回京面见圣上,奈何正欲起程,魏帝一旨诏令又遣派他去雍州收回一众散兵。
雍州势力盘根错杂,沈镇唯这一去也是难办的很,这群兵痞子散在雍州也不是一日两日,即便昔日还有些军人气概但这十年去了,早都人心各异,再次收回谈何容易。
也想不明白,这事儿明摆着有不少将军王爷上赶着愿意做,却偏偏差遣他一个空有侯爷实名的文臣去……
“沈侯爷?”
沈镇唯正愁着,只见对面一个身穿铠甲的小兵坐了下来。
沈镇唯左看右看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正纳闷,又听那人爽快地说道:“小儿,来两碗面。”
边说着边卸下了头上的帽子,抖擞了竖起的长发,恭敬地亲自倒了杯茶递给沈镇唯。
“沈侯爷不识得我啦?我是刘和仪,在您府上住过一段时日。方才瞧着便觉得是您,这才冒昧前来叨扰。”
刘和仪?沈镇唯细看,果真是那个知理懂事的刘和仪,依稀记得夫人曾提起过刘和仪参军一事,如今见来果真有那么一两分样子。
“和仪?是我眼拙了,不曾认出来。”沈镇唯笑道。
如今刘和仪算是大变了模样,肤色黝黑,身子也是比往日壮硕了些,瞧着健朗活泼多了。
这雍州不比京都,这儿日头多,晒的很,别处裹着大袄还嫌冷,雍州这地单一件布衫足以。这倒是得天独厚了,但凡是雍州的果品个个又大又甜。
“如今大变了模样,沈侯爷瞧不出来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您来可是为了收回那些个散兵?”刘和仪大大方方地端着面条跐溜了起来。
沈镇唯头疼的点了点头。
“无妨,待会儿与您引荐一人。如是可还好?”
二人便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吃过了面刘和仪带着沈镇唯往驻扎的兵营里去。
“李副将军,幸会幸会。”
有了李副将军的鼎力相助,这收复散兵的难事不出几日便安排妥当了。
与之道别,沈镇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了路。
数日后,京都疫急爆发,宫里头下了令,封锁城门,不得内进也不得外出。
宫中慧空大师近日来日日替魏帝说经解意,魏帝心慌神乱,几次三番欲迁宫离京,好在朝臣几番劝慰才得以留下。
亲王宗戚但凡是皇家血脉的,都躲入宫中,如今宫门紧闭日日熏艾草,太医忙活地团团转给各宫配制些强身健体的方子。
如此一来,这偌大的皇宫俨然竖起了铜墙铁壁,达官贵人也都闭门不出。
沈镇唯被迫原路返回到了雍州,心急如焚此次欲闯城门都被禁卫军拦下。
沈如是立在官道上,迎面吹来一阵冷风,沈如是只觉得浑身一冷,这才清醒过来。
京都的瘟疫已经到了宫里下圣旨封锁城门的地步了,想必情况是十分严峻。
侯府处于城南而皇城也在城南,沿玄武门一路走来,是玄武大道,两旁都是贵人们的府邸,和皇城仅隔着条护城河,府邸依次建造,鳞次栉比。所说往日里,这是最繁荣的,可如今这儿早已空荡荡。
沈如是这才恍然大悟,顺华三十五年的那场疫急来了。
在侯府众人手忙脚乱地处理着一桩桩怪事,调察着洛姨娘死因的时候,疫急来了。
“大小姐,您怎么在这儿,赶紧进府吧。二老爷吩咐了,这几日不开门了。”
门房的小厮路过,见沈如是一人呆愣在管道上,忙不迭地催促道。
沈如是回了神,随着门房的小厮进了侯府。
回眸,看着门房的人将侯府大门闭上。沈如是知道,随着两扇门的缓缓合拢,京都的这场疫急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半年,死伤无数……
这段时日里,虽说诸事不顺,但有一件事还是好的。那就是梧松堂的老太太日益健朗,服用了姜老开的方子这半月来已经能下地走上几步了。
沈如是去梧松堂扶着老太太走路。
老太太望了望忙里忙外的下人们,叹了口气道:“这往日里觉得艾草是好东西,可这日日熏着但觉得腻歪了。这疫急说来就来了,你爹走了运道,在城门外外头了。”
沈如是看出老太太眼中的担忧,宽慰道:“无事祖母,府里头的都吉人有天相,熬着也便过去了。”
“那歹毒的下人至今可是还没寻到?”
沈如是闻声沉默了下来,过了会才解释道:“百寻不得,怕是早就跑了。”
“跑了?二娘莫不是唬我不成,那么大的宅子,那么多下人,会叫人平白跑了?”老太太紧皱着眉头,似乎对沈如是的话有些不满,“怕是府里头的人在作怪!哪有什么劳什子珏姑娘。”
走了几步,老太太也就累了,央着王妈妈扶着回梧松堂歇息了。
待人走后,沈如是抿了抿唇,祖母原来都知道。不过只可惜,有些话她不能当着祖母的面说,只得悻悻歇了心思。
不过祖母似乎话中有话,思索了半晌,沈如是嫣然一笑,忙快步往刘氏的忆梦园去。
“将秦姨娘母女接了回来?”
瞧见刘氏的错愕,沈如是忙辩解道:“正是,您瞧如今疫急爆发,留了二人在庵堂也说不过去,若是被宫里头知道了难免又是一番弹劾,倒不如接回府中来。”
刘氏闻言也点了点头,到底还是如儿想的周到。当下便派了人,快马加鞭赶去庵堂接人。
“不过,如儿可是怀疑这母女二人?”刘氏放下了手里的绣绷子,说道。
她近日来细细想过,若是往常要惩罚这二人去庵堂,秦姨娘定是要哭闹的,然而这一次不声不响竟还主动早早地上路,想来蹊跷的很……
沈如是闻言,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