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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碧空如洗,洛烟把视线收回来,任性地再写了张十万的支票,两张一起递给时渊,“你这颜值,值得我再加十万。”
时渊不看她手里的支票,像是呢喃,“我们见过,是吗?”
声音是不染尘埃的高远,好听极了。
洛烟抬手抚了抚自己精致的脸,挑眉笑了,“哥哥,我这张国色天香的脸,见过的人都不会这么问,你觉得呢?”
洛烟不是自恋,而是准确的自我认知,她知道自己长得美,用她的话说,她只对好看的人或事物有记忆点,她相信人都一样。
时渊淡淡斜瞥了她一眼,小丫头一个,眼眸灵动,五官精致得像瓷娃娃,笑起来的时候眼尾角微微下拉,带点婴儿肥的脸蛋梨涡浅浅,跟那只赛雪有点像,却不知这国色天香不知从何说起。
洛烟被他的眼神看得小心肝都漏跳了半拍,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眼神,像是在看她,又不像是在看她,那是红尘以外的疏离淡漠,一袭修身的白衬衫他穿出几分飘逸出尘的味道,仿佛调侃他是一种亵渎,开两张支票给他简直是侮辱。
洛烟觉得他什么都不用说,一个眼神就成功把天聊进了死胡同。
她默默收回支票,觉得自己演了出很成功的默剧,准备转身离开,因为不专心,左脚拌右脚一个趔趄向前扑倒,洛烟华丽丽地跪倒在时渊面前。
不远处的雷易惊呆了,他看到洛烟把脸埋在时先生的裤裆里!
又一个定力不足的少女拜倒在时先生的白衬衫之下吗?
时渊猝不及防被她撞得倒退了半步,淡定伸出右手把人扶直,负于身后的左手一直未动,姿势依然矜贵优雅。
活了整整十八个年头的洛烟从来没有试过这么丢人,她摸着被他撞得生痛的鼻子,脸红红,眼睛红红控诉他,“好痛啊,你钢铁做的啊,这么硬。”
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鄙清香,骨头很硬,咯得她生痛,洛烟感觉是这男人挺瘦的。
硬……钢……钢铁那么硬……
雷易恨不得把自己缩到车底去,他没有看见了不得的事情,他什么也没听见,没看见……
“你,还好吧。”时渊的声音是没有高低起伏的天籁。
雷易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时先生一向话不多,也极少跟陌生人交流,他主动跟这位小姐说好几句话了吧?
蓦地,他又想起时渊书房里那些画像,他问过他画的谁,时先生当时是摇头的吧?
洛烟摸着鼻梁骨,好个p啊,幸好是纯天然的,她二话不说把支票塞他怀里,脸红红回到车上还不忘瞪时渊一眼,油门到底扬长而去。
时渊任由支票飘落地上,凝视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孤冷出尘的脸上若有所思。
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本以为虚拟存在的人,在回国的第一天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面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负在身后的左手收回来,压在胃部的位置。
“时先生,你的药。”雷易知道时渊胃痛的毛病又犯了。
时渊接过药瓶吞了几颗药丸。
雷易顺手捡起地上的支票,试探着问,“先生,刚才那位小姑娘……”
时渊摇头,不再说什么,朝着车子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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