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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刚蒙蒙亮,沐寒走进沐瑾的房间,发现床上竟没有人。
“瑾儿!”沐寒喊了一声,心中无比害怕,刚要转身去寻找,却发现沐瑾拿着一个包袱走进来,见到他时愣了一愣。
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沐寒急急走上去抱住了沐瑾,圈得紧紧的,生怕一松手,她就不在了,从来不会知道,自己竟这样害怕失去一个人。
包袱里透着淡淡地药草香,沐寒放开沐瑾,问道:“这么早,你去哪里了?”
沐瑾将包袱举到沐寒面前,打着手势:“我和华大哥去园圃了,我采了很多药,有甘草,用来止渴的,金银花用来解毒的,还有苜蓿用来止血的,还有……”
“瑾儿。”还没等沐瑾一一列完,沐寒已经抓住了沐瑾的手,满眼的不舍,“好了,你不用一个一个跟我说了。”
沐瑾紧抿着嘴唇,强忍着眼泪,将包袱一下扔到沐寒怀中,捂着嘴转身跑了出去。
当沐寒去追时,看到华子枫正站在门前,远处是沐瑾奔跑的背影。
华子枫看向沐寒,问道:“真的不能放下仇恨吗?不能一直照顾她吗?”
沐寒垂目,片刻后,缓缓道:“假若我不能回到她身边,请你代替我照顾她。”
“你知道,在她心里,没有人可以取代你。”
“但是你会像我一样好好照顾她的,除了你,我没有可以放心的人了。”沐寒定了定,半跪下来,“请你答应。”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华子枫深深明了沐瑾在沐寒心中的位置,也只能是她,让一向自负的沐寒在别人面前下跪,只为拜托别人好好照顾她。
华子枫伸出手来扶起沐寒,点点头:“你放心,有我华子枫一日,就定不让她受委屈。”
太阳从山峰后跳了出来,万丈光芒冲破云层洒在枫林谷,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枫树林中行走,走入芦苇荡,消失在视线中。
立在半山腰的沐瑾一闭眼,落下泪来。
寒月山庄依旧飘扬着雪花,微风吹鼓着黑白色的帐帘,伴着雪花在空中飞扬。
一顶轿子停在高大的门楼前,仆人撩开轿帘,孟太傅从轿子里钻出来,看着寒冰雕成的“寒月山庄”四个大字,定了定情绪,在仆人的带领下走进冰天雪地中。
肃穆的大堂,一口寒冰做成的棺材摆在堂中央,里面静静地躺着沐雄起,大堂里乌压压地跪满了人,没有哭泣声,安静让人想要窒息。
一个黑衣人走到跪在正中间的沐冽身边,在他耳边说道:“庄主,孟太傅来了。”
声音虽低,在这样安静的情况下,身边的孟蝶舞听得一清二楚,她猛然直起身子,却被沐冽一个寒冷的目光看得垂下头来。
仆人领着孟太傅走进大堂,敬完香后转到寒冰棺前,看到里面躺着的沐雄起,不禁老泪纵横:“你我二十多年未见,却不想二十多年后的重逢却是天人永隔。”
父亲就在自己面前,孟蝶舞再也忍受不了,多日来的委屈全部涌上心头,她一下冲上去抱住孟太傅,还未开口,眼泪已经打湿孟太傅的衣服:“爹……”
孟太傅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知为什么,从她原本明亮的眼睛中却看不出往日的天真活泼,才几个月而已,却仿佛经历了很多事情,那一双眼眸中闪躲着什么,对周围的一切竟有着畏惧。
“蝶舞,你瘦了。”