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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似乎不在乎我们惊讶的举动,而是把头看向了一旁没有任何反应的师傅。
“刚才没有留意到同年龄的人进屋了,实在是失礼,还请见谅。”老板掏出一根烟递给了师傅,友好地对师傅笑了一下。
“咱们都是不拘小节的人,就不用说这些客气话了。”师傅接过了烟对老板摆了摆手。
直觉告诉我,这老板并不是一位普通人。
“大叔,你真的认识照片里的人吗?会不会记错了?”方玉华还是不相信。
“我想,你们是遇到相似的人吧,这也不奇怪的。”老板看到方玉华质疑他并没有生气,而是笑呵呵地和我们打起了哈哈。
“世界上那么大,遇到相似的人并不奇怪,可是刚好在同一个小镇里那就奇怪了吧?不是吗?”我眼睛直视老板反问道。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从咱们进店以来老板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我。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似乎似曾相识,可不知道在哪见过,这让我感到非常奇怪。
“那你跟我说说,你们和这个照片里的酗子的故事吧。”老板打量了好几分钟才从我的身上转移了视线。
“咱们和光启是大学同学,是在布鲁斯特大学认识的,他是咱们的班长。”大胖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
“他今年几岁了?”老板又问道。
“好像比我们大了一岁,今年是23岁,属狗”我一边回答一边打量老板,总感觉我在哪里见过他可是又想不起来。
“可是照片里的人今年如果还在世的话应该有35岁了,并不可能是你们口中说的那位同学。”老板慢悠悠地说道。
听他的语气似乎不是在说谎。
难道真的只是人有相似吗?他们之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呢?
“老板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这位姓方的男子?”我试探性地问。
老板又点了一口烟,缓缓地地呼出了一口烟雾,看了下我,接着又看了一下师傅。
“成!今天就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不过我有个要求,这件事不要对外张扬,毕竟是一场悲剧。”老板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才答应了我们的要求。
悲剧?想不到这个看起来热闹平和的小镇竟然发生过悲剧,这大大地出乎了我们的意料。
我们连忙点了点头,啥话也不说了,都在静静地等着老板开口。
“没记错的话,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唉……想不到已经过去了十年那么久了。”老板的一声叹息拉开了故事的序幕。
“他叫志伟,那时候的方志伟才25岁,更巧的是,他也是布鲁斯特大学毕业的,因为家里贫穷,小的时候没钱上学,硬是延迟了好几年才读书,这不,25岁才毕业。他是一个很勤奋的孩子,从没有抱怨过生活的艰辛,而是一直奋发图强,皇天不负有心人,毕业以后他找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
说道这里,老板似乎也为他的努力而感到欣慰,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我们没有打断他,因为这时候的老板已经深深地陷入了回忆……
而我却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
“志伟是一位命苦的孩子,出身贫寒,可是他有非常开明和慈祥的双亲,即使日子过得再艰难,他的父母也没有要求他辍学,相对于镇里其他贫穷的孝,志伟也是幸运的,至少他的父母过得多苦也咬紧牙关供他读书。”
“就在志伟毕业以后他们的日子逐渐开始好了起来,一家三口过得非常幸福和快乐,镇里的其他家庭也非常羡慕,平时大家有不懂的问题都爱去志伟家请教他,因为整个村子最高学问就是他了,他也从不嫌麻烦,还整天念叨着小时候大家帮助他家的事情,总之整个镇子的人家都非常喜欢志伟,可以说,他是当时我们离合镇的骄傲。”
说起往事,老板脸上洋溢着回忆的快乐,看得出来,方志伟在他们镇子里非常受欢迎。
可是话锋一转,老板的神情开始急剧变化,从刚刚开心快乐的神情转变成了痛苦与遗憾,这样明显的情绪变化,就这样简单地挂在了脸上,可想而知那个悲剧一定对老板,不,应该是整个镇子的人造成很大的伤痛。
老板站了起来从旧得发黄的柜子里拿起了一个水杯,慢慢地喝了一口水,我们都知道他是在平复心情,我们心中也酸得厉害。
这时候天色开始逐渐暗了起来,就这样悄无声息般进入了夜晚时分,而我们的心情就如老板所说的故事一样,进入了令人不忍的悲伤氛围中。
“那是夏天的一个夜晚,我依稀记得那天的风清凉而舒适,在镇子里很难碰上这样的天气,平时这里的天气一般都是炎热无比,令人无法入睡,可是那一晚却意外的清凉,所以那一晚大家都趁着这样的好天气早早入眠,当然,包括志伟的一家。”
“就在大家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一阵刺耳的嘈杂声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我们连忙拿起手电筒从床上跑出去外面看个究竟,发现嘈杂声是从志伟家发出来的。”
听到这里,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而方玉华更是紧张的两手搓在了一起,我轻轻地牵过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有我在。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心情似乎没那么紧张了,转头继续听着老板往下说。
“我们远远看过去,志伟的家漆黑一片,我们都感觉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越走近那嘈杂声就越大,我们似乎听到了志伟爸妈呼喊救命以及家具被撞到的声音。”
“我们都慌了,死命地往志伟家跑去,可是跑到一半刚才还漆黑一片的屋子突然变得灯火通明,我们以为是点亮了灯,可是定睛一看是着火了。”
“我从没见过来得这么猛的火势,似乎一下子就把整个房子给包围了,我们都慌了,拼命地喊救火啊,救火啊,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被吵醒了,大家纷纷去拿水桶救火。”
“可是火真的太猛了,加上晚上的风吹得更大了,我们拼命地往火场里泼水好像都无济于事,在救火的时候,我们听到了志伟一家撕心裂肺的呼喊,在屋子大呼救命的声音不止他们三人,还有另外三名男子的声音,六把不同的声音一直在哀嚎,那情景真是太惨了……太惨了!”
老板抹了一下眼睛,我们不忍心去看他的样子,因为我们都知道此刻老板一定是在抹眼泪,只有回忆到痛的地方才会使一位年过半百的男子落泪。
“在抢救火灾的时候,我们还听到志伟的爸妈一直在大叫着: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他还这么年轻,你们一定要把他救出去。”
“可能知道火势过于猛烈,知道自己一家三口无法逃出生天,志伟的妈不再哭喊了也不再呼救了,他们似乎朝着那三位男子大声地骂道:都是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想来害死咱们一家三口,想不到自己也把命搭进来了吧,我不会让你们就这样轻易地死去的,我做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当时听到志伟妈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家都震惊了,这三名男子竟然是想来害志伟一家的?那三位男子好像不在乎志伟妈的骂声,一直在拼命呼喊着,哀求着我们把他们救出去。”
“志伟的爸妈由怒骂变成狂笑,他们语无伦次地对那三位男子笑道:即使我做成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杀死你们,我要杀死你们……志伟的爸妈一直在重复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