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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她笑着对我说,我的伤口处传来阵阵刺痛,或许是我的动作太大,扯到了那些伤口吧?
我一惊,我的脚发黑,上头还冒着烟,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电流。这是我被击中的意思吗?
“我可以自己逃啊!你怎么就这样来了?”艾伦焦急地问我,心疼地看着我的伤口。
“放心,没事的,不过是点小伤。”我说,今天我说过几次没事的?
“还说没事!这里一点小伤,那里一点小伤,积少成多,就变成了大伤了啦!”
我看着她,她有些愠怒,如果不想惹她生气,就必须乖乖地听她的话。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语毕,我有些狼狈地起身,拉住她的手好让她起身。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我明明晓得她是不希望我因为她而受伤,可是怎么当我听到她说完那句之后,我却觉得心里酸酸的?明知她是为我好,可是我却不是很想领情。我不懂,或许是因为我还是很想保护她吧?应该。
就因为有这样的心,才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所以才会要对方别管自己,因为深怕着对方因自己而受伤了。这样的心情,我该领情吧?
“怎么会。”洁儿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呀!我们莉莉安大人终于觉醒了!”女人兴奋地笑着,她在莉莉安身边打转着,扭腰,看起来十分高兴。
怎么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连珞绯都会害怕的魔王,我想铁定很强悍的吧?现在只能盼望其她神赶快过来了吧?不过艾路卡的手环一直没有反应,希亚她们那一队也一直没有赶过来,现在到底该做什么?
“哦哦!她们来了!”艾路卡开心地说,她的手环就在这时候发出红色和紫色的光芒,我想应该分别是希彧跟紫晨的,幸好她们在这时后来了!
“那么,我们就可以使用‘那个’了。”珞绯笑笑。
“各位快来!”艾路卡开始召集大伙,打算说明现在的状况,不过看来所有人一看到莉莉安变成了莉亚,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所有的神明围成一个圈,围住莉亚,莉亚不屑地准备打散她们,不过神终究是神,一个神的力量或许不大,不过当众神们聚集在一起,力量会是你不可想像的大。
神们发出各色的光芒,比彩虹的颜色更加美丽,那是一个彩色的结界。她们开始念起一段旋律优美的咒语,她们的合声令人如痴如醉。等到咒语念完,莉莉安开始挣扎,结果,莉莉安打破了结界。
“安德鲁。”艾伦对着我开口,眼中带泪,“你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吗?”
“是什么?”我问,会是加油打气,还是想要去帮神?
“我啊,”她顿了顿,迟迟不敢开口,她吸了好大一口气,才缓缓说出,“最讨厌你了。”
什么?
“我最讨厌你了,所以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好吗?快从我面前消失!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她在,说什么?
“拜托你,快点离开好不好?我真的超级讨厌你的!最讨厌了!”她的眼泪扑簌簌地留下,她不是真心的,为什么?“走开!你走开!不要在我面前出现!离开我的视线!”
我好像,懂了。因为想要保护我,但她什么都没办法做,她没有攻击别人的能力,她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要我离开,以保我的安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说出这样的话会是最好的方法吧?因为这样,我就会死心,是吗?不会的,我知道不会,不过,我希望她可以真正去做她想做的事情,我希望她可以完成她的心愿,即使心中千百个不愿意,即使现在因为她所说的话而痛苦,即使我知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很伤人,但我还是......
“我也是,最讨厌你了哦!”语落,我的视线模糊,斗大的泪水从我脸上滑落,这就是眼泪?
她听见我所言,眼泪虽然还在流着,不过她笑了,我看见她笑了,但泪水依然滑落。
我说了,什么?
明明真的不想说出这样的话语,可是我却说了。
艾伦笑了,她笑了,为什么?我们明明是最重视对方的啊!可是我们却对彼此说出这样的话。我绝对不是真心想说这样的话,真的!我知道艾伦也不是真心,我们都绝非是真心。
对,我们都不是真心,她是希望我平安,我是希望她可以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像这样互相为对方着想的心,就算说出最痛心的话,也会被接受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不停的流下,是因为艾伦说讨厌我吧?还是因为我们现在就要分开了?我明明可以保护她,我明明可以代替她打完这场仗,可是我,想让她完成自己的梦。或许是因为莉莉安说她根本没办法保护人,所以她才要这样的吧?
可是这样值得吗?如果她遇到了什么不测的话,那我该怎么办?不对,我应该相信她,我知道这里的神都会帮助她、保护她,而且这里还有洁儿,所以她会没事的。
莉莉安发出强烈刺眼的光芒,众神们被弹飞了,不过她们仍努力地起身,她们每个人的脸上已有一些伤痕,还稍稍渗出血,但是她们坚决的双眼、紧咬着的牙关,我知道我可以放心交给她们,让她们来保护艾伦。
虽然有点不甘心,虽然我想亲自保护艾伦,虽然我想看到莉莉安的死亡,不过算了,因为最重要的,是艾伦想要保护我的那份心情,是艾伦那份梦。
莉莉安现在的模样似人非人,十分恐怖,我看见她往我这里一看,空气开始旋转,在莉莉安的手掌那里集结成一个强烈气旋,她看着我,然后朝我这里一丢。
我以为我会被击中,不过艾伦往我这一扑,我跟她都倒在地上,虽然当我撞击到地板时有些疼痛,但是至少我们并没有被那气旋砸到。
“快走!”艾伦怒吼,虽然说是怒吼,可是她的泪水依然继续滑过她的脸颊,我刚刚已经决定了吧?要让她自己完成自己的梦,所以,我现在必须放手。
“再见。”我说,我的泪水如涌泉一般,跟艾伦一样,我们现在明明都在哭,可是,我们的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的,因为我们了解彼此。
我的护身符发出抢眼的萤光绿,那绿光像流水一般,缓缓流出。绿光从我的护身符流出,渐渐地缠绕住我的全身,待它将我全身几乎包覆住时,我听见艾伦在我心中的呢喃。
“再见,对不起,其实我,最喜欢你了。”
我一惊,不行,我果然还是想要在她身边,我要出去!让我出去!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跟我说这些?为什么?我都已经决定要让你飞了,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让我想要回去的话?你不是想要保护我吗?那就不应该说啊!让我出去!让我回到艾伦的身边。
“对不起,我果然,没办法离开啊!”我吼出来,很用力地嘶吼,诸神们愣愣地看着我们,莉莉安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艾伦的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可是却在微笑。我双手掩住我的脸,泪不停地掉落,就像瀑布一样,就像泄洪一样,宣泄着自己的感情。
我还不想,离开她。可是,却不得不离开。
“等我,回去找你。”我听见艾伦说。
“还要等多久?我不想等!我想一直在你身边啊!”我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喉间传来疼痛。
“就快结束了,等我,就像我们刚见面一样,等我。”语落,绿光已将我覆在里面,我看不到外面,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疯狂的哭喊。
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不过我知道我在移动着,至于要去哪里,我不晓得。
里面好温暖,这是艾伦的温度,就像第一次她牵住我的手时,那股美好的暖流。
怎么办?我到底......
我感觉一股睡意袭来,头好昏,我的眼中还有泪水。
咦?我在作梦吗?
可是感觉好真实,我看到了什么?我不敢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那是谁?这是什么?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这是梦吧?是吧?我相信一定是的吧?对吧?快跟我说这是梦啊!告诉我这是梦好吗?这都只是梦而已,对吧?这不会是真的,绝对不是。不对,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们都在,所以不会发生,而且......
我惊醒,全身都在冒着冷汗。我躺在我的床上面,身体上还盖着棉被。我看向窗外,外头风和日丽的,一点都不像是发生过战争,不过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战火根本没有波及到这里,另一种是战争已经结束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我希望还有第三种可能,不过那种可能根本不实际,也不真实。我希望战争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望向外头的老树,她慈祥地向我打了招呼,我点点头,想要微笑,嘴角却像石头般动不了,老树说没关系,每个人都有受伤的时候,过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